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韻華葬 第二章 未如明月當空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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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妃閣
“啊!”念霜見一個披頭散發,分不清是人是鬼的女子蹲在院子裏
衣衫淩亂的女子掐住念霜的脖子,女子念念有詞“誰讓你們傷害我的孩子!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外婆也不會叫人殺了我的孩子,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曹玉榧緊緊的掐著念霜的脖子,也不哪來的力氣,眼睛都紅了,念霜從未見此,立即嚇慌了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曹氏掐著自己。
悶的自己喘不過來氣,直至昏倒,又見一行人走到院子裏,高喊“皇後娘娘駕到!”
念霜覺得自己有救了,也顧不得會把自己戀王爺的事請說出,隻是想趕緊讓這個瘋婆子鬆手。
雲泱見院內有兩女子在斯打,而其中一個即將被掐死,也顧不得自己的儀態,便從轎輦淩空一躍,到了曹氏麵前,再一抬右手,一掌打在了曹氏的太陽穴上,曹氏兩眼一番,慢慢向後倒去……
鬆開了念霜的脖子,念霜被這意外的驚嚇,和體力的不支,以及受掐的疼痛一起昏倒在地,雲泱後退兩步,對後麵的人道:“傳太醫!”
而身後的侍衛和宮女似乎還沒緩過來神,從未見過雲泱的身手,今日可算大飽眼福,不愧是第一女將軍。
“皇後好身手啊!”一個蒼老的聲音。
眾人順聲望去,都紛紛下跪。“奴才參加太後,太皇太後!”
兩個老人在眾宮女的攙扶下立於宮門口,太後的臉上還有著許些驚異,不愧是有些見識的人,太皇太後雖年事已高,但見了此景,臉上無一絲波瀾,隻是許些怒氣。
“臣妾雲泱,見過母後,皇祖母!”雲泱欠身施禮。
太皇太後不理雲泱而是走到曹氏身邊,低低的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深更半夜皇後來瀟湘殿做什麼?”
雲泱道:“回皇祖母的話,是皇上昭臣妾來此,臣妾也不知。”
太後的臉色好多了,見雲泱還在施禮,便道:“雲泱起來吧!”
太皇太後道:“哀家老了,就連皇後見了哀家也不肯行禮了!”
太後聽出此言何意,像太皇太後替雲泱說說好話“母後……”
“沒你的事,哀家不需要你來多嘴……”
太皇太後動怒,太後也不敢多言,雲泱跪在地上。太皇太後問:“不知來此?這曹氏是我的表孫女,可憐的孩子,承受失子之痛,又瘋癲已經雪上加霜,哀家見進來密天殿那邊漏雨,便將她遷至瀟湘殿,皇後又為何在深更來訪?哀家和太後可親眼看見你是打死了曹氏啊”
安伊聽見多少知道了太皇太後的意思,但為了主子隻好豁出去了“太皇太後,太醫還沒來,怎麼能斷定曹娘娘已經…了?”
太皇太後瞪她一眼“放肆,哀家麵前豈有你插嘴的地方?來呀,拖出去,亂棍打死!”
雲泱一驚,抬起頭“太皇太後,繞了安伊吧,她是臣妾自小的丫鬟,安伊無禮,都是臣妾的錯,請太皇太後饒她一命吧!”雲泱此時叫她“太皇太後”說明,雲泱已知她的意思,也不會用“兒媳”這個身份去讓其顧其身份,而是冷靜對待,告訴太皇太後,她已經準備好,不必求她做無謂的掙紮。
太皇太後冷笑一聲,“好哇!怪哀家太放縱你們,哀家今日就要在這後宮立威!傳出去!宮女亂棍打死!皇後就跪在正宮門反省!”
“奴婢不服!”被內侍拖走的安伊大喊。
“慢著!太醫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卻隻見一個老太醫走來,身邊並無女子。
老太醫同時見到兩位元老級後宮人物,而皇又跪著,還有那兩名女子倒在地上,多少有些害怕,“老臣參見太皇太後、太後、皇後娘娘。”
“你來做什麼?”太皇太後驚訝同時,還有不滿。
“剛才有位宮女來找老臣,說瀟妃閣出事了,所以老臣就過來了。”太醫答著。
“哦?何人啊?”太皇太後有些好奇,好有些怒意。雲泱靜靜的聽,剛剛並無宮女出去啊,會是誰呢,聽聲音,好熟悉,難道是蓯湘?
“太醫,曹氏死了沒有?”太皇太後問
“娘娘尚有一口氣在……”“哀家是問,她死沒死!”
“這……”
雲泱想笑,這個太醫,太皇太後的意思他還沒懂,直接說死了就得了。太後道:“太醫,曹氏以死。”說此,頓了頓看了一下雲泱,又道:“明日,哀家給她葬了的。”
“娘娘……”太醫似乎又話還要說,但也不好再說,便低頭,“是,臣遵旨。”
“皇後想怎辦呢?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皇太後道。
雲泱站起來,平視她的眼睛,“臣妾希望請命,願罰跪三天三夜,隻求太皇太後繞安伊一命。”雲泱字字響亮,沒有半分猶豫,太後一向很疼她,雖然不想冒犯太皇太後,可是三天三夜可不是鬧著玩的,於是道:“母後,這……”
太皇太後舉手,打斷:“皇後這副身子可是經過戰場的,三天而已,但皇後與皇上恩愛這是眾所周知的,萬一……”
雲泱搶到:“傳本宮的令,任何人不許說出今夜之事。”
太皇太後滿意的笑笑,藏不住艱險,哪怕是鐵打的人,在台階上跪上三天三夜,也夠嗆了。當初立後的時候,想立她自己的兩個孫女之一,但是太後的堅持,和皇上竟然提前“娶”親,讓太後對這個名聲好的皇後也反感,今兒這事,如果折騰不死她,也就是個終身殘廢,又拿什麼於柔兒爭寵?
“好!皇後請到正午門吧!”停後又道“宮女,杖責四十!”
“小姐!”安伊擔心的看看她,雲泱轉身微笑一下,“放心”,有對太後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宮門。
烏雲越來越密,開始刮風了,據說這是暴風雨前的最後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