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過去與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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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164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呀,真是厲害呢。”
“嘿嘿……小意思,其實是前輩教導有方。啊,對了,前輩。冥王大人現在還在會議室嗎?”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的,有什麼事嗎?”
“嘻嘻,我要請假。”
身為冥界的王,無論什麼時候都很忙,這是活了好幾千年的修普諾斯得下的最佳經驗。每天都奮筆疾書,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公文。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擺在桌子上的文件卻從來沒有少過。
叩叩叩
“進來。”修普諾斯頭也沒有抬,隻是應了一聲,繼續努力著。
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進來,一身傳統不變的死神服裝讓人完全辨不出此人是男是女。來人將遮住臉的鬥篷摘了下來,做了一個敬禮樣子,開口道:“164號過來報道,我要請假。”
聽到聲音,修普諾斯將筆擱在了桌子上,抬起頭看著站在下麵的人,開口道:“又到那個時候了嗎?”
“是的。”
“時間過得真快呀,想一想你好像還沒有來多長時間。不過,看你幹這一行還是聽上手的,起碼比163那個家夥好多了。”
“呃,這個……其實163前輩已經很努力了。”
“你認為努力和每件事都辦不好可以成正比嗎?”
164僵了僵,是在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麼可以反駁的,隻能回答道:“對不起,我錯了。”
修普諾斯看著那個從一開始就笑眯眯的164,無奈的吐了一口氣,說道:“準假。”
“謝謝。”164向他做了一個告退的動作,轉身離開。
“對了,”在164即將離開的時候,修普諾斯開口道:“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可以支持這麼久,還要繼續漫無止境的等待下去嗎?其實我們也不能對你苛責什麼,如果你想放棄。”
164放在鎖把的手頓了頓,沉默了許久開口道:“的確是漫無止境,可是起碼在那前方我還可以按照一直堅持的目標的前進。可是,如果我一旦放棄了,那便什麼路都沒有了。等待著我的就隻有死亡了。”然後擰下鎖把大開門走了出去。
“死亡嗎?”修普諾斯笑了笑,喃喃自語:“那個家夥到底走了什麼狗屎運。”
萬聖節是西方節日,是每年的11月1日,而10月31日是萬聖節前夕。通常叫做萬聖節前夕(萬聖夜)。每當萬聖夜到來,孩子們都會迫不及待地穿上五顏六色的化妝服,戴上千奇百怪的麵具,提著一盞“傑克燈”走家竄戶,向大人們索要節日的禮物。萬聖節最廣為人知的象征也正是這兩樣--奇異的“傑克燈”和“不給糖就搗亂”的惡作劇。
今天的西西裏島的萬聖節也很每年一樣的熱鬧,隨處可見到裝扮成怪物的人們。有人裝扮成吸血鬼,也有人裝扮成科學怪人。你能想到的怪物,幾乎都會在這裏出現。
相比較於熱鬧的街道,教堂後麵的墳墓則顯得有些淒涼。而本來應該毫無一人的墓地如今卻有一個身穿厚厚鬥篷的死神扮相的人站在那裏。那人將手中的鮮花分別放在了自己麵前的三個墓前,然後呆呆站在了那裏許久,一動不動,隻是一直凝望著那墓碑。
“孩子,今天不去參加節日活動嗎?”
那人將實現視線轉移到了問話的人,那是一位身穿黑色神父袍的老年人。好像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笑了笑,開口道:“神父也不是沒參加嗎?”
近距離的對視,神父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孩子竟然是一個女孩子,看著她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神父不禁莞爾,“我可是要陪著這些死去的人,祈禱他們可以永遠安詳。睡在這裏的人是你的親人嗎?”
“親人?”她怔了怔,然後笑道:“應該算是吧。”
“應該?”
“呐,神父,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事,我的孩子。”
“有一個孩子,她為了自己能夠再次見到自己相見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欺騙了愛著她的親人,讓所有愛著她的人都認為她死了。她從來沒有回去看過他們,因為這是不允許的。讓那些愛著她的人一輩子痛苦,一輩子錯怪著自己。你說,如果一天他們知道真像,他們會恨那個女孩嗎?”
看著她一臉的迷茫,神父心裏也明白了一些,他開口道:“如果他們真的愛那個女孩,那無論做她做了什麼,他們仍舊還是愛著她。隻因為那是他們所愛的人,其實你的心裏不是在已經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了嗎?”
這個故事的結局嗎?她笑了笑,開口道:“真的很感謝你,神父。祝你萬聖節快樂。”
“你也一樣,我的孩子。”
墓地又再一次歸於平靜,萬聖節的晚上還是如此的熱鬧。墓地閃爍的燈光照亮了剛剛神父與女孩所站在的地方,放著鮮花的從左到右的三個墓碑上麵的字此刻看的一清二楚:
亞伯·奈特羅德
米莉安·奈特羅德
雪莉·絲佛劄
上麵的寫著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並沒有任何特殊。隻不過中間的寫著米莉安名字的墓碑隻寫著出生日期,卻沒有些死亡日期。而在最下麵有著一行小字,那上麵寫著:給我最愛的米莉安妹妹,一定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我們永遠與你同在。
2006年奈特羅德家族的族長年僅48歲的亞伯·奈特羅德在眾人的期待下迎娶了雪莉·絲佛劄,這是家族中結婚最晚的一對夫妻。
2007年族長夫人生下了族中的繼承人。
2008年又再次生下一個女兒,取名為米莉安·奈特羅德。
2009年6月13日是奈特羅德家族最令人傷痛的一天,那一天族長和自己的夫人在發生了車禍。夫人當場死亡,族長亞伯也在數十天的以後也跟著死去。
在彌留之際,留下遺言。除了交代各個事項外,還要人將他的妹妹留給他的遺書一並和他的遺體燒掉。
據說在葬禮的那一天,曾經有一個披著厚厚的鬥篷的人出現過。沒有人注意到她,隻不過她在到來名單下留下這樣的話:我最愛的親人,我愛你們。永遠。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百年,也許千年。可是當我們回頭看著當初自己留下的腳印的時候,全部都早已經被黃土淹蓋。留下的隻有那無法遺忘的思念……
“大人,你醒了嗎?”
