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空降入宮篇 10、小狼因傷曝光,目標徹底破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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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太醫院內,一男一女對峙站立著!
我直直的對著一臉驚愕的步之所雲,毫無懼意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堅定重複道:“求求你,救救我弟弟。”他深邃的眼眸似乎有那麼一霎那矛盾,盯著喘氣的我!睫毛下垂,似乎在思考!我心跳啪啦啪啦的響個不停!
突然嘴角一笑,輕道:“走吧。
我是一下子從顏玉宮飛奔過來,差不多是屏住呼吸與他說話,此刻聽他肯醫治小狼,僵硬的全身猶如木偶般,散落在地上!眼尖的他,快速上前欲想扶我,我伸出手,推搪道:“我胖,你扶不動我的。”他失神般盯了我良久!
我隻好傻笑催道:“沒事的,你快點去顏玉宮,我恢複體力隨後到!”他點點頭,消失在黑夜……
……差不多三更了,顏玉宮卻是華麗逼人的燈火通明,奴婢和主子都集合在廳堂!
“快,再點多幾盞燈,還有去問問太醫夠不夠亮?”我一邊踱步一邊看著緊閉的房門,時而指揮丫頭加燈,時而緊張的嘀咕著佛經!直到小花煮了宵夜進來,我也沒注意,硬生生的撞倒一大鍋麵條,滾燙的湯直接灑在我腿上,痛的我擠出幾滴眼淚!小花嚇得花容失色,緊張道:“快,叫太醫,娘娘燙傷了。”
我扯住小花:“別,別,給我包紮一下就好,別打攪雲太醫!”
“娘娘……”小花和幾個丫頭突然哽起來。我本就痛的要死,她們這樣一哭,我眼淚也在打轉:“哭什麼呢?燙傷的是我啦。”
幾個奴婢咕咚的一起跪在地上!我急了:“你們在做什麼?”她們哪聽得進,一邊磕頭一邊哭道:“都是奴婢們沒用,不但讓娘娘得不到皇上的寵愛,現在連小狼少爺都照顧不好,而且還害得娘娘……”說著說著,幾個奴婢原本在眼眶打轉的淚珠猶如斷線般直直而下!接著哭腔聲連連抽噎聲響起!我一時主意全無,強忍的淚水也慢慢滑下,可這不是傷心的時刻,抹了抹眼淚:“起來,快起來,我被燙傷了,你們還有心思哭?”
果然,那些丫頭片子快速站起來,一個急著拿藥膏,兩個給我包紮傷口,一個清理起地麵的汙垢!
吱的一聲,臥房的門開了!我不顧腿上的傷口,快速上前:“雲太醫,小狼他怎麼樣了?”步之所雲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角快速飄向我身邊的宮女!
“你們再去煮點麵條來。”我對著小花眾人吩咐道!
“奴婢告退。”幾人行了個禮,退出門外!
門一關上,我也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禮儀,急忙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太醫,小狼他怎麼樣了?”
“他被誰所傷?”步之所雲一問便往死胡同問,我惘然搖頭,我哪裏知道啊!步之所雲探討般看了我良久,吐了口氣:“他全身上下的骨頭被過折過。”停頓的語氣繼續響起:“致命的是,鞭打他的鞭子上沾了毒物。”
折過?毒物?我咬唇問:“那現在?”
步之所雲直直的看著我,像宣布什麼一樣:“你一直隻幫他治外傷,那些毒物已經隨著傷口的愈合滲入體內,所以……”
“所以?”我疑惑的等著他的宣布。他則避開我的眼神:“要盡快找到解藥,可他身上的毒藥是混合而成,一時三刻我找不到撬門,若然在三天內不能解毒,神仙亦難救……”我腦筋好像被鎖住般,一直不能轉過來,眼眶的淚水不斷打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他見我如此眼眸也劃過一絲悲傷,我大叫一聲:“你悲傷什麼?”他被我的聲音驚住,驚愕的看著我眼眶的淚水,欲想抬起左手為我拭去淚水,我立刻躲開,直直的看著他:“我不哭,從小到大我什麼苦沒吃過?我絕對不會認命的。”強忍住眼眶的淚水,快速走進臥房,趴在床頭,搖晃著昏睡的小狼,大聲嚷道:“你快點醒來,你不是說過要出宮嗎?我答應你,隻要你現在醒來,我立刻帶你離開,你給我醒過來……”說著喉嚨禁不住哽咽起來!步之所雲撫上我後背,一字一眼道:“我會試著找尋解藥。”
隔日,步之所雲響午才過來,當我看到他時,心裏懊悔不已,隻因他白皙的麵容上滿是疲倦,深鎖的眉頭不難看出被難題所困,還頂著一雙黑眼眶!我非常過意不去,畢竟這事根本就不在他責任之內!
