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卷一】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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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鳳郡一向唯我獨尊的鳳陵王爺,生存能力亦是毋庸置疑。
朝野之中暗流洶湧一個不慎,便是暗箭齊發令人防不勝防。換做是他人,定然要抱怨聲苦不堪言。他鳳流殤卻像是玩角色扮演上了癮,一臉自得其樂。
自那日壽宴後,至今算來已半月有餘。這半月裏,朝覲、問安、遊園…他鳳流殤一個不落。除了早朝一概不上,一副對政事不感興趣的樣子外。時刻伴君左右,儼然一個言聽計從的好侄兒。
而近幾日來,朝中的黨派之爭更是日益顯露。太子懷善一黨與八皇子宇文飾非一黨愈是針鋒相對,近乎是赤裸裸的彈劾。
對此,帝王卻隻是眯了雙銳利如鷹的眼,不見任何表態。
朝野上下皆知八殿下與帝王最倚重的人素來交好,這無疑成為宇文飾非問頂皇位的極好疇碼。
八皇子…宇文飾非麼?
倒是個不錯的人才。
鳳陵的小王爺拖了皇帝的福,這幾日倒是沒少與他這位表兄切磋。發現那日宴上,玄衣少年外表溫和舉止儒雅。看似不急不燥,卻依然掩不去他睥睨天下的野心。
至於,另一位太子表兄麼……完全是礙於崇明的麵子。否則以他鳳陵王的性子,基本是將他列入無視之流。這位太子表兄不僅不夠老練易驕燥,更無容人之量。典型氣量狹隘裏的極品。若不是他太子爺的身份,早被他鳳流殤視同崇明其他形同路人甲乙丙丁的兒子們。
看來梟雄一世自負的崇明帝,也就宇文飾非這麼一個兒子還有些能耐啊。
想來他隻道他人自負,卻忘了他鳳流殤也任性。明知是鴻門宴,卻照赴不誤。不為別的,他就是想看看當年弑兄奪位的帝王長成什麼樣。
至少現在,他對爭奪大湘的帝位還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不僅欠缺撼動一個國家的實力,而且還不在乎。沒有少年人功名需趁早的念想,因而才有如今在帝王麵前文雅聽話的侄兒。
但若說他心中無怨無恨,定是不能的。可他該怨誰?恨誰?
怨蒼天不公,任奸人作歹?恨崇明手戮血親,弑君奪位?還是恨崇明奪他姓氏,多番迫害?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骨子裏便深刻著這一點啊。不過說出來,誰信?他敢打包票第一個舉手的,就是他這位皇帝叔叔。
遠遠便望見那抹出塵的純白身影,麵色略略晦暗的鳳陵小王爺忽淡淡一笑。崇明,你可不要讓我突然對你這帝位感興趣起來啊...
“小聆,早啊!”附送鳳氏招牌笑容一枚。
“不早了。”白衣少年冷冷地接口:“能連續十多日誤了早朝,想來鳳王爺倒也真是不容易。”(經過某人連日來的洗禮,曲某人已經對想要鳳流殤改口不叫‘小聆’這一想法徹底放棄了...--b)
笑容頓時僵住,鳳陵王立馬換了張委屈的嘴臉:“小聆你也知道啦!本王對政事不感興趣啊,沒辦法的...”
曲聆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腔。
……不感興趣?
鬼才信!即使不上早朝,你鳳流殤安插在朝中的內線,不照樣把朝會內容給你彙報的好好的?!
間某人不答腔,鳳流殤也不多做辯解。自然而然地往曲聆水身旁一站,等一會兒的早朝。今日不知何故,崇明欽點了他鳳王務必到場。乖侄兒隻好放棄了美酒美人的機會來早朝。
不過……什麼時候才開始啊?無聊的鳳某人開始不安分,側眸數起某人有幾根睫毛來。數著數著,卻見清貴公子柔和了眼波望向一處,順勢一看心下立時了然。
“聆水……”玄服溫文的少年眼裏有明顯的關切,目光往後一掠才看見幾乎不怎麼上朝的鳳流殤。詫異之餘禮節性問候:“啊,鳳王也在此。”
“嗬,真巧。”鳳流殤挑眼一笑。
某人黑線:這不是巧不巧的問題吧?
