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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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氣總是特別的清新,比起被汽車汙染的城市,那真是不可比擬,月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端起灶台上的水盆往暖暖的房裏走去。
月舞進去的時候暖暖已經起來了,昨夜那冷冽的男子卻不在了,是自己的錯覺嗎,暖暖姑娘的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
“暖暖姑娘,我把水給您端來了。”月舞說道
暖暖對月舞回以甜美的一笑,“舞兒過會去寶得樓幫我買包胭脂,順便在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的吧,算我的。”
月舞知道暖暖對她很好,雖然她是牡丹閣的頭牌,可是卻沒有架子,每次差她去買東西,總是給她些閑錢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子,生在這紅塵,一定經曆了許多她不能想象的事情吧,若是找不到一個能愛惜她,可以與她相守一輩子的人,怕是也要在這滾滾紅塵中寂寞的老去吧,想到這裏月舞不禁為暖暖感歎了一下。
算起來其實她比暖暖大,不知不覺她已經活了“37”年了,可是現在身子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
突然樓下一陣吵鬧,還摻雜著瓷器摔碎的聲音。
“舞兒,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月舞快步向樓下奔去,卻見大廳中央站著二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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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下樓走在小李子身邊,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是誰阿?”
“哎……”小李子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戲碼兩三天就會上一出,你剛來,以後看多了也就習慣了。”說完也不顧大廳中的女人還在砸著東西,往後堂幹活去了。
月舞跟在一旁,邊走邊聽著:“這與昨日來的白家老三是一家的,是忠義候的大夫人,皇帝的表妹丹陽公主,每次那位少爺來了之後,第二日這位夫人必要來大鬧一番才肯罷休,反正砸完了東西三公子就會叫人把銀票送來的。”
月舞聽完沒有繼續跟著小李子,而是回到大廳裏看著正在憤怒中的丹陽公主。
此時暖暖正徐徐從樓上走下來,也許昨夜太累,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感覺,卻又不說出的嫵媚。
“夫人今日真是好興致,還沒日上三杆夫人就來了,別人都說這是男人喜歡來的地方,沒想到連夫人這樣的金枝玉葉也喜歡阿,今日暖暖真是開了見識!”女子挽起袖遮住臉輕輕的笑了。
那笑聲如溪水流過,溫軟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除了那位來鬧事的夫人,那笑聲對她來說是極大的諷刺吧。
“你這賤蹄子,仗著三爺喜歡你,就了不起了嗎!?我呸!”說話的是丹陽公主旁邊的侍女雯琪。
“暖暖還不知道三爺這麼喜歡暖暖呢?你這丫頭倒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暖暖眯起眼看著剛剛怒罵她的雯琪,嘴角微微上揚。
月舞清楚的看到了暖暖眼裏閃過的一絲惆悵,如流星劃過,一閃而逝。
“你這賤蹄子少在那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對三爺有非分之想,夫人您要相信我!”
“咦我可沒說你對三爺有非分之想阿”暖暖又輕輕的笑了。
“夠了雯琪!”
“暖暖姑娘不愧是牡丹閣的頭牌,這招待人的話也與他人不一樣,今日老身也算是見識了!”丹陽公主氣勢如虹,一下子感覺把暖暖壓了下去。
月舞感歎到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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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跑了進來,在丹陽公主的耳邊嘀咕了一會。
丹陽公主聽完圓眼一瞪即刻轉身離去。
月舞上前看著暖暖關心的問道:“暖暖姑娘沒事吧?”
“沒事,舞兒。”暖暖回以一笑
“那舞兒先去幫您買胭脂了!”月舞不急不慢的走了出去。
集市上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突然聽見前邊不遠處傳來陣陣喊罵聲:“你別跑!站住!。。。別跑!。。。”
“不跑是傻子!”男子笑著說道。
一個白影快速的向月舞撞來,眼看就要將月舞撞個人仰馬翻,那白影眼疾手快的抓住將要被自己撞倒下的月舞,摟在懷裏帶離了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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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可以放我下來了嗎?月舞皺著眉說道,說實話她是很怕高的。
男子如仙人一般飄然落地,看著懷裏的月舞,薄唇開啟:“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阿?”
