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魅情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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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斯的腦海轉的飛快,但是他更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如果連他都能想到夏柔那自導自演的一出戲,那麼當時助他找到夏柔的獨哥自然也看的出,這樣一來,東辰雲肯定也知道了夏柔有可能精神錯亂的事情。
視線停留在另外一個陌生的長發男人身上,這個男人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臉,偏偏李慕斯剛剛看過。
在狄立夫給他的歐陽煜的個人資料裏,就有這張臉的照片,這個男人是歐陽煜,那麼他的出現……
短短幾秒,李慕斯將事情理清了七層,歐陽煜的出現,就是因為東辰雲知道了夏柔的事情,所以才請來的,因為他怕夏柔對雲寒昕不利。
但是有一點,說不過去,夏柔到底隻是一個女孩子,以雲寒昕個人而言,夏柔無法威脅到他什麼?
既然東辰雲已經知道夏柔可能存在的問題,他隻要告訴雲寒昕,讓雲寒昕防著夏柔就可以,為什麼還要請歐陽煜走一趟?難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這樣?
夏柔和同雲寒昕一起失蹤,對李慕斯而言,他更加擔心的是夏柔,並非他不擔心雲寒昕,而是在個人的能力問題上,他是相信夏柔傷害不了雲寒昕的,他反而怕夏柔可能的行動會觸怒雲寒昕,導致雲寒昕傷害夏柔。
但是他不知道,雲寒昕這輩子不會傷害的人員名單裏,偏偏有一個夏柔。
他也不知道,東辰雲沒有將夏柔的問題告訴雲寒昕,是因為雲寒昕就是夏雨。
因為喜歡著那個驕傲的青年,所以東辰雲不想在他的臉上,看到痛楚和懊悔,哪怕隻有一絲,東辰雲也不想看到。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寒昕居然會來今天的T大演講比賽,在生活上,他和雲寒昕從不互相幹涉,因為那是信任和彼此的隱-私、自由的權利。
反之,這是尊重。
“主人,還有一個地方,可能……。”獨哥的話不重,但是周邊的幾個人聽的到,李慕斯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身影自然的上前一步,手臂攔在了東辰雲的麵前。
兩個人的氣勢絲毫不讓。
“讓開。”東辰雲低沉的嗓音依舊幽雅,但是熟知他的人知道,這個人隻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是幽雅的,平常他是溫柔的、是溫潤的。
“我隻說一句。”東辰雲在李慕斯的眼裏不算什麼,從小他便是這樣被培養出來的,同樣是站在頂點的男人,他的驕傲絕對不會輸給東辰雲,即使他的經驗沒有東辰雲豐富,但是李慕斯終究是雷裏斯多家族的王子,那個被作為雷裏斯多帝王在培養的男人,“不準傷害小柔。”
東辰雲瞥了李慕斯一眼,身影從他的眼前走過:“帶路。”
房子開始搖晃的時候,夏柔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渾然不知外麵的情況,雲寒昕試著調動身子,但是全身依舊無力,然後這調動驚醒了夏柔。
“你在幹什麼?”猛然發出的尖銳女聲,讓雲寒昕一驚,抬起頭發現夏柔拿著剪刀正對著他。
“小……。”雲寒昕想起,夏柔說過,他不喜歡自己叫他小柔,於是忍著心裏的那股疼痛道,“夏柔,你有沒有感覺到房子在搖晃?”試著用最平常的聲音跟著夏柔說話。
“房子在搖晃?”果然,夏柔的神情不再像剛才那麼猙獰,而是眨著眼睛無辜的眨了眨,“搖晃……。”夏柔的身子搖了搖,“真的在搖晃耶……。”
“夏柔,房子可能要倒塌了,我們出去再玩,好嗎?”該死的,他覺得不是房子倒塌,是地麵在動,雲寒昕知道,是地震,地震要來了。
“出去玩?玩什麼?”夏柔一時半刻有些興趣。
“玩捉迷藏啊,玩捉迷藏好不好?”雲寒昕試著想站起來,但是屋子搖晃的越來越厲害,連扶著牆壁都覺得不穩。
“不好。”突然之間,夏柔的聲音又重了起來,“雲老師,你真可愛,居然會用這種騙人的小把戲。”
這個時候的夏柔,似乎又恢複了正常:“雲老師,我那麼討厭你,怎麼可能放你出去呢?”夏柔“咯咯”的笑了起來,“本來,慕斯哥說帶著哥哥的骨灰一起移民的,但是……。”
什麼?帶著他的骨灰?李慕斯,他……雲寒昕心中的震撼無法言語,李慕斯他……李慕斯,雲寒昕歎息,如今做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但是,我知道慕斯哥舍不得離開的,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夏柔的腦海裏回想起那天在中神國際的事情,那時Rta問李慕斯,如果是雲寒昕要你留下來,他會取代夏雨嗎?
