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出於什麼樣的感情，很想去照顧這個男孩。於是在那次的聯係後我們總能一個星期見幾次麵。我不知道以前的萬淩是怎麼樣的，要是照他說的曾經他是透徹單純，所以習希文喜歡他的話，那麼現在我在他身上很難再看見那樣的光彩。萬淩一天比一天的要城府，笑起來也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燦爛，我覺得他的心理年齡一定是在那件事後變老了，看著這間他喜歡的咖啡店就能知道。我是勸過他不要退學的，回家去認個錯，沒有父母會不原諒自己的孩子的，可是萬淩沒有聽我的。他退學了，沒有回家，【我沒有臉麵在這個時候回去，走的時候說的多好，一定會過的很好，現在回去一定抬不起頭來了。】萬淩說。
    【那你想怎麼辦？】據我所知，他沒有要習希文的一毛錢，【打工？】
    【嗯，總不可能餓死我吧，】他嘻嘻的一笑，【還好我吃得少。】
    終究他這個高中未畢業的水平，這麼年紀找不到什麼好工作的，找了許久才弄回一個洗碗的工作，不敢想象他好看的雙手要整天泡在油汙水裏頭。
    幾天後他自己就受不來辭職了，【看來我是嬌生慣養了，怎麼辦啊。】萬淩租的地方還是我給他找的，錢也是我墊的，可是現在他連自己吃飯的錢都賺不出來。
    【我給你留意留意吧。】其實我也沒什麼辦法，隻是一個小文員，隻能盡力而為了。
    等到我找到適合他的工作的時候，我才發現萬淩有很久沒有主動跟我聯係了，所以我去了他的住處等他，等到的是滿身酒氣的人，頭發、衣服都變了風格。
    【你？】我沒再多說，扶著他進了屋子，房間到是打掃的很幹淨。第二天，萬淩就等在我的辦公樓底下，在我一下班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他。
    【怎麼沒告訴我你在這等著。】風挺大的，我看他凍的鼻子紅彤彤的，衣服穿的也少，【不多穿點出來。】
    【夜，這是還你的錢。】他拿出了一包東西給我，我一愣。
    【哪來的？】這麼短的時間裏，我不知道他能弄到這麼多，【你看什麼去了？】
    【你先拿著，】我看他說話的樣子，比前陣子更加的失了顏色，【我找了工作了，工資挺多的。】
    我不知道他這樣的情況能有這麼樣的工作，【到底是幹什麼的！】聲音變得嚴厲，畢竟現在能管他的就隻有我了。
    【就是前麵街的藍海，】萬淩笑的僵硬，【夜，以後就不聯係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
    藍海，我心頭一緊，這是家什麼性質的夜店，這裏的人都是知道的。我一把抓住了萬淩的手腕，【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是分手，要弄成這個樣子嗎！】也不顧這就是我公司的門口的大喊，是真的覺得這人不爭氣。
    【放手，夜，別髒了你的手。】他說完話，我就給他一巴掌，下了狠勁的打，以至於看見了血，我心裏其實是心痛的，【現在給我去辭職！】我們拉扯開來，路上的人都投來了眼光。萬淩應該是怕影響我，後來就順著我被拉走了。到了藍海的門前他才定住了腳步，【夜，這都是我自己願意的，其實想明白了做什麼不是賺錢，我這也是靠自己的努力，你就別管我了。】
    恨鐵不成鋼就是我現在的心情，剛要再給他一巴掌的時候手給人攔了下來，【在我店麵口打我的人，你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我一見這人的嘴臉就知道他是這裏的老板，【你知道什麼，他還是個孩子，今天我帶他過來就是來跟你辭職的！】一把推出了萬淩。萬淩搖頭。
    【看，人家不願意走。】這人一副百媚生的模樣讓我很是厭惡，【你是他什麼人？】
    我被問的沒了聲音，對啊，我是他什麼人，【我是他哥！】
    【是嗎？】他看向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萬淩，萬淩沒有反對，【你們自己的問題處理好了再來，別在我這裏添亂弄的生意不好，小淩，今天不要開工了，臉都腫了。去裏麵上藥。】
    萬淩聽話的進去，我當然是跟著他，擋開了這個妖媚的男人。
    【萬淩，你還有大好的未來，不要這樣毀了。】趁著他上藥的時候，我還在繼續苦口婆心的勸。
    【你說道現在了，停一會了好！】那男人又來打擾我，讓我恨不得打他，可畢竟這裏是他的地方，【別這麼凶狠狠的看著我，小淩你先出去。】
    我知道他有話要對我說，看著萬淩走開，【你放了他，他還小。】
    【在這的誰不小，大了就沒人要了，】然後妖媚的看了我一眼，【就像我這樣。】
    看他自嘲，我不是很好受，【他隻是一時想不開，希望你不要耽誤了他以後的人生】打算跟他講道理，擺事實。他到也實相，收起了原來的嘴臉。
    【我叫成，你？】
    【夜。】
    【好吧，夜，你也是關心小淩才來這裏的，你放心，小淩在這裏就是陪客人喝酒，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是舊社會的老鴇，逼良為娼的，所以……】
