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歧途  第十二章 自古多情空餘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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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殤少爺回來啦,主子還在舊院,正等著您呢,快去吧。”馬不停蹄的趕回姬府,進了角門就遇見一個麵熟的管事兒媳婦急急的告訴我。道了聲謝,拉了蒺藜就跑。
    這件事我和尹天、蒺藜商量了,暫時先不讓師傅知道。留下尹天陪著樓樓等消息。我和懂醫術的蒺藜先回去,等事情搞定了之後再通知尹天。
    一推院門看到姬夜玄站在堂下,臉色蒼白,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夜玄!”也顧不得許多,上前抱住他。我的天哪,他都做了什麼呀,我才走三天他就瘦成這個樣子。
    姬夜玄淡淡搖頭:“我沒事,你看看裏頭那兩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蒺藜第一個衝了進去。我回複姬夜玄疑惑的眼光:“我師妹,蒺藜。”
    “啊!”屋內傳來蒺藜的一聲驚呼。
    怎麼了?這時就見薛禮清一手血跡的在門口出現,一邊用布擦著手,一邊不滿地挑眉看蒺藜:“叫什麼叫,沒見過殺豬啊?裏麵那家夥的骨頭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都給他接上了,能不能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給錢,我走了。”他的xing格還真是一點沒變。有這麼說自己的病人的嗎?
    蒺藜正了正顏色:“我才沒怕呢。剛才那把刀你為什麼不直接拔出來,而要往下拉一寸……?”
    薛禮清輕笑著在小丫鬟剛端來的銅盆裏洗了洗手,拿手帕擦幹:“小丫頭,是不是覺得很殘忍?如果我直接把那把刀拔出來的話,他右邊肩膀的韌帶或多或少會被挑破,這樣我可不能保證他以後還能像以前那樣使用右手了。”
    蒺藜愣了一會,回身進入房裏,我跟著她進去,看她把完了脈。
    “怎麼樣?”白霜月好好地,一點兒傷也沒有。墨寒柳則不然,渾身上下除了臉都裹得跟粽子似的。
    “嘖嘖,這個人武功不弱…可以說江湖上沒有幾個對手,怎麼會被傷成這樣?”蒺藜仔細的查看了墨寒柳全身的傷勢,真是慘不忍睹。雙手和左腿的骨頭都被硬生生折斷了,而且是斷成了好幾截,肋骨被硬物撞擊斷了三根,還有好幾個透明窟窿……好在對方終究是手下留情,沒有傷及要害。
    白霜月,你這又是何苦。傷人,亦自傷。
    “斷的筋骨都接的很好,這個人身體底子不錯,隻要小心養護,不礙事的。”蒺藜給墨寒柳下了結論後,擔憂的看著大師兄。
    沉水宮有的是治傷的好藥,這點不用擔心,我趕緊問她:“那白霜月呢?”雖說我和他沒什麼交情,但是…
    蒺藜皺著眉頭支支吾吾:“大師兄,他是……”
    “這家夥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氣海崩亂,筋脈氣息都亂的要命。而且他自己也不想活了,一門心思往曹地府跑,拉都拉不住。你們還是先去準備兩口棺材的好。”薛禮清推開門,大大咧咧的往窗前的一張茶幾上一坐。
    “你!”蒺藜很氣憤,可是很快又冷靜下來,低頭不再會說話,看來薛禮清說的卻是實情。
    “兩口棺材?”
    薛禮清從茶幾上下來,很不耐煩的撇撇嘴:“是啊,剛才那個誰的手下來找我,說他矛主和躺在那兒的另一個的命用”共死“連在一起了。切——早知道這麼個多情種子,我還給他接什麼骨頭,一人一針早點送他們一起上路的了。”
    蒺藜吃驚的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墨寒柳。
    “共死”是我聽說過的最莫名其妙的蠱,顧名思義,中了這蠱的雙方,隻要其中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能獨活。
    這下真悲劇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蒺藜猶豫著開口“我知道為什麼會找二師兄來了。”
    薛麗清無所謂的搖搖頭:“反正和我無關,照道理上來說是可以的,可是我這個不懂武功的大夫可不能幫你什麼。小丫頭你想好了,別再搭一個進去。”
    什麼事情支支吾吾的不能說啊?
    “二師兄,大師兄的氣息要是有一股同門的內力引導的話,說不定可以恢複正常。但是……那樣太危險了,而且對你的內力消耗太大了。”蒺藜經不住我的逼問還是說出來了。
    噗,這種狗血的劇情。我以為隻要雙手抵著後背就可以包治百病呢,哪知道這麼麻煩。
    “可以啊,試試唄。”反正我要內力也沒什麼大用處。
    薛禮清不滿的拍我:“喂,你想清楚了,你死了我是不心疼,外麵那家夥待會兒找我要人,我可招架不住,弄不好還以為我適意的呢。”
    姬夜玄……想到他,不自覺地變得懦弱。確實,認識他之後我變得舍不得死了。
    “我運氣沒那麼差吧。”我說著示意蒺藜,把白霜月抱到裏麵的房間去。
    薛禮清很詭異的笑著,靠近我耳邊:“你說要是你死了,我趁姬夜玄寂寞的時候對他投懷送抱會怎麼樣?”
    ……我微笑著回答:“首先我想,承你吉言我肯定死不了,還有,我家夜玄絕不會對一個有婦之夫感興趣。最後一點……”我也學著他剛才那樣壓低聲音湊近“你覺得你能滿足他?”
    很滿足的看到薛禮清臉色稍微灰了一下,接著很坦然的理理衣服:“我還是先回去了,綠水在家等我呢。”
    “慢走,不送。”幹脆的關上門,努力的平複心情。
    蒺藜好奇的打量著我:“師兄,怎麼了?”
