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憶往昔 多情皇子命生成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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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並沒有絕世的容顏,然而通身的氣派就能吸引得人無法移開眼珠子。龍曦初見瑕婕妤之時,先注意的倒不是瑕婕妤的外貌,而是瑕婕妤如詩如畫的氣質。詩,是朦朧的詩,畫是氤氳的畫。嫋嫋娜娜的,不是後宮裏最美的花,卻在他那最美的母妃麵前也是毫不遜色的。龍曦看見瑕婕妤之時,隻感歎天地是神奇,居然能孕育出如此美麗的人,還有人能比她更美麼?這個問題,在龍曦見著鳳言昭的時候,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龍曦自由就喜歡和美人親近,加之瑕婕妤又是後宮之中難得真的對他好的,自然就愈加親近了。本來瑕婕妤這般的美人,龍玨的是龍曦的父皇,有龍曦這樣風流的兒子,做老子的也好不到哪裏去,自然也很快發現了瑕婕妤。
瑕婕妤之後自然是風光無限了一把,風頭最盛的時候連龍曦的母妃當時的還是儷貴嬪的儷賢妃都被壓下來了。
儷貴嬪打一開始就是仗著賢德善體聖意的名聲,見著瑕婕妤受寵,又和她小兒子走得進,自然就上門來攀交。白紙似的瑕婕妤見著儷貴嬪的笑臉迎人,在後宮中因為新近得寵被皇後冷落,眾人白眼,難得一個跟她親近的,自然感激涕零。加上有次霞婕妤被當時後宮權勢最盛的珺賢妃的刁難之中,儷貴嬪還為了瑕婕妤被罰3個月不許出宮門,自此把儷貴嬪當做知己,恩人。
儷貴嬪因為這件事加上平時儷貴嬪對瑕婕妤可謂是無微不至的關照,親姐姐也就是這樣了,這在皇帝龍玨心裏留下了個心地善良甚體上意的印象,也會後來儷貴嬪變成儷賢妃打下了基礎。其實皇帝龍玨的心從來都不在後宮之中,後宮之中隻是他消遣和平衡各方勢力的地方,因為這樣他喜歡安靜中帶點活潑的美人,最好是不會自己起爭端,沒事儷貴嬪是這樣最起碼表麵是這樣,而瑕婕妤絕對是這樣。
因為瑕婕妤和儷貴嬪交好最開心的卻不是皇帝龍玨,而是當時還小小的龍曦。因為兩位母妃的交好,他可以更多的時間和瑕婕妤膩在一起,霞婕妤天生就是個溫柔和善喜歡小孩的性子,小龍曦又可愛又伶俐,霞婕妤自然就和龍曦十分親近。有時候皇帝龍玨還有儷貴嬪會開玩笑說幹脆把龍曦過繼給瑕婕妤好了,反正還有龍晉在之類的。
總之有那麼幾年,有瑕婕妤和母妃,還有龍晉陪伴的小龍曦覺得自己生活在蜜罐子裏一般,他還記得在一個陽光微微的午後,他趴在瑕婕妤旁邊,小手摸著瑕婕妤因為懷孕隆起的肚子,睜大眼睛問:“瑕母妃,你肚子裏麵的小弟……弟什麼時候會出來陪我玩啊,他待在肚子裏不悶麼?”
瑕婕妤當時笑得眼睛都成了一雙彎月,顯出頰邊淺淺的酒窩,看呆了小小的龍曦。就在這個時候,龍曦感覺到瑕婕妤肚子裏有什麼踢了他的手一下,他尖叫:“瑕婕妤,小皇弟他踢我!”
