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韻華葬 第十一章 人生隻有情難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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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瀟兒一夜未歸,湘兒就發現瀟兒總是無故的嗤笑。這日,湘兒實在是太好奇了,便纏著她問:“姐姐,你究竟在笑什麼?”
瀟兒微笑著看著她:“你還小,不能懂!”
湘兒撇撇嘴:“人家都十五歲了,怎麼還小啊!而且。。。。。。而且淩郎都跟人家說好了,他馬上就會向爹爹提親的。”
瀟兒滿是驚訝問道:“你說什麼?淩郎?”瀟兒想到自己也喚陽筠為“淩郎”,難不成淩郎背著她還跟湘兒好?
湘兒的臉蛋緋紅,吞吞吐吐道:“就是那日在湖邊遇上的那兩個公子!你未歸的那天,他來了府中,向我求親,說我在長大一些便會來向爹提親!”
瀟兒忽然想到那日自己在湖中等陽筠時,他很晚才來。莫不是。。。。。。。瀟兒的臉色蒼白,幾乎忘記了呼吸,眼前的景物全部調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見了哭聲。隱隱約約聽見了蘇知府訓斥蘇夫人和湘兒的聲音。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把我們蘇家的臉都丟盡了!”蘇知府怒氣衝衝的罵著哭泣的蘇夫人。蘇夫人大氣不敢喘一聲,隻能低低的抽噎著。
“還有你!湘兒,你姐姐一夜未歸,現在又做出了這麼個丟人的事,你全然不知嗎?”
“我。。。。。。我不知道。。。。。。”似乎受了很大驚嚇的湘兒都忘記了本能的哭泣。
“唉!我蘇家,怎麼出了這麼個不孝女!敗壞門風!這傳出去該如何是好?”
“爹!娘!我。。。。。。”瀟兒輕輕的說出這幾個字,還未說完,蘇知府便迎麵給她一個耳光,鮮血從她的嘴角留下來。
“老爺!”蘇夫人護住瀟兒,哭著對瀟兒說:“瀟兒啊!你怎麼能。。。。。。你以後該怎麼活下去啊!”
“我怎麼了娘?”瀟兒完全不明白。
“你有了孽種!”蘇知府冷冷的說道,然後氣衝衝的走出去。
瀟兒的耳旁嗡嗡作響,不知是剛才那一巴掌打下去的後果,還是對這個消息的心情。
孩子!孩子!我有了淩郎的孩子!
瀟兒抽動一下,她不知該哭該笑。如果在不知道湘兒心事的時候,她一定會開心的告訴淩郎,她有了他們的的孩子。可是現在,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和湘兒誰在他的心中更重要。男尊女卑的思想在蘇家女兒的心中本應根深蒂固,但是她和湘兒從下就立下“隻攜一人之手”的規矩,求親者必須保證今生除了她之外不再納妾,正是這麼苛刻的條件,眼看就要十九的瀟兒依然待字閨中的原因。
而如今,她們姐妹二人愛上了同一個人,難道她們也要共侍一夫?
“瀟兒,你告訴娘,是怎麼回事?你肚子的裏。。。。。。是誰的?”
瀟兒不想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淚水拚命的流下來。
“唉!瀟兒,你怎麼能如此糊塗!你一向自重,今日怎能。。。。。。唉,你以後該怎麼見人啊!”蘇夫人也流著淚出去了,房間裏就剩下了蘇家姐妹。
“姐姐。”
此時的瀟兒卻是那麼冷靜,她緩緩的開口:“你愛‘淩郎’嗎?”
湘兒不知姐姐為何會這麼問,但從‘淩郎’二字中,多多少少也能猜出一二,眼中噬滿了淚水,堅定的點了點頭,淚也在那時落下。
瀟兒忽然笑了,她伸手為湘兒擦幹了眼淚:“從小我就喜歡讓著你,你喜歡的我都讓給你,這次我依然讓著你!”
湘兒抱住瀟兒:“姐姐!”
瀟兒卻推開湘兒冷冷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湘兒不情願的走出去,她早就知道,姐姐也是喜歡淩郎的。姐姐未歸的那日,淩郎是知道的。她看得出淩郎是多麼關心姐姐,她看得出淩郎早在桃花林見對姐姐就鍾情了。但是,她還是自私的想留住他!
那夜,下了好大的雨。湘兒在瀟兒的房間等了她一夜,就是為說一聲:淩郎來過了。
她和陽渙站在亭中躲雨,他的掌心很溫暖,寬大。足以包下了她的一雙芊芊玉手。但是,湘兒從陽渙的眼神中讀出,他要的遠遠不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還是那個端莊穩重的姐姐!
陽渙承諾,待她長得大些了,便來提親。可是卻沒有說,提誰的親。
是姐姐的,還是妹妹的?
獨自走在後院,淩郎說過,今夜會來找她的。可是怎麼還沒來?該不該把姐姐有喜一事告訴他?告訴他了,他還會不會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