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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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硝煙和哀號之聲充斥著整個鬼城內外,鬼城之內正宮的大殿之中邵家正召開著備戰的家族議戰,雖說議站也不過隻有四人而已。
大殿正堂之上的太椅正襟危坐的白須老人,麵容看似溫和獵鷹似地雙眼卻並未失去威嚴,正是現在的鬼城城主邵卿,而其他三人,分別是邵家的謀士仲鋒佶和大少爺邵飛穎還有二小姐邵飛蘿。
“稟告城主和少爺小姐,現在鳳葉三族和暮家聯手的統衛一軍已經攻打至了了鬼城之下。而分布在蒼憂山四方的櫻,梅,竹,西囚四方的其它散軍正由三少爺,十少爺和五少爺還有八小姐帶著召喚出來的部分修羅軍趕去對抗。”剛剛從外趕來的仲鋒佶微微彎腰作揖行了個禮,向在座的人彙報道。
“父親,城門就讓蘿兒帶兵去吧?”坐在邵卿左側的邵飛蘿聽到彙報後,柳眉一擰就氣得拍著一旁的茶座站起身,右手握緊藤鞭厲言道“那些雜碎實在厭煩,讓我去把他們都打得永不超生!”
“這?”仲鋒佶看著二小姐又有些遲疑的望了望著並未表態的邵卿。
半響無話,邵卿似乎思考著什麼之後將視線對著坐在右邊的邵飛穎開口問道。
“飛穎,你怎麼看?”
“既然妹妹還有這麼多精力無處發泄,穎兒並不反對。”邵飛穎勾唇一笑,一隻手支著腦袋,對比邵飛蘿與生俱來氣勢淩人的氣勢,他給人的感覺卻像是那應該隱居在竹林的賢士,淡淡的口氣說著好似外麵一觸即發的大戰不過是場家家酒般。
一直都看不慣他這副嘴臉的邵飛蘿壓根就不會領他嘴上的情。
“也比你坐在這當孬種的強!”邵飛蘿向著邵飛穎不屑的罵了一句,就轉過身朝著堂上的父親抱拳道“父親就準蘿兒前去吧?”
邵卿的眼神透著些許慵懶的看了看邵飛蘿,這樣的眼神倒是邵飛穎和他十分神似,點了點頭準許了她的請求。
“仲先生,你跟著蘿兒去吧。準許她調動修羅的一,二大軍,有新情況在彙報過來罷。”
“是的,城主。”仲鋒佶也作揖點頭。
“那蘿兒告退了。”邵飛蘿也作揖告退,離開房間前也不忘狠狠瞪了邵飛穎一眼,不過邵飛穎隻是毫不在意的在此對她笑了一下。
哼!邵飛蘿心裏鄙夷他的假麵,轉身離開了大殿。
“那在下也告退了。”仲鋒佶在得到邵卿微微點頭示意後,尾隨著邵飛蘿也離開。
大殿內剩下的兩人都沉默的有些詭異,兩人都是一副不同程度的淡定模樣,與其說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父子,倒不如說在性格想法之中邵飛穎簡直就是邵卿的翻版,隻是行為之上的邵飛穎更加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穎兒有問題想問父親。”微妙的僵持了半響,還是邵飛穎先開了口。
“真是難得。”邵卿好笑的看著座下的兒子,對於他的一切自己都應該是滿意的,甚至稱的上自豪也不為過,但是對於太像自己這一點,邵卿也不得不自嘲,他有時也會感到不舒服“穎兒這麼聰明的人怎麼也會有不明白要問為父的?說吧。”
“為何父親此時此刻,仍為對於戰事有哪怕一點的焦慮?難道父親認為暮家聯手鳳葉三族不能對我們構成威脅嗎?”
邵飛穎抬首望著座上的父親,邵卿已經年過七十,但是除了頭發與胡須都以斑白,他的容顏看上去也不過是五十上下的模樣。深邃的相貌輪廓顯示出一種令人生畏的霸氣,而自己的容貌更加偏向母親。在邵飛穎有記憶以來邵卿就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父親,即使現在他是這個家族的大少爺,他發現自己的父親對於他來說依然是高高在上。兒時的是全然不知的陌生,而現在邵飛穎依然不明白,他俯視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到底是什麼心情。
每當他以為自己可以揣摩到父親的想法,而下一秒邵卿卻會做出全然不同的反應,邵飛穎才發現由始至終他都看不透。
“當然是個威脅,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是無所不能的。”邵卿緩緩說道。
“那父親為何到現在都不發動實質的行動?父親應該知道對抗隻能緩解一時,為何穎兒還不見父親有反攻的跡象?”