“七界會議開始了嗎?”
“還有三天的時間,這一次會議的地點訂在人類的聖彼得女子學校。”
“聖彼得女子學校?為什麼我會覺得如此的熟悉。”好像有什麼東西忘記了。
“大人忘了嗎?那是墮天使巴爾·貝利特為自己的戀人所建立的學校。”
“是嗎?我的衣服呢?”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人。”
“那我們兩天後啟程吧。”
“是。”
聖彼得女子學院校長室
“沒想到竟然順利的將會議的地點訂在這裏。”
“那當然,其實七界裏無論是誰都想會議的地點訂在自己的領域當中,所以當投票表決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隻投自己。而我和修普諾斯都彼此間都投了人界,當然會在這次的表決會上勝出。”
“原來也可以這樣做?”
“嘻嘻嘻,你老公我厲害吧。怎麼樣,今天晚上我們……”
“不行。”
“啊,為什麼?”
“明天發生的事情我要養好體力看的一清二楚,還要為她加油打氣。必要的時候將該隱打暈送到她的麵前。”
“呃……”
七界會議是在西方領域裏的一種簽訂和平的會議,也是對各自領域劃分和怎樣為自己的利益提出更好的機會,每兩百年一次。那時,各界的代表都會在這裏出現。
該隱有些呆楞的站在學院的教堂麵前,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會覺得這裏及其的熟悉。
“客人,你迷路了嗎?”
該隱轉過身看著麵前的女孩,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誰?”
女孩不介意的笑了笑,“我是這次會議負責人代理人,畢竟你們不熟悉這裏。如果走錯了,錯過會議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請讓我為你帶路吧。”
“我們見過嗎?”
走在前麵的女孩突然一頓,她慢慢的回過頭,開口道:“為什麼這樣問?”
“不,隻是覺得你有眼熟。”該隱用手扒了扒自己的前額的頭發,有些懊惱自己竟然會突出這些話。
‘是嗎?也許……你隻是曾經在哪看過吧。“
”曾經看過嗎?“
”對。“
漸漸的,兩人陷入了沉默。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走在這個安靜的小路上。
”先生,這裏就是我們為你準備的會議室,其他人應該已經開始就座了。“
可惜該隱並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而是一直盯著她的臉,再次問道:”我們真的沒有見過麵嗎?“
”沒有,先生。快點進去吧,如果遲到了就不好了。“說完,準備轉身離去。
可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該隱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開口道:”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路。“
背對著他的女孩,慢慢的回過頭。可是那表情再也不是很以前一樣的笑眯眯的,而是眼裏充滿了淚水,”你在說什麼?“
”為什麼要變成這個樣子,你明明可以選擇成為人類嫁給一個你愛的和愛你的人。而不是一直在這裏等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甚至會忘掉過往的罪人。“
”可是我也曾經對你說過,不要私自為我做決定。“
”值得嗎?“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樣呢?“
”我會一直等著那個我愛的人在一次愛上我,永遠的陪在她的身邊。即使她一直沉睡,可是我還是會等。對不起,米莉安。“該隱低下身體吻上了她的額頭。
念出的名字就好像某種解禁的咒語般,那一直在眼裏打轉的淚水終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她直接衝進了他的懷裏,然後不停的嘶喊:”我等你好久,我好怕你不會出現。我真的好怕,你這個大笨蛋,笨蛋……“
”對不起……“
”親愛的薩沙,我們還要等多久。“這邊濃情蜜意,可是另一邊草叢裏卻有人開始不滿起來。
”巴爾,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奈特羅德這個姓很熟悉?“
”沒有。“巴爾哀怨的看著遠處那一對正在親熱的情侶,”別跟我說你就是為了這個姓,強迫用自己的力量使該隱恢複過往的記憶。“
薩沙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裙子,看了看那湛藍美麗的天空,笑道:”隻是覺得世間的所有一切都很奇妙,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到後來原來所有的一切早已經注定。“
巴爾實在不理解他的戀人到底在說什麼,可是當她說起一切早已經注定的這句話時,巴爾的雙眸慢慢的充滿了柔情。他將薩沙摟在懷裏,說道:”是呀,世間就是這麼奇妙。讓我和你碰見,然後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如果拚命地伸手可以抓住流逝的點滴希望,就算是下跪祈求又何妨?如果熱切的思念能架設通往你內心的橋梁,就算是傷痕累累又何妨?當你回頭真正看到我的時候,我可以和你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是我最幸福的時候。那一刻我會告訴你,過往的寂寞和淚水都已經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