    被他這麼一說到顯得我很無理，【可這種地方畢竟不是他呆的。】我勢必要把萬淩帶走。
    【這地方怎麼了？你瞧不起我們，】他這樣直白的發問，我就算是真的討厭也說不出口了，【你沒資格看不起我們，同樣都是為了生活，隻是手段不同罷了。夜，不管對於小淩還是我這裏的任何一個孩子，我都會有自己的保護方法，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鬧了。】他說這些的時候不似之前的神情，讓我很容易被這樣的他所信服，相信他是有能力去保護萬淩的。不過那時我在口頭上還是強硬，【希望你說道坐到，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估計我的眼睛當時是冒火的，當時他一點沒有怕，反而是戲怒的說【你以為你可以教訓我？】
    然後我就開始去藍海，坐在一邊的角落裏看著萬淩的處境，要是稍有什麼不適就會給他解圍，不過成對於我這樣的行為很不滿，因為嚴重的打擾到他的生意，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視錢如命，【夜，小淩就是給人摸了一把，你不用這麼激動吧。】他坐在了我的身邊，可是更大程度上說他現在擋住了我出去的路，我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
    【我看不下去。】萬淩在我眼裏應該是要回到學校的少年，現在的場麵我還是無法自如的麵對。
    【你天天看還沒習慣？】他坐了近些，【又沒有嚐過男人？或者女人？】
    我說過我很討厭這個人這副模樣，所以毫不留情的就推開了，【走開。】語氣也很冰。
    他實相的過去了，但是還在不斷的打量我。
    事情就在這個時候出了，那邊是萬淩的聲音，我推開了擋路的成過去，看見的是萬淩和習希文對峙的場麵，這是意料之外的，本以為就是有人毛手毛腳。
    【你怎麼在這裏？】習希文很吃驚的看著萬淩，這個時候萬淩的身邊是有一個客人，他們相擁在一起，我知道萬淩下麵的話是帶著賭氣的。
    【不要你管，我們已經分手了。】
    習希文比起萬淩要高大很多，一把就拉他起來，【給我回去！】語氣也沒了那天我見他時候的沉穩，那時候他還在乎周圍人的眼神，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眼神裏是對萬淩的斥訴。我隻是在萬淩的邊上看著，因為我知道他們之間需要的是一次好的交談。
    【不用你管，你還不是來這裏尋歡作樂的，管我幹嘛！】萬淩發起了脾氣，抽開了手，不過習希文又一次的拉他過來，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萬淩身後的客人。
    【跟我出去。】他們走了，場子裏的人繼續歡鬧。
    【那個就是小淩的相好？】身後是成的詢問，我沒去看他，嗯了一下。
    【你吃醋了？】他不罷休的纏著我，讓我很心煩，吃醋，怎麼會，可是……說不明白，心底是有小小的希望，希望萬淩回來之後真的跟他了斷。
    【小淩，你為什麼要退學？】學校是希文給他安排的，他退學當然知道，以為就是要逃避他，誰知道今天竟然在藍海看見他，習希文當時就氣瘋了，他的小淩在別人的懷裏。
    【不想讀了。】萬淩不敢看他。
    【你才多大，就不讀書，還給我跑到這種地方來！】希文氣的搖頭，【你這是在懲罰我，報複我，讓我不能安心是不是？】
    萬淩直勾勾的看著他，【好，你成功了，我現在放心不下你，跟我走。】聽到說出這話的希文，萬淩是高興的，他是要回來身邊了，這陣子都低沉的心態都沸騰了，跟著他就上了車。車子停在了從前他們住的公寓前麵。又回到了這裏，所有的家具擺設都沒有變，萬淩很激動的摸著家具。
    【小淩，小淩。】希文抱著他從背後，一直叫著他的名字，【我忘不了你，真的。】
    一夜醒來，他們真的能回到過去，身邊是熟悉的身軀，萬淩環手抱住，弄醒了希文。
    【醒了？起來嗎？】還是這麼親昵的聲音。
    【不起來，今天要懶床，一天都不起來。】此刻他還是那個可愛的萬淩，撒嬌。
    【小淩，不要再去那裏了，好好的。】
    【怎麼好好的？你還是不要我？】萬淩擔心的詢問。
    【不敢不要你了，不敢了。留在我的身邊，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他們抱在一起，【小淩，你知道的，我結婚了，所以我們……。】
    【沒關係，隻要你還要我。】萬淩真的覺得很幸福。
    再次看見萬淩的時候，我知道什麼是清澈、純淨，他變了，不是以前看見他的時候那樣沉默，眼神是透著光亮的，他回去藍海跟成請辭了。
    【以後不會再來了，成，謝謝你照顧我。】然後他又看了我一眼，我五味繁雜。原來我天天過來守護他，一開始就勸解他直到昨天晚上，這些都比不過習希文一個舉動一句話語。
    【夜，謝謝你】萬淩站在我的麵前，我裝做沒事。
    【謝什麼，我把你當我親弟弟看呢，以後要好好的保護自己。】我躊躇的拍著他的肩膀，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