“既然穎兒已經想到了,那就依你自己的意思去辦吧。”邵卿並未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繞回邵飛穎自己身上。
“父親還不明白嗎?穎兒想問的是,為何父親你可以表現出如此的不在乎?如果鬼城被暮家拿下也毫無所謂?那之前的堅守又有什麼意義!”說到此的邵飛穎難得出現了一絲急切的語氣,他那恍如鎮靜無波的麵容也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對於父親來說,到底什麼才是他真正在乎的?這才是邵飛穎想要知道的,對他而言,排除異己的拿下大少爺的位置,學會揣測人心深知奇門盾術,騎馬擅射,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這些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想要接近父親的鋪路磚而已,兒時目睹母親對父親思念成疾而在病榻上嘔血而死,小小的邵飛穎就發誓要看看是怎樣的父親可以讓母親思念至此。
而過了多年後的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自己不同了而高座之上的這個男人,依舊讓邵飛穎看不懂,或許現在他的心裏終究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不甘心。
看在眼裏的邵卿,麵對邵飛穎表露的執著還是輕歎了一口氣。
“穎兒,我以為你不同,結果你到底是還太小了。”
“我。。。。。。”邵飛穎也突然為自己暴露的情緒感到後悔,而心中混亂的感情在抑製住的瘋長之後再次開始萌芽。
“這個鬼城,並不是靠我在守護。穎兒說的對,對於鬼城的歸屬,我並不是很在乎,它不過是一座城池而已,屬於誰,我何必在乎?”
“就像您並不在乎我的母親一樣,我們對您來說都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吧?”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邵飛穎像是回響著什麼的站起身來,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心中翻騰的感情,但是他還是狠狠的握住座位的手把努力的克製住了自己。
此時此刻,他強烈的預感到此次鬼城一戰帶來的是邵氏的幾近滅族,而如果現在不問他將永遠不知道他所追尋的答案。
“我虧欠的又何止你們母子。”邵卿自嘲的笑道“這也許就是報應吧。。。所以我才希望你們能夠自身變得強大起來。”
“是啊。。。”邵飛穎有些恍神的飄忽著視線,他的心中是早已預知的失望
“穎兒,這個談話就到此結束吧,我要你去辦一件事。”
邵飛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平複下自己的情緒。
“是穎兒莽撞了,不知父親要穎兒辦什麼事情?”
“去雀台接見一位來客,是助戰之人,將對方帶到蘿兒所在的城門即可。”
“是的,穎兒這就去辦。”邵飛穎作揖向邵卿告別。
邵飛穎向邵卿作揖離開,在踏出門廊的那一刻身後的邵卿的聲音淡淡傳來,依舊如往常渾厚低沉的聲調卻是透著無盡的蒼涼和疲憊。
“穎兒也會向往平凡的生活嗎。。。。。。這一世,怕是沒有可能了。。。。。。蘇兒呐。。。”
最後幾近消失的名字幾乎是狠狠的撞進了邵飛穎的心裏,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手掌的皮肉之中,停頓一瞬的身體些微不能平穩的向大殿外走去。
踏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又恢複成了那樣漠然的模樣,除了偽裝的麵具其它的心思都不能讓人看了去,能擁有的不過自己而已,至少自己希望是可以完整守護的。
另一邊,邵飛蘿帶著仲鋒佶給的兵符來到城門的高台之上,她換上了一身金色的軟甲戰袍,微風吹起她及腰的長發,她的身姿氣勢比起男兒毫不遜色。邵飛蘿站在城門向下望去,在離城門十米之處局首的是鳳葉三族的特有飛騎鳳騎,而暮煙德就站在這隻鳳騎的脖頸處,他的身邊的還有一位並未見過的少女,不過少女是一身狼狽,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讓邵飛蘿看著心中滿是嗤笑。
而在暮煙德所在的鳳騎身後則是隨時準備進攻的鳳葉三族和暮家聯手的統衛一軍,黑壓壓的一片蜿蜒的延伸進了後麵大片被濃煙包裹的樹林,空氣之中也不時傳來了大量鳳騎的低鳴之聲,邵飛蘿知道樹林中也一定還隱藏著大量的鳳騎兵。
邵飛蘿站在城門之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城下的暮煙德,鳳目豔眉裏充斥的隻有滿是鄙夷和高傲。
“怎麼?就你一人,暮家的那些老頭子哪去了?”
