聽完張棟梁殺僵屍的經曆，楊念風連連感歎：“好在那個老趙頭知道些對付僵屍的方法，否則你們就闖大禍了，那個僵屍應該是古代埋葬在那裏的清朝官員，剛剛起屍還在吸牲畜血的階段，一旦吸到人血就會欲罷不能，而且能量大增，那時候你們整個村子都會完蛋。”
    張棟梁說：“現在想起來也有些後怕，以後我和強子總會偷偷去探望趙大爺，他是個好人。也幸好我們聽了他的話沒跟別人說，那些提前跑回家的孩子都說見到了僵屍，村裏人還以為是得了什麼魔怔，送到縣醫院住了許多天。”
    楊念風對我說：“現在明白道人的重要性了吧，那種僵屍對於我們來說小菜一碟，但對於普通人就會有滅頂之災。這就是為什麼《文道盟約》之後，把我們否定在迷信之內，刨除在社會之外，我們還要偷偷摸摸暗中除妖降魔。”
    《文道盟約》到底是怎樣的條約，為什麼佛道各派的祖師會簽訂它，真是讓人傷透腦筋。不過我不會再去否定，這些東西在中國傳承了幾千年，決不會是一無是處，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抵達前線，行屍們剛剛停止進攻，一個老男人身穿一件舊道袍在開壇做法，和電視上演的一樣，什麼“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妖魔鬼怪無處遁形……”都用上了，我對楊念風說：“你同行。”
    楊念風冷笑道：“這一套演電視差不多，實際上毛用沒有。如果比劃幾下念念咒語行屍就會乖乖投降，那還真清閑，我們這些道人就不用整日以身犯險出生入死了。”
    張棟梁一聽忙說：“他是假的？我去揭發他。”
    我攔住他說：“真作假時假亦真，至少他在這裏裝神弄鬼可以起到穩定軍心的作用。對此地的官兵在心裏上就是一種鼓舞，不會被對妖魔的恐懼占了上峰。”
    黃爺身邊還帶著他那位風騷的夫人，不時用手帕為他擦汗。我心想真是各行有各行的難處，他這肥胖的身軀要一直站在那裏折騰也挺不容易，一看就是過度沉迷於酒色身體都被掏空了，作法十分鍾就要休息五分鍾，我們上學時課間也沒有這麼勤。
    黃夫人就在一旁繼續賣弄風騷，擦汗就擦汗，走路扭來扭去就不怕閃到腰。黃爺看到我和楊念風二人，隻是覺得麵熟卻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我說：“您老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就是有家傳寶玉的那個……”
    經過提醒，黃爺恍然大悟道：“怎麼就派你們兩個小角色來了？放心吧，這裏我足可以應付。你們回去吧，我可是好意提醒，裏麵的妖魔不簡單，你們年紀輕輕就被他們抓走吸幹實在可惜。”
    我心想：您還是先顧自己吧，八成你早被人吸幹了，嘴上卻說：“我家師父就是讓我們來給您打個下手，你有何吩咐，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黃爺露出滿足的微笑，說道：“他真是這麼說的？不錯，有前途。”
    楊念風在一旁很無奈，黃爺這種人就是爭一個麵子，你檢舉揭發或者大講道理得失都沒用，還浪費時間，倒不如捧著他，隻要別妨礙到我們辦正事就可以。
    我說：“黃爺，您覺得咱們這次要對付的是些什麼妖魔？”
    黃爺神秘兮兮說：“這些妖魔的確不簡單，法力高強。當然，說出來你這種年輕後生也不會明白，但是不用害怕，隻要我在此作法三天就可以將它們通通消滅。”
    我心中竊笑，嘴上又趕緊補上幾句奉承的話。張棟梁已經把上級首長找來，看來他們真是應對不了，所謂病急亂投醫，否則堂堂人民軍隊怎麼會相信我們這些裝神弄鬼的法師道人。
    首長說：“你們真有辦法對付這些……這些人。”
    最後一個“人”字說的很輕，估計他現在也琢磨不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如果真是人為什麼不太懼怕槍彈，有的被打中幾十槍甚至還能行走。我說：“您借我們一輛軍用車，一定要足夠堅固，至少夠我們開到鶴崗市裏。”
    首長說：“就這麼簡單，你們還要什麼好處？”
    好處？我轉頭看看黃爺，估計這丫沒少要錢，可現在的情形趁人之危和發國難財有什麼區別，首先良心上就會過意不去。我說：“不需要，把車盡快準備好就行。事不宜遲，我們兩個要馬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