宇文飾非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倏的一變,繼而對向曲聆水也不避諱:“聽界錯說你這幾日身子抱恙,可好些了麼?”
聞言,鳳某人的反應竟比當事人還要強烈:“什麼?小聆病了?難怪臉色蒼白啊……”
順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得某人嘴角抽搐:“曲某並無大礙,勞鳳王掛心了。”
“這是應該的嘛~怎麼說,小聆與本王同朝為臣,關心下也是應當的~不過,小聆是發燒了麼?”說著,鳳某人心情愉悅的伸出狐狸爪去意圖吃豆腐。
大清早的,吃點清爽的也不錯啊。
不過,可惜了。豆腐沒吃著。
曲聆水微錯身,不著痕跡的躲過狐狸爪子順帶忽略狐狸的話題:“謝殿下關心了,我已無礙。”
微微頷首的麵容清淡依舊,然而那雙冷清的眸子裏卻分明有一絲動容。不過顯然不是衝著鳳陵的某位王爺:“我倒是無大礙。隻是殿下要再這麼站下去,曲某背後恐怕就要被太子殿下看出個洞來了。”
宇文飾非動了動唇角想說什麼,卻聽見宦官尖著嗓子宣布早朝,隻得立在一旁。
“小聆啊……”
一回頭,看見某隻鳳眼狐狸耷拉著耳朵,一臉可憐兮兮。
曲聆水黑線:他當他是搞笑藝人來著麼?!這是正劇!正劇!!!
“小聆……”百折不撓,金石可鏤。
“鳳王有何吩咐?”忍了。
“…小聆的身體真的沒問題麼?”
“沒有。”應該沒有下文了吧?
“哦~~~”
“……”忽然有種不祥之感。
“謊稱抱恙…這可是欺君之罪哦~”鳳陵狐狸鳳眼彎彎:“不過以本王與小聆的交情,是不會說出去的。不過……這樣,小聆又欠了本王一個人情了?”
……果然!!!
這邊宦官尖著嗓子宣布早朝許久,才見崇明姍姍來遲。鳳流殤不禁開始懷疑,這個朝廷作為一個機構的效率。不過近段時日,崇明的身子卻似大不如從前了。形容枯槁的竟看不出前段時日壽宴上,容光煥發的模樣來。
即便如此,帝王依舊銳利非常的眼一一掃過朝上的臣子。待到曲聆水時,微笑著點了點頭:“聆水,幾日來身體可好多了?”
“托皇上洪福,臣已無恙。”
“好,那明日的狩場圍獵可不準愛卿說不到。”帝王器重,倒也說不準是好或不好。
他喜靜,並不愛眾人騎著馬追條小畜生,弄得塵土飛揚。白衣少年麵露鬱色卻終是聖命難違,隻得硬著頭皮應下。“臣…遵旨。”
帝王明知曲聆水脾性卻一意孤行執意讓他前去,不免讓人心生疑惑。崇明似乎覺察到白衣少年的困惑,尷尬地幹咳了兩聲:“朕知你素來喜靜。但身為我大湘子民,騎馬射箭總還是少不得的。”
理由牽強地讓少年不禁蹙起纖長的眉。
一旁,宇文飾非似乎感到了點什麼,竟隻默不作語。
唯有鳳某人挑了一雙邪肆的眉眼一副整暇以待看好戲的表情,卻冷不防也被帝王點了名。
“殤兒。”
“臣在。”
“朕也期待你的表現。”
“臣當不負聖望。”鳳流殤低眉順眼的答道,當下心思千彎百轉。
這當口帝王已閱過一份加急奏折,龍顏大悅:
“做得好!!!魅上將軍羅源之戰大獲全勝!大挫北越銳氣,殺敵數十萬助我天朝天威!!!!”
“此乃聖上英明!!!天佑我大湘!!!!”
“皇上萬歲天佑大湘!!!!”
一時山呼萬歲之聲不絕於耳,唯有三人各懷了心思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