“看你們邵家半天鬼影也不見一個,還以為你們都夾著尾巴逃跑罷了,長老們當然是移去別處休息,等候拿下鬼城,我一人就夠了!”暮煙德的神情不可一世,仿佛鬼城已是他囊中之物。
“暮煙德,就憑你?當年我們是好生之德的繞了暮家些賤命,但是卻沒曾想你現在倒是自己送上門來找死了。”邵飛蘿恨恨的說道。
暮煙德麵對邵飛蘿的挑釁毫不在意,反而一幅嗤笑的模樣“誰是敗將還是未知!”
“好!”邵飛蘿將長鞭在石壁上狠狠一揮發出厲聲一響“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開城門,迎戰!!”邵飛蘿高舉兵符大喊,頓時城內響起了一片猶如鬼怪的叫喊之聲。
“攻!!”
攻城戰在暮煙德的一聲令下立即展開,鳳葉三族的騎士不斷的湧向鬼城的大門,天空的鳳騎兵也不斷的象城內湧去。而邵飛蘿也大開城門命令修羅鬼兵分成兩隊,一對正麵出城對戰另一對在城內以弓箭手的姿態對付空中的鳳騎。
而暮煙德也勒緊鳳騎的韁繩,令鳳騎向城門的上空盤旋。行至城門邊緣,暮煙德忽然將韁繩扔至後麵的桔藤舞的手中,麵對突如其來的狀況桔藤舞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可不要隨便就死了!”暮煙德說完就跳下至城門上,和邵飛蘿纏鬥起來。
“不是吧!”桔藤舞抓著韁繩,真是握也不是鬆也不是,看著四周不斷的廝殺她下意識的拉起韁繩讓鳳騎飛離開來,盡量遠離城門。本來桔藤舞是想駕著鳳騎離開這裏,怎奈上至了一定的高度後身下的鳳騎除了在原地盤旋躲著地麵而來的羽箭,就根本不聽她的使喚。
真是隻蠢鳥!桔藤舞在心中大罵。
下麵混雜的打鬥聲叫喊之聲幾乎要震破桔藤舞的耳膜,可是她不敢往下看,她何曾經曆過這樣的場麵。不斷的嚎叫之聲幾乎讓她顫抖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即使閉上了眼睛她似乎也能看見鮮血在眼前飛濺的景象,從心中生起莫名的恐懼,她好怕真的好怕。。。。。
桔藤舞所乘的鳳騎為了躲避下麵投射的羽箭飛行的十分不平穩,根本沒有操控經驗的桔藤舞隻是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圍在鳳騎脖頸間的韁繩。她好不容易穩下一點心神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不斷俯身向下衝撞的鳳騎或是不斷中箭悲鳴而向下跌落的鳳騎。
桔藤舞戰戰兢兢的朝下方望去,為了躲避羽箭桔藤舞所在的鳳騎已經帶著她有些遠離了城門的高台,她的位置已經有些偏向鬼城的內城之中,此時桔藤舞注意到下麵廝殺的人群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個黑衣人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因為隻要他們經過的地方四周正在廝打的兩軍無論是那方都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阻隔開來,與此同時也根本沒有什麼能近到他們的身邊傷到他們分毫。
更重要的是其中兩個桔藤舞認識,正是之前在竹林襲擊過他的那對男女,不過他們三人都不同程度的遮住了臉。正中間的黑衣人身披了一個黑色的羽毛鬥篷,從桔藤舞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模樣。而那對男女也分別站在他的身側,那個男人還是一個白色麵具而那女子則是用黑色麵紗蒙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但是桔藤舞卻能感到她左臉的傷疤還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們怎麼會在這裏?桔藤舞心中浮起疑問。
正在桔藤舞想往下盯著三人想看的更清楚時,月碧無意向上掃視的視線向空中迎來正好與桔藤舞的視線對了個正著,這一對視倒是把桔藤舞看的心中一涼,下意識的就把探下的身子拉了回來扮鴕鳥狀藏了起來。
而月碧在發現了桔藤舞之時心中再次憤恨不已,眼神翻騰著陰狠,她悄悄抬起左手,準備暗處做掉那隻鳳騎讓她掉下來,摔不死也剩下不過是半條命嗎。
絕對不能讓他們相認!
正當月碧將要出手的時候,另一側的黃泉卻出聲阻斷了她的計謀。
“主人,桔藤家的二小姐也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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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節大家的父親都快樂。。。貌似時間還未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