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卷一】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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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室婚宴所用的物品,其清單禮單就讓事事親力親為的她忙碌了好一陣子。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她都忘了自己是為了與那人的結合而準備喜宴?還是為了自己傾注心力準備的婚宴,而去和那人拜天拜地拜高堂?
    但是身為準新娘怎可過度勞累?某隻狐狸曾半真半假的調笑道:若是這樣新娘子醜了,本王可舍不得讓小聆娶你過門啊。到時為了小聆的幸福著想,本王定會和新娘子搶新郎的~
    結果換來某人一記白眼:少胡說八道!
    倒是把她唬的也不敢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了。新娘子怎可不美?她宇文綺容要做的,可是這天下的第一人——
    曲聆水的,女人。
    單是婚宴準備,其隆重便可見一斑。大至婚服禮聘,細至婚宴上一支盛酒的杯子都要無一不精。而她,便定要是最美的。豔若桃李燦若蓮花,叫這天下的佳麗都失了顏色。這樣,方才配得上他的聆水哥哥。
    榮華富貴她自有,錦衣玉食她亦不愁。隻願從此相夫教子,恩愛一生。
    然而待她忙碌之餘平靜下來時,胸臆中的不安便又開始隱約作亂。
    分明她是愛看那人的笑靨的,溫暖且溫潤。可仿佛預感到某種存在的她,隻覺那笑容竟有些刺眼。她清楚意識到,他們之間不是她所能介入的。這個認識萎實讓她氣餒。
    最後她告訴自己,這或許便是男人之間的一種情誼吧。就像小時候,自己永遠隻是跟在眾多哥哥和他後麵一樣。一遍遍喚……
    累了,便歇上一會兒。喚著喚著,他便也會回過頭來了。白淨清秀的麵龐上,會浮著笑意:‘小容兒,是你啊。’
    那麼,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從鳳陵遠道而來的表兄,狐樣的臉卻總是在調笑之間與人一種壓迫感。不怒,自威。以她大湘公主的尊崇身份,在他麵前卻總不自覺放軟了架勢。連她也不得不由衷感歎,也當隻有這樣的人才配立在她夫君身側。
    既如此,她便要做他身後之人。安靜地等他倦時、累時,回到她身邊。
    可這期間,便有了地位的區別。一向事事以己為中心的大湘公主,一時間有種居於人下的不甘。特別是,對方是那隻死不正經的鳳眼狐狸!
    她學會強自壓下心中的種種不安與惶惑,她要在狐狸麵前不卑不亢:“鳳王不辭千裏遠道而來,住的可還慣麼?”
    不知是她演技太差,還是狐狸過於敏銳。狐狸感覺到話中明顯酸勁兒,鳳眼一挑,無辜地望向曲聆水:看吧,本王多無辜~
    少年公子麵容平靜無瀾,完全無視:與我何幹?
    幸而閱過花叢無數的鳳陵王爺在對待女人上,一向是很紳士。隻見他鳳眼微彎,人畜無害:“還好,有小聆招待嘛。”言下之意,便是——
    你家聆水哥哥,和本王交情就是這麼好。你能耐本王如何?
    抽搐、抽搐。
    眉梢眼角分明有了妒意,宇文綺容卻櫻唇微啟一臉矜持:“鳳王住的慣便好,也算我們盡到地主之宜了。”
    “哪裏,是本王多加叨擾了。”論官方措辭,他鳳流殤定不比你大湘公主差。鳳眼一挑,大有一副賴定的無賴嘴臉:“那麼,以後本王還要繼續叨擾小聆啦~”(本王叨擾的是小聆,不是你哦~)
    宇文公主:“沒關係,我會和聆水哥哥好生招待鳳王的~”
    狐狸:“本王怎好叨擾公主…不過,既公主如此盛情相邀。不如今日,本王便搬去天策府長住?”
    曲聆水:…………--b
    由的二人打足了官腔,白衣公子忽問:“為何這幾日獨不見八殿下?”
    “誒,是啊。就連那次圍獵,也都未見到小八呢。”某人閑閑接口。“可惜了,本王獵的二隻銀狐的英姿,小八就此錯過了~”
    能‘小八小八’就這麼叫出口的,且完全不知低調為何物的…某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
    宇文綺容滿頭黑線。
    曲聆水蹙眉:“什麼?殿下已多日未早朝了?”
    自那日圍獵後,他便一直不適。這些時日他一直稱抱病在府,怎知朝中出了何種變故?
    “公主可知殿下近日如何?”
    “八哥哥,他...聽說被父皇關了禁閉,我也好幾日不曾見了。”宇文綺容囁嚅著,像是陳述一個連自己都懷疑的事實。
    八哥哥一向是父皇的疼愛的兒子,為人處事皆是嚴謹。又是因了何事,被關禁閉?這些時日,她一直醉心於自己婚禮的準備。到也真未注意到,這個往日裏最疼愛自己的兄長近幾日的異樣。此時講起,不禁有些愧疚。
    而不僅宇文綺容,曲聆水也是迫切想要知道:“公主可知所為何事?”
    “這,綺容也不太清楚...”宇文綺容為難地斟酌著用辭,“隻聽宮裏的嬤嬤說…七天前的那夜裏,八哥哥在父皇寢宮外跪了整整一宿。第二日,便被父皇關了禁閉。聽父皇宮裏的執事公公說,那日父皇本來心情甚好。不知八哥哥說了什麼,與父皇爭執的厲害。問崔公公他卻不肯說為了何事。”
    “誒,這可就不像小八了啊。”鳳流殤偷眼看了麵色不鬱的清貴公子,怪聲怪氣道。
    曲聆水淡看了他一眼,不語也不惱。
    鳳流殤確實說的不錯。宇文飾非決非如此任性衝動之人,非要把事情做到如此僵持的地步。更何況,帝王有意廢儲。此時正是他立儲的大好機會。任何一點紕漏都將成為太子一黨的把柄。到時,便不是關禁閉這麼簡單了。
    七天前,那不是他應了婚事那日麼?
    那日帝王走之前分明還心情愉悅,怎會突生事端?他又是何事須深夜求見?還惹得龍顏大怒?究竟——
    那日發生了什麼?
    他仰頭看了看漸晦澀的天,心下莫名躥起一絲不安。為友人的反常,亦為了這朝野中風起雲湧的暗流。
    眼底,淒豔淚痣忽地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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