瑕婕妤笑著說:“這是因為你小皇弟急於出來陪你玩啊。”
那可以算龍曦童年最後的幸福時光,那個下午顯得那樣美好,就像是狂風暴雨來臨前那最後片刻的寧靜。那天下午,龍曦在瑕婕妤那邊和霞婕妤一起喝了一壺母妃送來的奶茶。那被奶茶甜甜的,龍曦雖然覺得好喝,但霞婕妤很喜歡吃甜的,所以龍曦也就不多喝,隻喝了一小杯嚐了嚐味道而已。
就是這嚐味道的一小杯,讓龍曦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前三個月幾乎是昏迷狀態,連靈柩壽衣都準備好,差點就夭折了。
而瑕婕妤因為喝得多,當晚就去了,而龍晃,卻是在瑕婕妤被放進棺材那一刻,呱呱墜地的。因為這個原因,龍晃被皇族認為不詳,連他的父皇也不太喜歡他。就給他隨便封了個福安王,也沒有封地,就讓瑕婕妤原先剩下的那些下人照顧著。龍晃因為沒有父皇的眷顧,又是棺材子沒有皇妃願意收養,在一段時間裏就比個野孩子還不如,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隻說那一壺讓瑕婕妤歿了,龍曦也在地府門口遊了一圈回來的奶茶,就是這壺奶茶,讓之後龍曦昏迷的三個月裏,龍騰的貴族間一片血雨腥風。
最大的嫌疑本來應該是送奶茶過來的儷貴嬪,隻是當天儷貴嬪本就知道瑕婕妤和龍曦在一起,龍曦也喝了奶茶,生死不明。儷貴嬪什麼話都不說,隻是抱著龍曦“兒啊,兒啊”的輕輕的叫喚,眼淚一直撲簌簌往下掉。
皇帝和皇後,珺賢妃,雯貴妃到的時候,看著儷貴嬪那個傷心欲絕的樣子,疑惑就打消了一半。儷貴嬪抱著龍曦,雙眼無神的看著皇帝,也不行禮隻問身邊的宮女:“太醫來了沒有,你們快點去叫太醫啊,我家曦兒病了,你們快點稟報皇後娘娘,讓娘娘傳太醫啊。”
旁邊的宮女有叫佳驊的一個上前來,回道:“娘娘這問題你一盞茶都問五遍了,皇上和太醫都來了,你送送手,讓太醫給小皇子看看啊。”
皇帝看著儷貴嬪那可憐兮兮帶點神經質的樣子,加上他最疼愛的兒子龍曦如今麵色鐵青,嘴唇烏紫一動不動的躺在儷貴嬪懷裏,平時的調皮搗蛋樣半點都沒了。皇帝的心一下就揪了起來,疼得撕心裂肺。
珺賢妃仗著自己協理後宮的職權,以及娘家的權大勢大,在後宮除了皇帝向來是誰都不服的。加上皇帝龍玨平時對她也頗多寵愛,向來是無法無天,又因為前些日子儷貴嬪為了那死去的瑕婕妤和她起了衝突,如今霞婕妤死了,嫌疑最大的是儷貴嬪,她不興風作浪就太對不起她一直以來的性情了。
珺賢妃也沒有抬頭看看皇帝的眼神,得意地翹起她化著精美妝容的美麗唇角,道:“大膽儷貴嬪,沒看見皇上和我在這麼?還不過來行禮!”
儷貴嬪抖了抖身子,仿佛剛發現皇帝和幾位重要妃嬪到來一樣,依然抱著龍曦不撒手,隻在床上跪著顫巍巍的就要磕頭行禮。
武皇後和雯貴妃早就看出了皇帝眼裏那一絲閃過的哀慟,此時卻一左一右的上前,忙把儷貴嬪扶住,一個嗬斥太醫,叫太醫還不快些給小皇子看病。另一個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是小皇子要緊,不要計較這些個虛禮了。”虛禮二字還咬得特別清晰。
皇帝也圍了上去,加上幾個太醫,帝後、貴妃,龍曦本來不算大的床榻邊顯得特別擁擠。(龍騰國的傳統,臥室和床榻不宜太大,太大沒有人氣,住裏麵的人就會犯到鬼魅)
珺賢妃發現皇帝也圍了上去,跺了跺腳,半撒嬌道:“皇上,這儷貴嬪還有毒害小皇子和瑕婕妤嫌疑在呢。她兒子病了是可憐,可是也不能因為她兒子生病就放過了凶嫌麼?”
太醫來了,就有些回過神來的儷貴嬪,聽到謀害瑕婕妤這幾個字,顫抖著聲音問:“瑕妹妹怎麼了?”
皇帝歎一口氣道:“歿了。”
本就在床上的儷貴嬪一下癱坐下來,叫了聲妹妹啊,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