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江南煙雨 第六章 回暖寒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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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清晨,第一道陽光照進來時,寒泱便采了一個筐的草藥。一個白衣女子,在上山采藥,成了一道風景。寒泱見峭壁上有一顆靈芝,一顆百年難遇的靈芝。
寒泱將繩子係到了自己的腰上,這以後緊緊的綁在樹上,然後,放下背筐,便下去了。一步一步的艱難,寒泱小心翼翼的走著,一步比一步難走。慢慢的貼在了壁崖上,一下一下的竄。手就快碰到了靈芝,一點一點,就差一點。但是,喜悅中,忽然腳下一沒留神,她踩得石壁已不結實,幾個土塊掉下,嚇得她一身的冷汗。
一使勁,拔下了靈芝。但是,石壁此時也脫落了。“啊!”就在她快要掉下懸崖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攬住她的腰,帶著她飛起來,她試著睜開眼睛,抬頭對上的是楚遙明媚的雙眸。“楚公子!”寒泱出露喜色。
“呃……”寒泱正要說什麼,楚遙做了個“噓”的手勢,“看下麵。”
寒泱向下看瞬時驚呆了,從沒想到這懸崖峭壁之下竟是一片花海。大片大片花,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交相輝映,落英繽紛。
“美嗎?”楚遙問道。
“恩!”寒泱回應。楚遙慢慢帶寒泱在花海的上空飛翔,一圈一圈,慢慢的降落。落到地上時,風一吹,稍稍吹起了寒泱的麵紗。一瞬間,楚遙似乎看見了寒泱小小的下巴,紅潤的**。許久,才恍過神,自己失禮了。
寒泱輕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如此的近距離,楚遙第一次見到寒泱的眼角,眼角有一顆淚痣。淚痣注定今生多淚,時而滂沱的淚,時而無意象露珠。
淚痣是淚水凝結後的樣子。暗紅的色澤麻木包裹著濃濃的睡意。淚痣,是燃燒的間隙。是因為前生死的時候,愛人抱著他哭泣時,淚水滴落在臉上從而形成的印記,以作三生之後重逢之用。
有淚痣的人,一旦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他們就會一輩子不分開,直到彼此身心逝去。而他也會為對方償還前生的眼淚。不知今生誰會有幸,娶到這麼美的女子。
“公子。”楚遙回過神,發現自己還攔著寒泱的腰。有些失禮,尷尬的笑笑。寒泱岔開話題,“這裏真美啊!”然後轉身,四處走走。楚遙跟在她的身後。“這裏是我偶然發現的地方,沒想到這懸崖峭壁中海別有洞天。”
“武陵人的偶遇,也沒想到會遇上桃花源啊!”寒泱著。俯下身,看看這些花,卻都沒有摘下。“姑娘為何不摘下呢?”
“花雖美,摘下生存得日子就屈指可算了。但若不摘,帶到花期過了,明年還是一樣會開!”
“姑娘心地善良啊!楚遙自愧不如。”
“公子別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寒泱便好!”寒泱莞爾一笑。
“那寒泱別公子的叫了,叫我楚遙便好。”
“清早,楚兄為何會在此處?”寒泱問
“我來拿一點東西!”楚遙道。
“這裏還好大啊!”寒泱暗道:荒山野嶺來那些東西,定時些極為珍貴,或或不為人知的,既然如此,就不便過問。於是漫不經心道:“那我們怎麼出去啊?”寒泱問。
“天色還早,寒泱有事嗎?”楚遙問。寒泱搖搖頭。“那便是了。若寒泱信得過我,我們沿著花走,便能出去。隻是。。。。。。路長,會很累。”楚遙道。楚遙此言一出,自己也很是驚訝。自己明明有要事在身,怎麼能。。。。。
“不怕。”寒泱搖搖頭。
寒泱快步走過去,俯下身專心的看著一叢紫色的小花。花的形狀下寬上窄,中間有幾片紫色的花瓣。並不是十分美麗。楚遙看著專心的模樣也俯下身,用手侍弄著一朵花問道:“夏枯草?是什麼?”
