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魂牽前世 魂牽前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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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巴拉,一個極其神秘的國度。
據說此國居民壽命無限,想活多久就能活多久,除非他們想嚐嚐死亡的滋味,主動選擇死去,否則他們的生命可以與天地共存;據說此國居民福報無限,無需辛勤勞作,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但他們生性淡泊,遠離了貪婪和嗔恨,對於生活少欲少求。
香巴拉是人類持明的聖地,它位於南瞻部洲北部,其形圓、狀如八瓣蓮花,中心的邊緣及葉子兩邊環繞著雪山,葉子之間由流水或雪山分開,雪山和禿山、石山和草山、林山和花果山、湖泊、樹木及園林等都安排得令人陶醉傾心,中央的頂端有國都噶拉窪,中心柔丹王宮,十分美妙,十五的月亮也較之遜色。王宮透明發光,照射四周,使之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四周如明鏡般清亮,連五十由旬(一由旬約40裏)以內的水中戲遊生物的形象都看得非常清楚,窗戶是水晶做成的,從窗戶能看清日月星辰及十二宮等……
香巴拉,藏民心目中的聖地,修行者夢想中的淨土。每年都有無數人在尋找著香巴拉,他們泅渡過洶湧的金沙江,攀爬過寒冷的梅裏雪山,最終永遠地失去蹤影。也許真的找到了他們心目中的香巴拉,也許已經喪命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而建唐(中甸的古稱),據說是通往香巴拉的必經之路。
“拉姆措、拉姆措!”那是央金卓瑪在呼喚我,我躺在開遍山穀的狼毒花叢之中,眯著眼遙望太陽,享受難得的靜謐,沒有理會央金卓瑪越來越急促的呼喊。她得不到應答,自然就會找到這來。
秋日的建唐(中甸的古稱),是最美麗的,夏日的陰雨已經停歇,冬日的風雪尚未來臨。如火一般豔麗的狼毒花開遍了每一寸土地,風起時,就如一塊火紅的綢子在草原上舞動。納帕海裏純淨的的水波中倒映著天上的雲彩,像姑娘們的心底隱藏了秘密。
我熱愛這塊土地,熱愛這裏純樸的遊牧者。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骨子裏有著遊牧民族的狂野,渴望在草原上歡快地歌唱、舞蹈,渴望在戀人的懷抱裏飛馳,渴望在自然的光陰中重複著生老病死。
然而這些隻能是我的奢望。
五年前上一任聖女去世了。當凶猛的蒼鷹銜著經書飛落在我麵前時,我就成了被上天選中的新一任聖女,從此注定與平凡無緣。
憑著特殊的聖女身份,我每日免費享受族人供養的酥油、青稞和奶茶。而作為回報,我要替活著的人持咒祈福,替死去的人誦經超度。並且終生不得嫁娶。
我的父親對於我成為聖女一事,十分自豪,這是一個家族無比的榮耀;而我的母親卻無法接受前一刻還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女兒,從今以後就成了高高在上、不得與家人親近的聖女。她哭泣著呼喊我的名字,一聲接一聲,直到昏厥過去。年僅十一歲的我哭喊著撲向母親,卻被族人死死地按住,拖上了象征聖女高貴身份的寶座,接受他們的膜拜。
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當聖女。
聖女這個名號讓我遠離了阿媽溫暖的懷抱、阿爸寬闊的肩膀;讓我失去了自由選擇衣物的快樂,終年隻是一件寬大的白袍包裹著日漸豐滿的身子;更不可能像央金卓瑪那樣,大膽地向自己的英雄示愛,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
我的帳、篷搭在遠離人群的地方,隻有央金卓瑪每日送些吃食過來,順便八卦一下誰家的耗牛產崽了,誰家的小馬駒被菩薩召喚回去了,寨子裏的尼瑪和達哇好上了……
央金卓瑪成了我與外界聯係的唯一渠道,偶爾溫暖一下我這顆冰凍了的心。
現在我已經十六歲了,鄰居家的崗波小子有二十了吧,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到自己中意的姑娘?
“拉姆措……可算找到你了……”
央金卓瑪一屁·股坐在地上,壓倒一大片狼毒花。不過沒關係,狼毒花的生命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強,過不了幾天,它們又能開放出新的花朵來。
“卓瑪,瞧你這氣喘的,難道你晚來一時半會,我就飛了不成?”
“拉姆措,出大事了……”央金卓瑪邊喘著氣邊說,“一個康巴漢子到我們寨子裏探消息,被崗波他們發現後打起來了。可了不得,要出人命了!”
“怎麼?”我輕輕地側了下身子,麵對著央金卓瑪,“康巴人和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要是來做客,我們用最好的酥油茶招待他;如果來鬧事,迎接他的自然隻有拳頭。你慌什麼?”
“哎呀,拉姆措,我擔心的是崗波他們要吃虧。那康巴漢子看起來不好惹啊!”
“是麼?可他就一個人,我們寨子裏的好男兒可不止一個,難道還收拾不了他?”
我的漫不經心讓央金卓瑪氣紅了眼睛:“拉姆措,我知道你不喜歡當聖女,可你不能因為這個而怪罪整個寨子的人,不把他們的死活放在心上。你不知道,這些日子狼群總來抓我們的羊,今天寨子裏的人都跑去捕狼了,隻剩下崗波和南卡看家。我看出來了,他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那康巴漢子的對手。你快去看看吧!去遲了,我怕崗波要吃苦頭。”
崗波!我把這個名字細細地在唇舌間品味了一會。忽地想起我九歲的那一年,他曾送給我一串耗牛骨做的手珠。他黑亮的眸子有些羞澀地望著我:“拉姆措,這串珠子送給你。等你長大了,做我的新娘吧!”
如今他要有自己的新娘了吧,隻是那個人不會是我。
我斜眼看了看央金卓瑪,她對崗波的關切超乎尋常,怕是已動了心吧!
“走吧!”我從地上一躍而起,率先向寨子裏跑去,口中響亮地呼哨一聲,招呼守衛我的蒼鷹跟上。
索朗的題外話:今天要去大理,據說大理古城南門附近有一家專賣梅子酒的百年老店,我去弄點梅子酒喝喝。明天下午就回來的,不耽誤發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