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花間一壺酒(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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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雨紛紛,低頭思古人。
    手拉上女兒出裝門,奔荒郊與我賢妻去上墳。
    女兒們與他娘把孝服換,隨為父提祭品同奔墳園。
    無奈何我將賢妻怨,本丈夫將你哭幾番。
    你一去一雙冤家誰照管,無娘兒缺衣少食多可憐。
    行步兒來至在南墳園,妻墳前忙跪倒燒化紙錢。
    正月裏來鑼鼓敲,敲的我光身漢好焦。”
    村外一個中年男人躺在躺椅上,眯著眼,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神情自得地唱著男鰥夫哭墳。一旁十幾個和尚道士和睦繞著著一座新墳敲木魚,搖鈴,各顯神通,同時幾個藍衣黑褲腰間係著麻繩頭上戴著麻布的家丁們和身著白色麻布衣裙的剛留頭的小丫頭們跪在地上不時的往火盆裏丟著紙錢一邊丟一邊哭喊:
    “夫人,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
    “夫人呐,你要走好啊!!”
    男人聽到丫頭和家丁們哭聲後聽了下來,對旁邊揮了揮手,一個四五十歲三角眼留著山羊胡子的管家打扮的家人忙彎下腰諂媚露出兩大黃門牙,
    “嗬嗬,老爺你有啥吩咐?”三角眼一邊問一邊留心著男人的神色。
    “那邊幾個哭的太大聲了,影響老爺我唱曲。”男人隻是抬了抬眉毛吩咐道。
    “是是老爺,我馬上就讓那幾個沒眼色的小蹄子,小點聲。”三角眼忙揮手讓那幾個丫頭家丁住嘴。
    “還有叫那幾個大師再大點聲。”男人繼續吩咐。
    一時間,和尚的木魚聲,誦經聲,道士的搖鈴聲,揮劍聲,夾雜在一起好不熱鬧。
    “是是”三角眼繼續接應。
    男人聽著這喧鬧的法事點點頭感歎“這才有唱曲的氛圍嘛。”又搖頭晃腦的唱了起來,右手還時不時的在膝蓋上打著節拍。
    “去年個有妻同作伴,歡歡樂樂鬧元宵。
    掌燈結彩好熱鬧,式子燈籠踩高蹺。
    低頭我掉下傷心淚,今春賢妻你那裏去了。
    二月裏是個春分,我賢妻死後丟下兩條根。
    耽擱我啥事都不做,這一雙女兒纏住我的身。
    無依無靠是個孤身,誠恐怕冤家命難難存。
    字晝間玩耍他還好哄,過不得日落西山要他娘親。
    三月裏是清明,家家戶戶上墳墓。
    人人他都把墳來上,光身漢與妻燒化紙張。
    三歲五歲兩個孩童,四條腿跑的快如風。
    爬在了他娘的墓古堆上,他碎嘴一撇哭他親娘
    四月裏刺梅花兒開,人人都換單衣來。
    見人家都把單衣換,光身漢棉衣我脫不下來。
    手拿鑰剪開櫃箱,箱子裏翻出來一件衣裳。
    這衣裳本是我賢妻做,今冬的棉衣交誰來。
    五月裏五端陽,家家戶戶飲雄黃。
    人人他都把雄黃飲光身漢無妻我懶得嚐。
    雄黃酒我懶得嚐,兒女們哭著要他親娘。”
    “
    哭了聲老爹爹兒難再見,想起來殺父仇不共戴天。。。
    ”
    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男人。
    男人不耐地挑起眉,眉宇間形成一個深深地川字,睜開眼,回顧四周,那雙鳳眼流光四溢,電煞路人無數。
    正在做法的和尚,道士紛紛停了下來,張大著嘴,傻愣愣地盯著男人。
    男人眉間的川字刻得更深了,嫌惡地轉過身,避開那些炙熱地赤~裸~裸地目光。
    那個哭唱的女聲卻沒有停下來,在這片刻的安靜中更顯突兀。
    “養育恩比天還高更比地厚,比泰山還要重。。。”女聲哽咽著。
    男人順著聲音繞過右側的墓碑,一座孤零零地新墳上立著一塊新刻地木質墓碑,與周圍那些擺滿了瓜果魚肉香燭等貢品的墳包一比,顯得格格不入。
    一身著白色麻布衣的女子伏在地上,看不清其容貌,不住地哭泣,邊哭邊往著麵前的火盆裏投著紙錢。
    “爹爹,這些錢你拿著,一路上碰到什小鬼擋道,也好打點一番。”
    男人小心地靠近努力不讓白衣女子發現,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女子衣領間露出的細白的肌膚,那水嫩的光澤讓男人不禁咽了咽口水,光這身細嫩皮肉就讓人心神蕩漾,不知這女子抬起頭來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三角眼看自家老爺悄聲走到那女子身邊,盯著這女子,頓時明白自家老爺的心思。忙步上前喝道:“什麼人在我家夫人墳前喧鬧啊?”
    女子被這突然地嗬斥嚇得鬆開了手上的一疊黃紙,“啪”地一聲跌坐在地上,黃紙全部落入火盆中,火苗“哄”的暴漲,帶起點點黑灰。
    男人看這女子雙目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三角眼,一張動人的小臉憋得通紅。
    忙攔下三角眼,“誒,管家,人家姑娘為父痛哭,這是孝舉啊,你怎麼如此失禮呢?”上前雙手扶起女子“姑娘,在下管教不嚴,讓家人驚擾了姑娘,望姑娘不要見怪。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啊?”
    女子彎腰福了福“奴家胡氏水靈,老爺萬福。方才奴家因擔心家父在下麵孤單被小鬼刁難,故沒有注意到老爺。”
    男子拉著女子的手,笑道“哪裏哪裏,明明是我們的不是。姑娘何須賠禮呢。正好”男人轉頭吩咐“管家,叫那些大師們為這位姑娘的父親打點一下。”
    “奴家在這裏謝謝老爺了。”水靈向男人道謝笑道。
    “在下冒昧,為何姑娘的家人未到而是姑娘孤身一人在這為令尊?”男人遲疑片刻開口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奴家本是金陵人氏,家中幾分薄產,也足以維持家用。奈何當地縣令看中奴家硬是要奴家做他第十八房小妾,奴家百般不從他就反誣奴家爹爹殺人越貨,奴家隻得從了他希望可以換回爹爹平安歸來。可誰知他竟慫恿牢頭打死我爹爹,又打算將我賣到青樓。奴家無意間得知此事拚死逃了出來,買通牢頭,才為我爹爹收了屍。可家鄉是呆不下去了,隻能舉家搬來此處。”女子哭訴道。
    “可恨世上竟有如此汙吏,姑娘你一人獨居在此,恐有不便,不如這樣,我府中還有一空缺,一直找不到可靠人選,看姑娘如此真性情,不如姑娘到府中做工。也好有個照應。全當我一次做補償。”男人相邀道。(哦嗬嗬嗬嗬嗬嗬,做gong啊,某昊【飄過】)
    “承蒙老爺不棄,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女子恭順的答應。(哦嗬嗬嗬嗬嗬嗬,gong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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