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離途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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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失落的心情走上教室,楚雲和柳青擔憂地望著我,我對他們笑了笑。我坐在椅子上,把林峻留給我的東西放進抽屜裏,理了理淩亂的思緒,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一個嬌美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趙亞,你給我站起來。”雨燕急衝衝地衝我道,我緩緩地站起來。
“無恥,”啪的一聲隨著語燕聲響,一個巴掌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重重地落在我的臉上。旁邊的柳青唰地一聲站起來,怒視著語燕,揚起手回敬了語燕一個耳光。
我捂著疼痛的臉跑出教室,衝進雨中,跑進小道裏,我瘋狂的跑,雨水落在我的臉上,啪的一聲,我被蔓延的草絞絆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我趴在地上,雨水無情的扒打在我的身上,是上帝你在為我落淚嗎?可你又為什麼要這樣做,恍惚中,我聽見上帝獰猙的笑聲在四周傳蕩,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冰寒。趙亞,你一定要一定要堅強,勇敢地活下去。媽臨終前的那句話在我耳邊響起,你一定要一定要活下去啊。
“媽,你在哪裏,出來啊,您出來啊!”我拉大聲喉大聲地喊著,然而小道裏隻有我的回聲,空悶悶的。
當我拖著沉重的步子出現在家門裏,爸被我這副樣子給驚呆。“你能不能不再折磨自己,折磨別人。”
“哼,你關心的是我還是你的錢,您整天隻知道生意還知道有我這個兒子嗎?”我迷迷糊糊地說。爸被我的話震驚,揚起手想往下打,但他的手卻停靠在半空中,顫抖著。我望著他,覺得天很重很沉。
當我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覺得頭有千斤重,模糊我望見爸那憔悴的臉,好像子揚,柳青,楚雲也在。
當我完全睜開眼的時候,子揚他們興奮的跳起來,“趙亞,你終於醒了,你啊!讓伯父擔心死了。”
我望著愈加憔悴的爸爸,“對不起,我還是沒有長大,永遠都要您操心。”
淚水奪眶而出,“傻孩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傻,你能不能聽話一點,別再折磨自己了。”我和爸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傷心與寂寞一直都陪伴著我,生活裏的歡樂我已分辨不出,因為我的生活總是一片暗淡,沒有一絲陽光,一點溫暖,心早在無聲無息中死去。任憑風吹雨打也驚喚不醒,而此時,我已處於陰冷的地獄之中。
我獨自徘徊在小道上,想著這些年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趙亞,你早該換種格調來麵對生活,其實風雨過後依舊是晴天。”我回想起子揚幾天前說的這一句話。
耳邊又傳來媽的那句話,趙亞,你一定要堅強,勇敢的活下去。我的心裏滑過一絲溫暖,望著剛吐出芽的新葉,我明白,甩甩頭大步流星地走了,把小道遠遠地拋在身後,讓它成為我記憶的匣子。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在校園裏回蕩不絕。同學們都說我變了,變的開朗,樂觀。我聽後,笑了。其實有多少人明白,歡笑所修飾的背後是曾經無盡的心痛與心酸。我也經常跑到小道裏,想著許多事,收集著我的記憶。自從林峻轉學後,我一直都沒有和他聯係,而對於語燕,我總有種說不出的畏懼感。而楚雲和柳青總會在我孤寂的心填上一點點吵鬧,而我依舊處在深淵中不可自拔。
身邊的一切在我最失意的時候悄悄來臨,而這一切的一切又在我最得意的時候匆匆的離我而去。環顧四周,離我遠去的人越來越多。而我卻一直在彷徨,一直在徘徊。一直沒有依靠,飄浮不定。
高考的倒計時早已掛在黑板上,時刻提醒著我們應該把全副心思放在學習上,全力以赴高考。
同學們越來越努力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嬉戲打鬧了。而我也偶爾去小道上散一下心。不同的是每次都是楚雲陪我,給我說笑話,逗我開心。過兩天就要考試了,同學們都互相傳送祝福。今天又收到了子揚的來信,讓我失落的心找回一絲安慰。
當我從考場出來的時候,天陰沉沉的,同學們的神情各態萬千,而我卻處於詛喪的那一類。我已忘記我是怎麼踏進家門的了,爸望著我毫無表情的臉,說,“累了吧!先回房休息,明天我帶你出去遊玩。”
等待的日子可真難熬,終於等到了公布成績的那一天,而我卻始終沒有勇氣去撥打那個號碼。這時電話響了。我衝過去抓起話筒,裏麵傳來了子揚的聲音。
“亞亞,我考的好慘喔,我剛查完分數,順便也查了你的。”子揚在那頭詛喪地說。
“喔,你不要太傷心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告訴我,我考了多少分。”我安慰著子揚心裏卻想著自己的分數。
“你比我好多了,但你千萬不要太傷心喔,你的分數隻夠上第三線(第一,二為重點線)。”我暈了,我不知道是怎麼把子揚給打發掉的,一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周圍一片黑暗,一片陰涼,沒有一絲陽光,一點溫暖。
我的生活開始有了一絲起色,而現實又殘忍地把我再度推向深淵,一整個假期我都謝絕了所有的聚會,把自己關在家裏,瘋狂的看電視,而我的心早已麻痹,心已飛出好遠好遠找不回來了。爸望著我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