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征服的世界 始終都沒有改變 第十一章 生命有一種絕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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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征服的世界始終都沒有改變那地上無聲蒸發我的淚
黑暗中期待光線生命有一種絕對等待我請等待我直到約定融化成笑顏”
—“生命有一種絕對”
(一)
桌上的日曆翻到最後一張。
今天過後,這本台曆就要被丟進垃圾桶裏。之後,一本新的台曆,新的記事本,就要被翻開空白著的毫無任何標記的第一頁。當包裝的那層薄塑料紙被撕開之後,希望今後的日子被充實地記錄著的期待,從空白的紙頁中跳出來,傳到心裏,然後一整天都被這種期待所包圍著。
這,大概是每一年的最後一天裏人人都會有的心情吧。
今天,我的這種心情比往年更加的強烈。
想到可欣三天後即將飛向八個時區開外的地方,想到有人正要展開夢想的羽翼開始飛翔,想到今後的日子裏少了一個朋友陪伴在身邊,就覺得生活仿佛要發生巨大的變化,就覺得自己也應該要改變。雖然,變化的,未必是自己的生活;而想要怎樣的改變,連自己也不甚明了。就隻是有一種這樣的衝動,在心裏抽出芽來,想拚命的往外鑽著,大聲呐喊著。越來越強烈。
想要改變。不想再過這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生活了。
曾經的我,可是每年都會在新年倒數的時候許願的。我和薇兒還有可欣在“正在進行時”吃過每年的最後一頓晚飯,接下來總會有不同形式的,屬於我們自己的,迎新方式。去市中心的大廣場和萬人一起看煙花倒數,在KTV裏用歌聲迎接新年,又或是步行到江邊凍到發抖的徹夜不眠的等日出。
記憶中特別的一次,在倒數之前我們將自己的新年願望發到對方的手機裏,然後在倒數完之後,打開願望的短信,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年裏,我們都要幫助以及見證著對方願望的實現。那一年,在人群熙攘的廣場中,被人潮推湧著,最後終於在路旁一棵掛滿彩燈的小樹邊找到一塊屬於我們的角落,點燃了手中的仙女棒。倒數聲中,煙火在頭頂的夜空中大聲的華麗綻放,身旁樹上的彩燈忽明忽暗的變幻閃爍,仙女棒嗞嗞的燃燒出空氣中的一小簇溫暖明亮,我們閉上了雙眼。
10-9-8-7-6-5-4-3-2-1
仙女棒熄滅。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我們睜開眼,打開手機,大聲的念出收到的願望。身旁有陌生的人看著我們有些奇怪的舉動。但因為是特殊的日子,所以所有瘋狂的行為都是可以被理解的。身旁陌生的人們朝我們大聲的喊著“新年快樂”。滿載著希望的一年就這樣到來了。
現在的我們,不太會做這種事。要是說起來,我們會把它歸類在叫做“青春”的一欄裏。那些跟浪漫,激情,癲狂有關的事情,都被歸類在那一欄裏,成了一種過去式。現在的我們,處在“青春”之後的這一欄裏,認為那些都是與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年齡不相符合的。不知道也不想考究究竟是自己潛意識裏這麼認為的,還隻是習慣了別人的認為。
現在的我,甚至也不太許願了。當初許願的原因和現在不許願的原因,都已有些模糊。是因為日複一日的每一天,漸漸將願望都消磨掉了;還是因為覺得無法改變,所以許願也沒用?
我撐著腦袋,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整一個人就無心工作。
可是在今天,我想許願。想要改變猶如一潭死水停滯不前的現狀,哪怕僅僅是為了改變而改變。至少,應該有個開始。隻是,我應該在午夜到來之前,想好除了“身體健康”或是“工作順利”之外的一個願望……
外麵的雨啪嗒啪嗒的打在窗戶上,雨滴折射過的光線,將這個城市的風景扭曲了起來,模糊而斷續。真討厭,要是晴天該多好,晚飯後的去處就會多了很多選擇。
電腦上的鍾跳到6點的那一霎那,我立刻理好辦公桌,關上電腦,刷過出入卡之後,走出公司。一整年的工作就這樣結束了。
可一整年的生活還沒有結束。
腦海裏有很多思緒,洶湧著,翻滾著,激動著。希望這些還不成型的思緒,能在新的一年中化作成形的事情,寫滿新年的日曆。希望明年真的能有所不同。心中的叫囂越來越大聲,一點一點的撐漲著我的靈魂。很想快點見到可欣和薇兒,感受到可欣的熱情和薇兒的勇敢。
我依舊忘了帶傘。將大衣的帽子戴上,裹緊圍巾,便一頭轉進雨霧中。
然後,我聽見包裏的手機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