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華年之迷惘 第十一章 南風無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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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墨子雲第一次呼吸京都的空氣,雖說即將要麵對的還是未知數,但這有她喜歡的頤和園,故宮,天壇。就算分手那就當是分手旅行,心中的陰霾被旅遊的新鮮感一掃而空。
兩人先是去清華附近定了賓館,臨時接到清華的哥們的電話說是在校門口候著,要去聚聚,盛情難卻,兩人收拾好東西就去了學校,她不願參與,蘇洵答應盡早趕回,讓她在學校裏麵逛逛,等到他回來再一起去找梁晨。
墨子雲點頭答應。身邊擦肩而過的學生都是來自全國的頂級優秀人才,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或許有些帶著那麼點傲氣,清高,但人家有優秀的資本,梁晨是怎樣呢,她找了個地坐坐,第一次坐飛機的她這會還有些頭暈,沒了剛下飛機時的興奮勁。
等等,迎麵走來的,不是梁晨?不是吧,他手臂上挽的女生,這大學校園裏搞的跟走紅地毯似的。她扶正眼鏡,再定睛一看,確實是,隻是額前的劉海長了些,其他沒有改變。墨子雲本能地低下頭,她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麼。
待兩人走遠後,子雲掏出手機,撥通“晨少”,電話嘟了一聲便接通。
“雲兒,什麼事,我正在圖書館。”
“圖書館?”
“恩,這幾天老師布置的課題比較多,所以挺忙的。”
“哦。”
“這會有事麼?”
“恩。”說著,眼淚又不自覺地往下掉。
“你聲音沙啞,你在哭?”梁晨緊張地問。
“我在你們學校。剛看見你從我眼前走過。”迅速掛了電話,起身離開,沒有麵對的勇氣,更沒有揭穿真相的勇氣,就讓它這樣吧。
緊隨著,墨子雲一個個地掛斷連續的來電,但她沒有關機,她害怕找不到蘇洵。來北京之前還存在一線希望,現如今,嗬嗬,墨子雲嘲笑自己,草率的戀情注定要受傷。
迷茫地走著,不對啊,賓館離學校才十來分鍾,一看手表,已過去半小時,半小時思緒遊離,陌生的街頭,陌生的麵孔,這時的她才意識到手機被來電顯示打的沒電,怎麼強行開機都沒用,摸摸口袋,還有一張紅票票,肚子開始反抗,尋思找家肯德基,反正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晚上有著落了,腦子裏隻記下梁晨的號碼,蘇洵的隻記得137開頭,不想找那混蛋,恩,明天消氣了再說。做完決定,墨子雲目的性極強地開始尋找肯德基。
另一邊,蘇洵回到學校沒找著墨子雲,打電話約梁晨,一直都是電話正在通話中,好不容易打進去,梁晨就急著說,“哥,現在我沒空,子雲說她在學校裏看到我了,可我現在找不到她。先掛了。”
“等等,你說墨子雲她找你了?”