    我擺擺手“沒什麼。”
    氣死我了,他剛才理衣服的時候故意露出裏頭係的汗巾,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條應該是姬夜玄的……我有一條一模一樣的,現在就係在我腰上!因為姬夜玄很喜歡那種黑色的料子,就一人做了一條,那上頭的花紋是焚琴花了一個月繡的,絕不會有第三件。
    送什麼不好,送這個。心裏說沒有疙瘩,那是騙人的。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不多想了。男人的話就不要那麼小肚雞腸的在意這些,我對自己說。
    回頭看見蒺藜磨磨蹭蹭的站在床邊看鬃霜月,最後還是艱難的向我求助:“二師兄,我要給大師兄紮針,你能不能幫我把她的上衣脫一下。”
    你這也算合格的嗎?麵前病人就不是個人,該是塊豬肉啊!我看著蒺藜,小蘿莉一臉無辜,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是大師兄啦,你知道我從小最害怕的人就是大師兄,這樣感覺好奇怪~~”
    好吧,你以為我感覺就不奇怪嗎?白霜月的容貌清麗無雙,又最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高傲倔強xing格。氣場強大,容不得人有絲毫的褻瀆,真弄不懂墨寒柳怎麼會迷戀這種主兒。反正我個人對這種冰清玉潔不食人間煙火的類型是沒什麼感覺,還是我家夜玄,嬉笑怒罵,予取予求的這種比較好……
    白霜月依舊是一身白衣,上麵點點幹涸的血漬像暑異而美豔的花紋。按照蒺藜的要求解kai他的上衣褪到腰間——他左胸上穿著的那個小金環,我要是不知道那是什麼,那也白活了這兩輩子了。
    蒺藜湊過來好奇的問:“二師兄,這是什麼,看上去好疼的。”
    額…你叫我怎麼回答,這種雲英未嫁的小姑娘也不可能懂啊。白霜月身上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腰跡都是深淺不一的吻痕和牙印,好在已經過了好幾天的樣子,消得差不多了。手腕處的潛褐色疤痕應該是長期被鎖住留下的痕跡,還有那些淡粉色的大小不一的傷疤。
    “這種小問題不用在意了,哈哈哈哈~~你不是要紮針麼,去準備吧。”墨寒柳這家夥,真是!這大概就是他們追求的所謂“墮落之美”,這種情欲的痕跡,在白霜月的身上顯得格外的…怎麼說呢。
    毒藥吧,讓墨寒柳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毒藥。
    “早就準備好了。那個墨寒柳肯定欺負大師兄了,等他好了我一定痛扁他一頓!”蒺藜握緊拳頭憤憤的說著,卻是一臉的少年爛漫。
    真是小孩子,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人的糾葛呢。
    “二師兄,你把內力從我紮針的第八慢慢的注入,我說可以了再停,知道嗎?”蒺藜換上了嚴肅的麵孔,拈起一根銀針。
    我點點頭,兄弟朋友什麼的,平時是看不出來的,隻有什麼話不說幫忙才是真仗義吧。
    ……
    “師兄,你沒事吧?”蒺藜擔心的看著我。
    按照我的估計,會口吐鮮血什麼的,結果比我料想的好,就是胸口悶得慌。找張椅子坐下來:“這下應該可以了吧?”
    蒺藜點點頭:“是好多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複發。大師兄的武功好像被廢過一次,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恢複的,邪門兒的很,現在亂成一團,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根治。”
    這還真讓人頭疼,總不能每次都這樣吧,那樣我就能先掛了,這樣舍己為人的事兒我還做不出來。
    外頭敲門聲,蒺藜打開門,是個小丫鬟端著個紫檀的小托盤。那丫鬟低著頭進來,施了一禮道:“殤少爺,這是薛大夫囑咐的,讓您一定趁熱喝了。”又指著旁邊的一小碟子“這屍裏賞的酥糖,主子說殤少爺怕苦,讓您壓壓味兒。”
    切,還喝什麼藥?知道我最怕苦的。
    蒺藜接過來聞了聞,又舔了舔,還給我說:“沒事兒,可以喝的。”
    喂!那上麵有你的口水…薛禮清他才懶得害我,他雖然沒有武功,到那如果真要我死的話,早就足以讓我消無聲息的死一萬遍。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幹什麼呢,快喝快喝。”在蒺藜的逼迫下,我把那碗藥灌下去了,真的是巨難喝。那糖我還是不吃了,以前吃多了,宮裏的什麼杏仁酥,玫瑰酥都是一個味兒,又甜又膩的。姬夜玄不愛吃這個,送來了就擱那兒,最後往往由我來打掃,時間長了他到以為我喜歡吃呢。
    蒺藜這丫頭倒是沒嚐過,吃著覺得很新鮮,小女孩兒都喜歡吃糖。我調侃她:“你也不怕長胖,看你明兒還爬高上低的,爬樹把樹壓斷了。”
    蒺藜一臉不服氣的看著我:“才不會呢,我每次看見尹天那個白癡氣都氣死了,才胖不起來呢。”
    那個送藥來的小丫鬟見蒺藜這樣子不由得捂嘴笑了,又道:“主子還吩咐說,殤少爺要是沒事兒的話,便去他房裏見他。”
    總算是可以見見,好好說上幾句話了。想著不禁有點喜形於色,還是不表現在臉上比較好,至少蒺藜那丫頭就會笑話:“我去一下,蒺藜你就呆在這兒照看大師兄。”
    蒺藜倒是自來熟,和邊上那個丫鬟扯上閑篇兒了:“你叫什麼,今年多大?”完全不理會我。是以那個丫鬟留下來照顧她,自己去見姬夜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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