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杜莘問了一個早該問的問題，“昕兒為何會一直跟隨著你？”甚至不顧被套上龍陽的罵名！
    鍾清嘿嘿一笑，甩了甩垂在眼前的發絲，有些逗弄的語氣，“原來你很在意這事情……”
    “嘭！”木桌被杜莘大力一拍，發出悶響，“你最好檢討一下自己說話的語氣，這世上除了那個人能對我如此無禮外，任誰也不例外！”嘴邊勾起了危險的笑，“要是不想留個全屍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感受到周圍的氣場開始變化，鍾清明白了自己根本沒有跟這太子討價還價的資本，算了，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不能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
    “我也不知道。”鍾清老實交代，“他隻說過是他虧欠我的。”
    這麼一個水靈靈的人兒，流落在西漠那般幹癟、枯燥的土地上，盡管自己對他有知遇之恩，但也不至於為他做到如此地步……當他要離開青縣時，壓根也沒料到秋涵昕會毫不猶豫地跟隨他而來，卻不是因為愛上他的緣故！
    杜莘低下了頭，在鍾清看不見的視線外，皺起了眉頭，抿緊了嘴唇。他的昕兒，也許一點都沒有改變。
    他揮了揮手，令人將鍾清軟禁起來，他現在還不能對鍾清動手，因為昕兒會不高興！
    回到了房間，吃驚發現，沉睡的人兒已經起床，坐在床邊，表情呆滯，雙眼像找不到焦距般的失魂，盯著門口的他發呆。
    “昕兒？”杜莘走了過去，將被子蓋上了衣著單薄的秋涵昕肩上，坐在他身旁，“還頭暈嗎？口渴嗎？還是餓了？”
    秋涵昕搖了搖頭，仍是甩不掉侵襲全身的眩暈感，便順著靠在了杜莘的胸前，雙手本能地抓住了杜莘的胸襟，腦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裝進去。
    杜莘回抱著秋涵昕，滿臉的憐惜。
    找到了昕兒，他終於能夠如他五弟寵溺寒翠笙般，讓昕兒在他的寵愛中沉溺，不能自拔。
    “子攸……”過了許久，杜莘聽到了低啞的呼喚。
    “我在這……”杜莘柔柔地回答。
    秋涵昕閉上了眼，不讓淚水掉落，聲音很輕，“我愛你……”
    杜莘身子一抖，連秋涵昕也感受到了他明顯的顫抖，心中又是一緊。
    “我、我也是……”杜莘抱緊了秋涵昕，激動得幾乎哽咽的嗓音。
    “很久很久……我愛你太久了……就連自己也記不住是何時……”言畢，抬手擦了擦淚水，“不過現在我真的很幸福，嗬嗬……”
    “笨蛋……”
    次日，杜莘應秋涵昕的要求放了鍾清。
    “你到底虧欠我什麼？”可能再也不能相見了，鍾清追問了秋涵昕。
    “你的愛……”秋涵昕手牽著杜莘，無比幸福的表情，“天下很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鍾清怪笑了一聲，“所以你總是跟著我逛窯子？”
    秋涵昕點了點頭。
    鍾清不以為然，“說的比唱的好聽！”
    秋涵昕不語，目送著鍾清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