步之所雲一踏入顏玉宮,便快速往臥房移動,壓根就沒將我放在眼裏,我隻能用行動來答謝!
“小花,你給雲太醫沏壺茶,順便拿些點心。”他應該忙的連早飯都沒吃吧?
我走進臥房,步之所雲已經拿著金針在手上,見有人進來,便立刻吩咐:“幫我盛盤開水。”我快速往外走,當我拿著盤水放在他身邊,他看都不看,立刻將從小狼身上拔下的金針放在水裏,清澈的水瞬間變成黑色,我倒抽一口氣:“這便是毒藥。”
他微微搖頭:“解藥難尋,三日的時間太短,現在隻能逼出毒物。”
“毒物是否與血肉相連?”我劈頭一句。步之所雲微微點頭:“金針吸毒的速度有限,恐怕……”深深地不安逐漸吞噬我內心!忽然靈光一閃:“換血,我們來換血。”
步之所雲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我快速點頭:“用水蛭換血。”
“換誰的血?”步之所雲眯起狹長的眼眸,一臉暗沉。
“當然是我啊。”我理所當然答道!步之所雲臉色暗沉的嚇人:“這個方法很危險,而且你確定換你的血?”
我連連翻白眼:“你怎麼這麼囉嗦?我確定換我的血。”
“你不怕死?”繼續冷哼!
我?這下問倒我了,我當然怕死,可是,更加怕痛……
“那個,水蛭吸血的時候會不會很痛?要不你給我點麻醉藥。”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眼眸閃過一絲柔和:“傻瓜,你難道就沒想過用外麵的奴婢?”
我連連搖頭:“不行,如果出人命了,我怎麼向她們的父母交代?”接著不耐煩:“快點,小狼等不了這麼久。”
步之所雲像第一次重新認識我般,直勾勾的盯著我看!我心裏更確定,他肯定將我當成有勇無謀的逞強傻瓜!
當滿盤的水蛭在眼前時,我是嚇得想退縮!可床上的小人兒,心裏一狠心,就當減肥好了!肉多血多,分一點給小狼是沒問題的!還好救的是那麼一個小孩!伸出胖嘟嘟的手臂,像上斷頭台,閉眼道:“小雲,你不能使詐,要給我撒多點麻醉粉。”
門外的幾個奴婢差點沒把門拍爛,至於說些什麼?無非都是:娘娘三思、奴婢替代娘娘……之類的廢話!
治療過程一直延續到晚上不知多少更!
我開始不懼怕眼前的水蛭,看著吃的飽滿而紅彤彤水蛭一條又一條的往小狼身上放,心中說不出的驚奇,原來真的能這樣輸血?轉眼,當看到小狼身上變黑的水蛭慢慢枯死,心就像被巨石壓住般,窒息難受!到底誰這麼狠心?對一個小孩用上如此狠毒的招式!有好幾次,步之所雲見我麵色蒼白的嚇人,想從自己身上抽血,都被我阻止,而我的理由是很充足和實際:你瘦的像隻猴子學什麼雷鋒,何況醫者一倒下,我們兩個都會跟著沒命!
在步所雲擔憂的目光下,小狼的臉色慢慢恢複一絲紅潤,呼吸也慢慢平和!我嘴角的笑容也越發加大!直到我雙手布滿大小傷口,幹枯的雙唇也露出勝利的笑容,虛弱的抬起頭,奇怪,怎麼步之所雲臉色那麼難看?還很模糊?
“小雲,謝謝……”真是丟臉,話沒說完便迫不及待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