那個時候,她就站在轉角處,慕斯哥沒有回答,隻是一刹那的猶豫,讓她知道了答案,雲寒昕在慕斯哥的心中,果然是有區別的。
夏柔一步步的逼近雲寒昕,手中的剪刀鋒利的刀尖對著雲寒昕的臉:“是這張臉在勾引慕斯哥對不對,我絕對、絕對不允許屬於哥哥的慕斯哥被你搶走。”
“不,我不會搶走李慕斯,我跟他不認識的,他……他是屬於夏雨的,小……夏柔,你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咱們先離開這裏。”
“不要,你在騙我,你跟所有的人一樣在騙我,表麵上,他們裝作沒什麼,可是背地裏,他們都在說哥哥,那些報社的,那些學生,他們都在笑哥哥,他們都該死,通通都該死。”夏柔蹲下身子,“他們都該死的。”刀尖抵著雲寒昕的臉。
雲寒昕緊握著手,右手的拇指觸摸到食指上的戒指,這是……混亂的思緒猛然清醒,這是當年在美國的時候,義父給的信物,裏麵裝著信號發射器,隻要他用力的一按,他的人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但是……
看著眼前柔弱,卻依舊勇敢的承擔著一切的妹妹,雲寒昕的心,終究是疼的。
“這樣吧,你不是要我死嗎?你看,房子在搖晃了,你一個人逃出去,把我關在裏麵,房子塌了會把我壓死的,這樣你也犯不著賠上自己,對不對?”雲寒昕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企圖說服夏柔,不行了,再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出事的。
小柔絕對不能有事。
“嗯……。”夏柔沉思了起來,“雲老師說的很對呢?但是……。”刀尖微微的一用力,雲寒昕的臉上頓時流下幾絲血絲,“毀了這張臉再走也來的急的,不是嗎?”
明媚的笑容出現在夏柔的臉上,手一用力,朝著雲寒昕的臉劃去,房子的搖晃越來越激烈。
幾乎是一刹那的功夫,夏柔呆住了,原本躺在地上的雲寒昕,不知是哪裏的力量推開了自己,而此刻,她感覺到了手中有溫熱的液體流下,粘糊糊的,而雲寒昕躺在她的身上,他的手臂抵著房屋上掉下來的棟梁。
她……她……夏柔猛然想到了手中那溫熱的液體是什麼?那是雲寒昕的血,因為她手中的剪刀刺進了雲寒昕的腹部,她……她……
夏柔看著雲寒昕,淚水點點滴滴從她的眼眶裏流出,雲寒昕的臉色漸漸的蒼白了,但是那雙緊緊看著她的目眸,猶如第一次見麵時,那樣的溫柔,哥哥……夏柔放聲的痛哭了,那雙眼睛好像哥哥。
雲寒昕用手臂移開木樁,麻醉的藥效有些退卻,他感覺到了點點的力量,吃力的從夏柔的身上移開,躺在旁邊:“你走吧。”
隨著雲寒昕身子的移動,夏柔清楚的看到了,那把插在雲寒昕腹部的剪刀,傷口還在流血。
“我……我……。”夏柔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混亂腦子一時之間清楚了起來,她剛才在幹什麼?在幹什麼?
“快走。”雲寒昕沉聲道,“這裏馬上要塌了,你先快走。”
“不……我……。”
“走,如果你想坐牢的話,你就留下來。”雲寒昕視線上揚,看著夏柔的眼神透著疲憊。
坐牢?不,她不能坐牢,最後看了雲寒昕一眼,夏柔逃出了房間。
外麵傳來的碰撞的聲音,是房子在倒塌了,雲寒昕知道,她會逃出去吧,會的,迷迷糊糊的視線,已經開始看不清一切了,觸摸著食指戒指的拇指,終究沒有按下,也許這樣,也許這樣就會解脫了。
父母、李慕斯,對誰都好,就這樣解脫吧。
但是,心裏有些不舍,腦海飄過那個男人的影子,他優雅時、高興時、衝動時、急切時、擔憂時、憤怒時,雲寒昕笑了,真的有些舍不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