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陳子軒,你如何才能不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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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書包從肩膀上重重地摔向沙發,不期然地,目光與牆上的那幅全家福碰在一起。裏麵有爸爸,媽媽,還有小柔---他那個已在天堂的妹妹。真巧,那個女孩,是叫什麼柔來著?
陳子軒,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小區裏,都是一個無人不知不曉得名字。曾經的好兒子,資優生,卻在兩年前的那個暑假,疼愛有加的妹妹小柔的不幸身亡後變得脫了軌。現在的他,反叛不羈,仿佛變了另一個人。
而這一切,初來不久的千柔都是毫不知情,她甚至覺得,陳子軒給他的感覺不陌生,甚至還有一點熟悉,好像兩人曾經有過什麼交集但又被自己遺忘了似的。而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讓她也不禁難過。陳子軒對千柔來說,是一個謎。在沒有察覺的那一瞬間,其實早已泥足深陷。
第二天一早
今天早上一起床,千柔連早餐也來不及吃就掃起書包往學校趕。該死的!第一天清潔就遲到!千柔完全沒有理會哭聲連連的肚子,隻沉浸在自己自我反省的心思裏。突然間,鼻子撞上了一堵牆,摸著被撞痛的鼻子,千柔抬起頭,正想抱怨誰這樣不安好心,將一堵牆建在路中央,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就這樣溜進鼻孔,“很熟悉的味道,不知在哪聞過呢!”自言自語的某人抬頭後入目的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哈欠連連,雙眼迷蒙,而那眼睛的主人此時卻站巴站巴眼睛望著他,可那沒焦距的眼神兒卻清楚地告訴自己:哥,沒睡醒!哭笑不得的千柔找回了理智,在伸手晃了幾下依然不見成效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拉上這個“哥”,朝校門飛奔。
廢話,不拉上他,我可不想整間課室隻得兩個人清掃呢!
在以前的學校,學生根本不用動手搞清潔,但現在不同了,這間高中規定,每天的打掃由學生輪值,沒到得要記過處理!這可能是有些過於嚴苛,可在校長的角度看來,這能鍛煉學生的意誌(在大冬天早早起床還不足以鍛煉意誌?),對升學率的提高百益無害。漸漸地,由學生負責衛生這種事,也成了學校的一項光榮傳統。這些可是班任告訴她的呢!
課室裏。
“呼”千柔向玻璃窗嗬了一口氣,用力地擦著自己夠得著的地方。與剛熟絡的值日生之一的黛黛交換了一個歎氣的眼神,無奈地繼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真不公平!為什麼陳子軒那豬還可以睡得那麼心安?剩下她與黛黛兩個人包下整間課室的清潔任務。越想越生氣的千柔將玻璃當成是陳子軒那可恨的臉,使勁地擦啊擦,看得在一旁擦黑板的黛黛不寒而栗。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課桌的子軒被一股寒氣凍醒,悠悠張眼,下意識地往冷源看去,就看到了千柔那氣鼓鼓的小臉,因為彼此距離極近,甚至還能看得清那上麵的紅暈,不知是被冷的還是被氣得,驀地,昨天因想起妹妹引起的壞心情就被一掃而光了,看著眼前這個踮起腳尖的女孩倔強地要去夠頭上的玻璃,子軒也就坐不住了,想起其實自己也是今天的值日生之一,隻不過是實在太困了小睡了那麼一會兒而已。
那下一秒的動作還沒有經過思考就做出來了,子軒一把奪過千柔手中的抹布,依賴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將千柔想做的事輕而易舉地就做完了。末了,將布扔給還在石化的某人,在某人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豬頭。然後就一臉孩子氣地跑開了。
那一刻,千柔覺得自己的耳根火辣辣地在燒。
這一切,都被在一旁的黛黛看在眼裏。半響,黛黛拉一拉千柔的衣袖,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和子軒很熟嗎?”
某人被一言驚醒,忙出口否認:“我和那豬頭一點都不熟。”真的,除去初次獨處時他給她的爆栗,除去他們說過的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她和他真的---一點也不熟!
黛黛看不出她心裏那複雜的心思,隻是一味沉浸於千柔的回答帶給她的鬆一口氣的感覺裏,下一刻,自作主張地把千柔加入到“子軒後援會”的行列當中,千柔糊裏糊塗就成了同盟軍的一員。
午飯時間。
千柔正在吃著耿母弄給她的便當,無意識地將其中的香菜一一挑出。討厭!明明叮囑媽媽不要放香菜,可還是放了,回家要抱怨一下才行。
身邊的黛黛正在和其他女生談論著他們公認的“王子”——陳子軒。見千柔無動於衷,不悅爬上了眉頭:“喂!我說千柔,你今天早上不是同意加入我們後援會麼?為什麼還一副興趣不大的樣子?”
:“什麼後援會?亂七八糟的?”某人後知後覺的一聲驚呼“就是你早上說那個嗎?我那時在想事情,沒聽清楚你在說什麼耶?
“耿千柔!我真的是敗給你了!”
對於自己心目中的王子被無視,黛黛被氣炸了,雖然動怒了卻還不忘為眼前這木頭惡補她們的“入會必備知識”。一頓飯下來,千柔對“王子”可謂是無所不知,甚至連他昨天笑了幾下都一清二楚。
老天啊!千柔無言了。對陳子軒僅有的一絲心痛,那在看見他眼中的那抹悲傷時一晃而過的心痛也沒了。原因?那有那麼多女孩為他的一顰一笑而煩惱不已的豬頭,也不差她的關心啊!
站在天台的陳子軒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誰在自己背後碎碎念?
午飯過後的千柔,好不容易擺脫了黛黛等人,一個人上到天台來透透氣。想不到,在這裏碰到了他。正想偷偷地跺過去,叫一聲“大豬頭”,卻在與他越來越近的靠近中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個以45度角眺望天空的背影,分明就是替他主人對自己說“我很悲傷,我很寂寞”,千柔心頭為之一緊,正想照原計劃跺過去擾亂他的寂寞氛圍,卻在下一刻聽到他的呢喃後,不知所措。
那個王子一樣的存在,在藍天的包圍下,背對著她,悲傷地呢喃道:“柔柔,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