“現在她手機沒電了,我正在學校四周找。”
“我跟她一起來的。”蘇洵明顯情緒也急了,“我在正門等你,過來彙合。”
蘇洵緊鎖眉頭,質問梁晨,你剛才跟誰在一起呢?說不定被墨子雲看見了。
“我,與一個女生。”說話明顯底氣不足。意識剛才子雲說看到自己,而在電話裏說是在圖書館。
難怪,她躲起來了。蘇洵低聲嘀咕。
“可是你們怎麼突然跑來北京?而且一起來。”
“子雲她聽見你電話裏有跟女生玩曖昧,我拉著她跑來北京看看這是不是事實。你別給我再外麵摘野花。”蘇洵翻動手機試圖用全球定位搜索,可墨子雲手機沒電怎麼搜得到。
曖昧,這幾日確與班上幾個女生關係蠻不錯的,但確實沒有越軌,梁晨一向女生緣蠻好的,仔細回想,接電話曖昧?班會那次郊遊分組時,班上某女生說要自己一組,恰巧是在接電話那會。不會吧,雲兒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這家夥一定是迷路了。
蘇洵叫幾個兄弟出來找,梁晨將班上的同學叫上幫忙。兩路人馬在清華附近來回找,剛與梁晨攜手的女生也在尋找行列,她疑惑地問梁晨,你有女朋友?梁晨沒顧得上回答,之前那一幕是問話女生主動挽上,梁晨不好意思拒絕,他萬萬沒想到是這一幕害的他。
毫無結果,梁晨垂頭喪氣,他們班的女生倒極有興趣,拿著照片研究,說挺純挺質樸的女孩,梁晨你眼光不錯。梁晨哪還有心情陪她們調侃。晚上十點半左右,梁晨低電量的手機又陌生的來電顯示。“我本不想找你的,可是北京真的好冷,受不了。”“你在哪?”“這附近貌似有一家超市,還有•;•;•;•;•;•;”短短的幾句話,站在邊上的蘇洵終於把緊鎖的眉頭鬆開,走,一起去。
來北京時確實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但墨子雲是在沒想到即使在暖氣充足的肯德基店裏,寒意鑽進身軀,熱奶茶一杯杯地續,溫暖不了手掌。梁晨找到全身發顫的墨子雲,上前迅速抱住她,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未曾想墨子雲會拒絕,她抬頭看了眼蘇洵:“我不該跟你來北京。帶我回賓館。”
京城不似江南,風吹過耳畔,猶如刀割,寒風肆意地鑽進衣領,冷到骨子裏,蘇洵怎能不介意,是他的固執給她帶來傷害,把她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一路上,墨子雲不給梁晨任何解釋機會,欺騙於她來說,是不可觸犯的底線。回到賓館後,她取下手機上的情侶掛件,將梁晨送的手機置於梁晨麵前:“北京真的很冷,這手機估計凍壞了,你拿回去好好照顧。”
突發事件的解決辦法最好的就是沉默,梁晨待在墨子雲的房間不肯走:“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次電話•;•;•;•;•;•;”
“不用解釋,我很感謝我們這段戀情,你教會我積極麵對人生,現在時間到了而已。”這話墨子雲在肯德基店裏想了很久。
“不是,我真的沒有,我還是喜歡你。”梁晨明顯急了。
“喜歡我?”墨子雲放下梳著的馬尾辮,轉身要辯駁,卻遭遇忽然覆上的唇,她緊閉牙關,不讓對方入侵,用盡力氣想要推開,小女子力氣始終抵不過,腰間的手臂圍地更緊,她放棄,任由對方索取。
門口站著一個人,手上拿著一件厚羽絨服,剛讓同學買好送來,這幅景象看著應是不需要。
梁晨鬆開子雲,低聲在她耳邊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都冷靜會吧,我現在不知道是否還能相信你的話。”子雲清楚地知道當時看見梁晨,如果他當時說實話,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固執地不讓梁晨留下,固執地將手機歸還,固執地在梁晨離開後使勁地擦拭嘴唇,努力地不讓眼淚留下,抱過枕頭,把頭重重地埋住,墨子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隻是被人欺騙的感覺真的好難受。爸爸,你知道女兒這會特別想你麼?
蘇洵在身邊一聲不吭,就在房間內陪她坐著,一坐一整晚,腦中在想梁晨走時留下一句:“哥,我是認真的,沒想到你也會。”認真的?對眼前的女生?蘇洵他不知道,從第一次在梁晨家看見這個重心不穩的女生,就覺得梁晨找了寶貝,單純地特別讓人想要保護的衝動。
手機振動,陳怡的來電。“蘇洵,你們寢的人說你去北京,出什麼事?今天是周末,不跟我說一聲。”
“陪子雲來北京處理感情問題。”走出房門,輕聲地回答。
“那邊天冷,你要注意點。”
“恩,好。”蘇洵挺喜歡陳怡不多過問的性子。之前被倒追的他實在為難,也總不能一次次拒絕,很累也很不道德,在花藝社與學生會聯合辦活動時認識陳怡,她是個安靜的女子,她的追求亦很溫和,那蘇旭應是吃軟不吃硬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