這男人是笨蛋嗎,月舞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請問公子,可否放開我?”話語裏加重了不耐煩的語氣。
男子揚起好看的劍眉,仔細的看著月舞,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月舞隻得任由男子目不轉睛的看著,沒好氣的翻了一下白眼,心裏暗自為自己悲哀了一下。
“別皺眉!”男子毫不避諱的將手指在那白皙的眉頭上輕輕揉起來。
刹那,月舞仿佛失了魂,任由男子擺布,但很快她恢複了理智,氣憤的將那雙溫暖的大手甩開。
同時掙開了男子的懷抱,離開那溫暖的懷抱,月舞瞬間有些失落,但是這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很快就被理智所替代。
月舞不去理會那輕薄的男子,轉身欲走,突然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將她與輕薄男子二人團團圍住。
月舞淡定的看著周圍,“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黑衣人說道:“要你們的命!”說完便齊齊攻上前去。
眼看一個黑衣人就要將劍刺進月舞的胸膛,在月舞身後的輕薄男子,又一次的將月舞帶進了懷裏,因為動作猛烈,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傳進了月舞的鼻腔。
黑衣人一起攻向男子,而男子始終保持著微笑,一個回旋,男子渾厚的內力將周圍的黑衣人全部震開,而懷裏的月舞卻未損絲毫。
倒下的黑衣人,有些已經被男子深厚的內力震得五髒具裂,昏死過去,看著周圍的一片狼籍,男子笑得更加得意,突然一個黑衣人從袖口射出一支暗器,速度之快男子來不及回避,為了保護懷裏的月舞,一個轉身,暗器直直地射在他的背上。
顧不得背後傳來的疼痛,帶著月舞運用輕功離去,一路上男子因為疼痛的顫動不時的傳到懷裏抱著的月舞身上,月舞看著男子已不是剛才的笑臉,取而代之的是皺眉忍痛的表情,月舞知道剛才那暗器是衝著她來的,而這素不相識的男子為了保護她。。。她沒有在想下去,在心的最深處,那一層不可觸摸的角落,有些隱隱作痛。
男子帶她來到一座破廟裏,這次不再是俊逸的落地,而是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因為他將月舞抱在懷裏,月舞絲毫沒事。
月舞站起身,冷靜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男子,他的背已經被紅色的鮮血浸透,不時還有黑色的膿血流出,看來應該是中毒了。
月舞蹲下身子問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男子沒有說話,隻是艱難的點了一下頭,月舞二話不說,將男子的衣裳撕開,輕咬了下櫻唇。
暗器已經被男子用內力震出,但是毒已經開始蔓延了,月舞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男子看著月舞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月舞從廟後的小溪打來一碗水,先漱了一下口,然後毫不猶豫的低下頭去,在男子的背上吸狁起來。
男子訝異的看著此時正在他背上不斷幫他允吸出毒液的女孩,這個小姑娘看上去隻不過十一,二歲,可是今日的事情,她這樣的從容篤定,實在猜不透她是一個怎樣的孩子,那雙清澈的眼睛時而流露出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冷靜與睿智,此時她居然義無反顧的幫他吸出毒血,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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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最後一口毒血吸出,月舞再一次漱了一下口,男子也坐起身子,上下打量著月舞,半響慢慢的開口說道:“我叫楊佞黎,不知姑娘貴姓?”
月舞突然嘲諷的一笑,可是雖是帶著諷刺的笑容,卻將楊佞黎看呆了,在那幼稚的臉上,他看到一種超越世俗的美麗,淡定,睿智,還有一絲彷徨,那眼底裏閃過的一絲悲傷又是從何而來呢?嘴角旁的酒窩如漩渦一般,將人席卷進去。
“月舞”
楊佞黎突然將臉湊到月舞的勉強,死死的盯著她看,“我記住了!舞兒!”
月舞輕佻起眉,她不喜歡楊佞黎這樣親密的叫她。
兩人頓時都沈默了下來,為了緩解一時的尷尬,月舞咳了一聲說道:“我去裏麵找找有沒有幹淨的布可以包紮你的傷口。”說完走進破廟的內堂。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楊佞黎眼裏閃著複雜的思緒,從小作為私生子的他,被爹領回家之後,受盡了淩辱,所以他年紀輕輕已經看透了這世間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為了不參與進這紛爭繁多的俗世,他對所有的事情都裝傻充愣,漠不關心,這才逃過了眾家表兄弟之間爭鬥,得了一個太平盛世。
而這個名叫月舞的女孩,那雙清澈如鏡的眸子,然而不顧自己,冒險救他,讓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心裏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