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篇中短篇小說  衣帶漸寬 part.5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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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無疑問,依然是那種喂藥方式,我還是回避一下吧……
    文楚喂完藥後,還不忘給少爺渡一口清水,衝淡少爺口腔裏殘留的苦味。
    我拿了蜜餞給他,“文公子,那藥很苦的,吃點蜜餞吧。”
    “多謝。”文楚把少爺放回床上,蓋好了被子後,吃了塊蜜餞,說道,“望月,文某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我有些受寵若驚,忙問道,“有什麼我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答應。”
    文楚看著我,開口道,“其實,因為羽渟的身體底子甚弱,文某一直擔心若是他遭遇到什麼不測,怕是禦醫也無能為力,所以,文某花費了一筆重金,並通過了繁雜的渠道,求得了一味極其貴重的藥—血環草,它有著相當於起死回生的神力。希望你能夠為文某取回。”
    原來是關乎少爺性命的,我自當情願,隻是有疑問,“那我要到哪裏取去?還有,我走了,文公子你忙得過來嗎?又要熬藥,又要照顧少爺……”
    “這個你不必擔心,羽渟在這幾天裏恐怕會繼續昏迷,文某自能抽身熬藥。”文楚看了床上的少爺一眼,繼續道,“血環草放在文某書房中的一幅鴛鴦戲水圖後的暗格當中,這是暗格的鑰匙。”
    我接過了那把鑰匙,有些憂心,“那我怎麼進去文府?還有,我真的能進去你的書房嗎?書房不是外人都能進的吧?”
    “這是進入文府的通行令牌。”文楚掏出了一麵有一半手掌大的暗紅色檀木牌子,上麵刻了些繁複的圖案,見我拿了令牌後,他的神色有些古怪,“至於進入書房一事……你可以找文某的五弟文萱,他有書房的鑰匙,他若是知道文某給了令牌你,定會相助……”
    注意到文楚的奇怪表情,我不禁生疑,“真的有那麼順利嗎?我上哪找你的五弟?”
    文楚歎了聲,“你可以到文府的忘憂榭找他。實不相瞞,浣之,即是文某的五弟,生性怪癖,不知望月能否招架……”他露出憂慮的神情,“隻是……浣之與文某的關係最為要好,隻有拜托他,文某才能放心。”
    我遲疑了片刻,覺得還是救少爺要緊,於是信誓旦旦道,“文公子,請你放心,我定會為你辦到,更何況這是關乎我家少爺性命之事,我當然義不容辭了!”
    “那太好了!”文楚露出迷人的笑顏,“有勞你了!望月!太感激了!”說完,還要對我行大禮,我立馬扶起他。
    於是,我接下了這項光榮的任務,下午,便隻身前往文府。
    經過了兩個時辰的馬車顛簸,半個時辰的步行,終於站在了文府前。
    守門的侍衛看起來很是凶悍,但我還是鼓起勇氣,掏出身上的令牌上前。
    果然,侍衛看了令牌後,十分禮貌地送我進了文府。進去後,便有位仆人為我引路。
    我跟他說要去忘憂榭之時,他瞟了我一眼後,領著我過去。
    文府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相比起將軍府的恢弘氣派,文府更趨向於文人的幽靜與高雅,處處有小溪流水、假山畫廊,與自然渾然融合,甚是清逸。
    “公子爺,已經到了忘憂榭。”仆人恭敬說道。
    我抬起頭,留意到了麵前的水榭。
    在清澈碧綠的湖麵上,架起平台,平台一部分架在岸上,另一部分則伸入水中。平台跨水部分以梁、柱淩空架設於水麵之上,是典型的水榭式建築。
    可見,水榭裏,坐著一身絲綢黑衫的男人,顯然,他也看到了我。
    “這位是文五公子嗎?”我確認般問道。
    “正是,公子,要小的通報一聲嗎?”
    “不,你可以退下了,有勞了。”
    “是,公子。”
    仆人退下後,在那男人的視線下,我昂首挺胸地邁步過去。
    生性怪癖,文楚這樣形容他的五弟,讓我看看他有何古怪。
    走進水榭,麵前的男子,果然是一身漆黑,連頭上的玉冠也是以黑玉飾之,黑色將本白皙無暇的肌膚襯托得更為賽雪欺霜,長相與文楚有三分相似,相比文楚的英氣,此人多了幾分邪魅,寒玉似的俊逸麵孔上,烏珠顧盼,櫻唇微啟,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兩個迷人的酒窩隱隱若現,煞是醉人。
    好俊的人!果然是文楚的胞弟!這是我的第一感想。
    “恕小人冒昧,請問您是文五公子嗎?”我怯生生地開口。
    那人自我踏進水榭起,便饒有興趣地盯著我看,看得我頭皮發麻,很不自在。
    “沒錯,我是。”低磁好聽的嗓音,很不錯,“那你是誰?”
    我低頭恭敬回答,“小人名喚望月,是侯將軍府的小廝,因文三公子有事拜托小人,所以前來打擾五公子,這是三公子給小人的令牌。”我拿出了令牌,雙手呈上。
    “哦……”文萱輕應了聲,並沒有拿過令牌。
    我捧著令牌半響,又不好收回手,令我甚是尷尬,難耐地開口,“五公子,這令牌……”
    “我知道了。”文萱突然說了句,右手懶慵地支著尖尖的下巴,“既然是三哥的事,我這當弟弟的,自是會全力相助。”
    我興奮地抬起頭,“那就有勞五公子了,請交出書房的鑰匙。”
    “自是沒問題。”文萱爽快地喚了仆人來,命他去取鑰匙。接著,指著他旁邊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盛意難卻,我隻好不分尊卑的坐了下去,卻在坐下之際,文萱不知為何,將一塊雪白的絲巾鋪在椅子上,我一時猶豫要不要坐下去。
    他纖長的玉指一點,“坐吧,墊了東西會比較幹淨。”
    我愣愣地坐下,此刻才發現,他坐的那張太師椅也是墊著絲巾的,搞什麼……?
    文萱從身上抽出一條手帕,把桌上的一個薄胎的精致小瓷杯來回擦了幾遍後,才倒上熱茶,並遞到我跟前,“喝吧,很香的。”
    我受寵若驚,局促地拿起香茗往嘴裏一倒,“啊!好燙!!”
    文萱愣著看了我一眼,再命人拿來冷水,我急忙含著一口,許久才緩和了疼痛。
    抬起霧氣彌漫的淚眼,瞧見了文萱正捂著嘴在偷笑,我霎時臉紅,可惡!!笑什麼!幸災樂禍!
    文萱注意到我的眼神,止住了笑,“你真是……可口!”
    我黑著臉,堂堂的大好男兒,竟被一個剛認識的人說可口,心裏不是滋味,雖然以前少爺誇我長得清秀、水靈,最過分的時候也頂多說我秀美可愛,可從來都沒人說過我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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