寒泱道:“看!就是這花。”寒泱用手指輕輕一捏,把花從根部的三分之一處拔起。又道:“夏枯草,早就聽說江南有,可惜到江南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今兒可算開了眼福。”
楚遙饒有興趣的看著寒泱:“剛剛不是還有人說不摘花嗎?怎麼轉眼就……”寒泱又摘了幾朵,左手拿著那隻百年靈芝,右手捧著一小束夏枯草,道“夏枯草,微有清香氣,味淡。治瘟病,乳癰,目痛,黃疸等症;葉可代茶。花穗含夏枯草甙,葉含金絲桃甙、蘆丁。清火明目:治目赤腫痛、頭痛。清肝火。但隻在五六月開,七八月結果。”
“她,真的很特別。菊花是在百花凋謝之後再開,但是她,卻是在百花盛開之際凋謝。”楚遙望這花有些傷神。寒泱見此又道:“她有很頑強的生命力,但卻不得不把美麗讓給別人。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方式。”
楚遙微微歎氣:“它的果實可以入藥嗎?”
寒泱回道:“可以苞片腎形,基部截形或略呈心形,頂端突成長尾狀漸尖形,背麵有粗毛;花萼唇形,前方有粗毛,後方光滑,上唇長橢圓形,3裂,兩側擴展成半披針形,下唇2裂,裂片角形,先端漸尖。”
楚遙又道:“可有什麼傳說?”
“上古神農氏是傳說中的藥仙,他解除眾生疾苦,千古傳頌。”
“從前有位書生名,茂鬆,為人厚道,飽讀詩書,但屢遭落第。抑鬱寡歡,天長日久,積鬱成疾,頸部長出許多瘰鬁,蠶豆般大小,形似鏈珠,有的潰破流膿,眾醫皆施書肝解鬱之法,無效,病情越來越重。”
“這年夏天,茂鬆父親不遠千裏尋神農。一日,他來到一座山下,隻見遍地綠草茵茵,白花豔麗,似入仙境。他剛想歇息,不料昏倒在地。”
“茂鬆爹怎麼也沒有料到,這百草如茵的仙境,竟是神農的藥圃。此時,神農正在給藥草澆水施肥,見有人暈倒急忙趕來救治。茂鬆爹醒來,謝恩並訴說了自己的苦衷。神農氏聽罷,從草苑摘來藥草,說:“用此草上端球狀部分,煎湯服用。”茂生按方服之,不久病愈。後來,父子二人廣種夏枯草,為民治病,深得人心”
“如此,夏枯草的秉性倒也值得人奉送。”楚遙邊走邊道。寒泱又道:“可惜千百年來,見過夏枯草的人不少,卻極少有人了解夏枯草。”
楚遙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寒泱道:“你既知道這麼多,可否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寒泱掩麵輕笑:“我不是什麼人,我是藥王百草仙的弟子。師傅病故,命我下山前來濟人。”
“藥王?藥王天下第一神醫。你竟是他的弟子,可想而知你的醫術應該已到了出神入化般的地步了吧!”
“出神入化倒是不敢當。”寒泱頓了頓又道:“隻是能比庸醫好一些。”
“寒泱,冰寒未央?”楚遙暗自體會寒泱的名字。
“不,回暖寒泱。”
“哦,楚遙冒昧了。”
“不礙事,那……你呢?”
“我?父親希望我可以自由自在逍遙一生。但是,堂堂七尺男兒不能為國效力,苦矣。”楚遙道苦笑道。
“公子有豪情壯誌,他日必定成為國家棟梁。”
……
下山時,近乎晌午。阿嬌擔心寒泱,找遍了整座山卻在山下與寒泱相遇。
“姐姐,你到哪裏去了?”阿嬌問。見寒泱身旁還有楚遙,微微欠身“楚公子。”
寒泱見到阿嬌:“沒事,你看,多大的一致靈芝!”寒泱把靈芝交給阿嬌。
阿嬌不理會寒泱的喜悅,依舊冷冷的說道:“姐姐,顏府來人,宴請姐姐。”
寒泱微微點頭,“恩”有對楚遙道:“公子,可是要回城?”
楚遙笑道:“不了,我還有事。”
寒泱:“就此拜別把!公子走好。”
楚遙看著阿嬌將寒泱扶上馬車,這才想起自己是由重任在身的。怎麼但無如此多的時間?但是,不知為何,想到寒泱他的心裏就暖暖的,她的音容笑貌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楚遙的腦海中。
方才阿嬌說,顏府宴請寒泱,應該是為了顏伯父康複了吧。既然顏伯父已經好轉,而曼安也平安,那自己就安心的去處理江北的案子把!
於是策馬飛馳,卻突然拉住韁繩回頭朝著寒泱離開的方向望去。
香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