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今生篇》 第35章 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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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的一聲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剛才的冷眼也已破功,這才記起隻顧出城,早飯都給忘記。
他看著我肚子一本正經道“竟把人生的大事給忘了,娘子別急,為夫帶你去討些吃食來。”說完自然的牽著我手往前走去,背也駝了起來,我已無力再和他討論稱呼問題,隻是這隨便就牽手的惡習能不能改改?看我死命瞪著交握的雙手,他給我一個眼色,我順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才看見剛才在城門口的眾人,不再掙紮。
跟他大約走了一裏多的路程,再也承受不了跋涉,看我露出疲態,他也停下,左右看看把我安置在一顆大樹下麵,對我道“等我一會,我去找些吃的來,不要亂跑知道嗎?”為什麼他的話讓我感覺自己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
忍不住在心裏翻一白眼,對於這麼幼稚的話我當然不會接口,等不到我應聲他卻不動,看著眼前如樹樁的他隻有無奈道“知道了,公子,現在可以去了嗎?”
聽我猶如趕蒼蠅的話,他想瀟灑一笑,卻未成功,喪氣走開,幾個起落已消失在眼前,我楞楞的看著,輕功,到異時空這麼長時間,卻是第一次見到輕功為何物,隻是可惜了剛才那幾個瀟灑的動作,也不看看自己那身裝扮,還要耍酷,嘴角抽搐幾下,隻想一會大腦開始當機,好困,一個大大的哈欠已然出口,不大一會就靠著樹幹睡著了。
前世今生一幕幕像放電影般在眼前閃現,如局外人般看著過往一切,到底要怎樣才能自我解脫?又是否有人肯陪我?
悠然轉醒,眼角被風一吹傳來陣陣涼意,觸手之間才知自己已哭,“心中魔魘,惟有自己才能解脫,忘記過往,重新開始豈不更佳?不打開心結,又怎能知無人陪你左右?”
我在他麵前竟像是透明的,所有心思都被看的一清二楚,望著遠處,隻讓我想起範仲淹的蘇幕遮來,“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輕念出口,卻不接他那話茬,重新開始麼?我又怎會沒試過?隻是換不來真心二字,麵對一次次的傷害又怎敢再開心門?看著天上紅日,一覺竟睡到夕陽落,倒比那豬睡的時日更長,跨下騎一老牛,老慪騎老牛,怎得讓人覺得怪誕,玩味一笑,也不知他腦中到底裝了多少古怪心思?
身子被他擁在懷中,不自在的扭扭,他倒抱的更緊了,哎!這人怎麼老愛吃我豆腐呢?跟他爭執這些也無用,幾日相處也了解了些他的脾性,再不去費唇舌。
見我不接話茬,他也隻好轉移話題道“這詞還不錯,把秋的美都寫了進去,隻是我有種意猶未盡之感,是否沒念完?”沒想他這樣無賴的人,還是位飽讀詩書之士?
“的確沒完?可是想問我下句是什麼?”他點點頭,想是怕我看不見,又道“洗耳恭聽。”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我的聲音念起來竟像有無限悵惘般,低沉婉轉,給人無盡遐思,腰間的手緊了又緊,感覺腰快被他勒斷,發出一聲低呼,聽我痛呼他驟然放手。
我不防他來這樣一手,整個身子全靠他來支撐,剛才還在掙紮的身體猛然向地上栽去,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大地,閉上眼來準備承受痛楚,隻感一陣翻轉,又重歸溫暖懷抱,我還未說話,他就連聲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可有嚇著?”把我臉轉向他,看他一臉慌張,竟讓我也感受到了,他如此緊張我也再不好責難於他。
隻是如今我們臉和身體都對在一起,這樣的姿勢著實讓人感覺曖昧,臉染霞,不自在道“我肚子餓了,可有吃的?”都已這般時辰,我卻未感到半分餓感,有些納悶,為轉移話題也隻好找這麼一個理由了,感覺我的羞狀,卻未有往日般的調侃之語,隻是緊緊盯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