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漠當然也知道空蒿和自己要好的原因，隻是，看到小小的空蒿被那麼多人圍攻，自己的正義感不自覺就冒了頭。
    有了第一次之後，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直到後來不自覺的就變成了空蒿的小跟班。
    雖然，每次楚天漠都會覺得自己應該是老大的料，而空蒿比較像是小跟班。
    但，看到空蒿轉著黑漆漆的眼珠想鬼點子的樣子，楚天漠就會覺得即使空蒿想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會摘給他。看到空蒿因惡作劇得逞而得意的咧開嘴巴，露出一對兒可愛的小虎牙，楚天漠就會覺得隻要空蒿天天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容，就算一直在他麵前裝作傻瓜也無所謂。
    “啊？夫子——”
    言靈若才一回頭，驀然就發現景生一張大大的俊顏呈現在自己麵前。
    雖說夫子長得挺好看的，呃，比起倚暮哥哥還差那麼一點啦！但這麼一張臉突然湊到眼前，還是挺嚇人的。
    “靈若，你們在討論什麼呢？”
    “夫子，空蒿說，你會讓我們挨戒尺，而且還會很痛，是嗎？”
    言靈若苦著一張小臉，可憐巴巴地瞅著景生。
    她好怕啊！夫子會不會因為她跟空蒿、楚天漠說話而打得更重呀！
    “額，夫子什麼時候說過要打你們了？”
    景生先是疑惑地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遍，繼而想到王老夫子經常拿在手裏的戒尺，這才恍然大悟。
    “你們說的戒尺，是這個嗎？”
    看到倚暮突然舉著戒尺，從景生身後冒出來，言靈若他們登時嚇得向後退了一步。然後，一個個將雙手背到後麵，右手死死地護住左手。
    “倚暮，你嚇到他們了。”
    看到那幫小孩子緊緊盯著倚暮手中的戒尺，生怕會落到自己手心而臉色發白的樣子，景生連忙從倚暮手中將其一直高高舉著的戒尺奪了下來。
    豈料，那幫小孩子在看到戒尺落入景生手裏時，更是又向後退了一大步，膽小的直接腿軟跌坐到了地上。
    “一根小小的木片，有那麼嚇人嗎？難不成比茜涇穀的惡蛟還可怕？”
    既然戒尺被奪走了，倚暮隻好湊到景生跟前，幾乎是趴在戒尺上研究它是不是真的比傳說中，茜涇西郊幻霧森林茜涇穀的惡蛟還要嚇人。
    “倚暮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景生以手撫額，無奈的搖著頭，順手將戒尺拿到另一邊。
    “啊——夫子，不要！”
    “不要啊！夫子！”
    ……
    景生這個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再次讓那幫小孩子更加緊張，並嚇得大叫了起來。
    “怎麼了？”
    景生一臉疑惑地回過頭，自己隻不過是不讓倚暮胡鬧而已，他們那麼大反應幹嘛？
    “夫子！你是笨蛋哦！”
    不行，他們這麼緊張地害怕那個戒尺會落到自己手心，夫子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空蒿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從後麵蹦到景生麵前。
    當然，楚天漠亦步亦趨地跟在空蒿身後，以防夫子惱火打人時，自己可以護著空蒿。
    “空蒿，我是笨蛋？”
    景生彎下腰，看著空蒿一張生氣的小臉，指著自己的鼻子，頗為不解。
    “就是啊！”空蒿振振有詞地指著景生手上的戒尺，緊繃的小臉滿是指責。“夫子如果不要我們挨戒尺，就不要老拿著這個晃來晃去嘛！不知道這樣很容易讓人緊張嗎？”
    “咦？空蒿怎麼知道我不要你們挨戒尺呢？”
    “夫子，真的嗎？真的不會打我們？”
    見狀，言靈若也湊到了跟前。而後，陸陸續續地，所有小孩子又都來到了景生的麵前。
    “當然，你們這麼可愛，有這麼乖，夫子怎麼舍得讓你們挨戒尺呢？”
    景生扔掉戒尺，拍拍空蒿的肩膀，揉揉言靈若的頭發。然後，對每個小孩露出最親切和善的笑容。
    文雅公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景生這樣飽讀詩書且豐神俊朗的讀書人吧！
    因此，一幹小孩就這樣傻傻地瞅著景生，完全呆掉了。就像是，昨天倚暮來的時候一樣。
    傾國傾城的倚暮走進私塾的一霎那，所有人都覺得仿佛是耀眼而美麗的明月一直環繞在倚暮的四周，恍若是月宮仙子降臨凡間。
    “月宮仙子算什麼！一定沒有倚暮哥哥漂亮！”
    這是言靈若的原話。
    “那可不一定，你有沒有見過月宮仙子，聽我母親講，月宮仙子是世間最美的人。”
    與言靈若同桌的小胖子落遲喃喃著反駁。因為落遲的母親痛了兩天一夜才將落遲生下來，所以，他父親才在請教了王老先生之後，為其取名落遲。
    其實，茜涇每家添丁，都會請王老先生過去幫忙起名字。
    因此，私塾這些小孩子的名字十有八九都是王老先生親自給取得名字。
    每次念到這些名字時，王老先生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所以，看到他們不聽話，調皮搗蛋時，也就格外惱火，下手也重了些。
    尤其是，空蒿那個臭小子，每次自己惹事也就算了，還要拉上他的寶貝外孫天漠。害他每次打人的時候，都要心疼上好一會兒，那可是自己唯一的寶貝外孫啊！
    偏偏楚天漠傻傻地每次都還站在空蒿的前麵，替他擋去王老夫子的大部分戒尺，讓我老夫子打得太重也不成，太輕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