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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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月牙白長衫男子,靜立在溪邊的紅楓樹下,緊抿著唇角,帶著半副麵具的臉,流下兩條水痕。
一滴一滴的清淚,從眼裏不斷湧出,他執起手,抹了一把麵具下的臉,濕漉漉的感覺,讓他一怔,凝視著自己的手,一陣發呆。
多少年不曾流淚,原以為眼睛已經幹涸,為何還會流下。。。
一炷香時間過去,麵具上的淚水,已然風幹,再無半點痕跡可尋。
隻見他手執白玉簫,放入唇邊緩緩吹奏,哀怨的曲樂,回蕩山巒。
此處隱藏在血楓山上的一處峽穀內,名為欲泉溪,溪水一邊被岩石包圍,另一邊被楓樹包圍,十米開外就是懸崖,十年前此處被血染紅,前任傲月堡主的骨灰,在年僅十四歲的少堡主手中,灑向鮮血鋪墊的血楓山。
火紅的楓葉如血一般,隨著樂曲凋零,溪水涓涓趟過,帶走這飄落的片片紅楓葉,卻化不開,他心中惆悵。
這白衣男子是傲月堡主---傲月承哲,傲月堡世世代代的堡主都隻以傲月相稱,隻有至親和愛人才會得知名字。
為何得知此人就是傲月堡主?隻因白玉腰帶旁,掛著一塊暗紅色血玉。眾所周知,此乃耀炎國---耀邪帝,贈與傲月堡主的生辰賀禮,從此血玉沒離開過傲月堡主的腰間。
耀邪帝腰間除了象征帝王的金牌,還掛著和傲月堡主所佩戴一模一樣的血玉。引得眾人對兩人的關係,充滿遐想。
傲月承哲繼承了母親的傾城傾國之貌,這容貌,讓傲月承哲痛恨不已。
隻要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就想到了當年,打扮得嬌柔美豔的母親端著毒酒,誘騙父親喝下時的醜惡嘴臉。伏在那麒麟麵具男子的懷中的嬌媚樣,和手執長劍和外人連手害死爹爹的情景,無一不在他的心裏留下恨的烙印。
那該死的女人也得到報應,望著她詫異的眼神,死在帶麒麟麵具的男人懷裏,也許是她這輩子也沒想到的吧。
當時的情節每夜出現在自己的夢魘裏,最叫他琢磨不透的是拿麒麟麵具男子看他的眼神,仿佛就是等了他好久的感覺。
“我等著你來找我報仇。”惡魔的聲音,深深的咯在了傲月的心裏,在那時傲月就發誓,一定要手刃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每次看見自己的臉上有那賤人的影子,怎能不恨?為此特打造半副金色麵具,遮住了這傾城之貌,隻露出飽/滿的紅唇,和尖毅的下巴。
容貌可以用麵具遮住,渾然天成的高雅氣質卻是無法掩飾,神秘的麵容,配上孤傲的氣質,讓見過的女子,不禁傾心。
額頭、臉頰自然垂落著幾縷青絲,發冠上束起的墨黑發絲,隨風飄逸。此情此景讓人懷疑是天上謫仙,墜落紅塵,迷惑眾生。
孤傲的背影,在簫音下顯得格外落寞,為何這謫仙一樣的人,會有如此的感傷?
傲月承哲心如刀絞,心裏一直在想著她---傲月萱瑤,他的親姐姐,吹奏的音符,充滿著令人哀傷頹廢的氣息。
從何時開始,才明白自己的對萱瑤的愛慕?這就是自己一直不肯叫她姐姐的原因嗎?
忽然簫聲咂停,單手執簫放入衣袖,隨手從衣袖帶出一顆金豆子,向岩石上方射去,動作一氣嗬成,哪裏還有剛才的頹廢。
為何自己的脆弱一麵總是被他撞見?
傲月承哲麵色一改,紅唇輕啟,譏笑道:“耀炎邪,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嗜好。”
哼,看來他的功力又精進一層了,何時來的居然都沒發現。要不是順著風勢,聞到他身上的冷香,到現在還無法得知他已經來了。
隻見岩石上方飛下一抹人影,雙手整了整發冠,紫衣長衫、黑色腰帶、長型紫玉束發,紫黑相間蠶絲靴,猶如邪神入凡塵,擾亂世俗清幽。
狹長的眼眸,似笑非笑的表情,薄唇拉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衝著傲月承哲輕笑道:“承哲,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一直就在這,本想一人逍遙快活一下,沒想到此處你居然也會來。”
今天那麼遲才被發現,而且這麼近的距離,以前可是百步之外就被傲月揪出來了,不免心中有些得意。
耀炎邪揚了揚手上的金豆子調笑道:“承哲---多謝打賞,請你去喝酒。”也不枉我陪你那麼久,這也隻能在心裏默念了。
傲月承哲直接從耀炎邪身邊走過,以為又是無視的走掉,傲月承哲卻是走了一段又停下,回轉身體,對著耀炎邪道:“耀炎邪,你不走?還是舍不得走?”、
轉身之時,衣襟飄動,對於耀炎邪這樣叫,已經麻木,警告無數次,屢教不改,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耀炎邪叫的那麼親密。
“……?”為什麼麵對傲月承哲,總是那麼的無措?也隻有傲月承哲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十年前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這個世界,得知自己是皇子的時候,他就是如此,以為是自己不夠強大,所以被看輕。
那時候就下定決心,不能讓這個人看輕自己,而後不斷的壯大自己的勢力,直至十年後的今日,成為帝王依然如此,隻能說傲月,太過孤傲,本性如此。
然而卻在觀察他的日子裏,丟掉了自己的心,或者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淪陷,那白色的身影已經刻在心裏,隻是發覺得太晚。
眼睛掃了一眼耀炎邪,挖苦道:“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傻呆在那做什麼,不會又舍不得了吧。”
“怎會,我這也是借花獻佛,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耀炎邪為今晚傲月的轉變感到欣喜,難道他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心,還是血玉的秘密他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