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獵人篇 第二卷 羅刹路 第二十五章 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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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了想要趕回旅團的念頭,但飛霜卻並沒有立即出發,她現在迫切地想要變得更強。在旅團,她找不到合適的方式,她有屬於她自己的變強方式——煉金術。
在她的戰鬥力逐漸成長起來之前,她就是把自己當作一個煉金術師來培養的,雖然在人體煉成之後因為未知的原因,她一次成功的煉成也沒有能夠進行過,但是她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每次殺人後聞著濃濃的血腥味時,左手臂上伴隨著紋身躁動的瘙癢灼熱,以及煉金術正在進行的熟悉感覺。
有什麼不受她控製的事務,正在悄無聲息地進行。
在這個世界,所有一切地答案,她隻能夠在自家地下的密室裏麵去尋找。
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飛霜把她晚上的休息時間,全都消耗在了密室裏,不厭其煩卻又忍耐地,與那些枯燥的書籍共度時光。
而白天的時候,飛霜的生活卻是完全不同地另一番光景,她稍微表現得比原來開朗一些了——盡管這隻是她為了打消娃娃的懷疑,而特意表現出來的。
每天早上六點,飛霜都會準時地敲響隔壁雷歐力家的大門,然後帶著雷歐力一起繞著維格尼斯晨跑、進行簡單的格鬥技能訓練。直到八點的時候,兩人再去享用早餐,之後才一起去上學。而放學後的五點至晚上八點這段時間段,又是同樣的技能訓練。
每天被飛霜操練得幾乎沒有回家的力氣的雷歐力,開始有些後悔起來,自己為什麼當初為什麼要在看見飛霜練習的時候就纏著她帶著自己一起訓練啊?!雖然以前曾經答應過她,自己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她,可是!問題的關鍵是他現在的年齡完全不像他的長相那樣成熟,他才是個隻有七歲的小學生而已!
好吧,如果說飛霜姐姐的訓練,他勉強還能夠承受,可是眼前這個半途冒出來的高年級的體育老師又是怎麼回事?竟敢說飛霜姐姐的動作太單一太簡單,要不是速度尚可,絕對就是主動送上門給人切的菜!難道她不知道飛霜姐姐早在七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打遍威斯頓學院小學部而從無敵手了嗎?!就連街上的小混混看到她,都還有點慫呢!
然後,在目睹了娃娃與飛霜之間純粹技巧性的一場比拚,娃娃以壓倒性的優勢占據上風之後,雷歐力沉默了,每次看娃娃的眼神,就跟看大人嚇唬小孩時講的熊嘎婆一樣。
而比雷歐力更加鬱悶的則是飛霜自己。她以為她的速度除了飛坦和止水之外,已經算是十分快的了,但她沒想到比她快的還有一個娃娃!這次的比拚,要不是自己的速度優勢被壓製,她也不至於會輸得這麼快!
說起這場比拚的起因,就得從某日黃昏飛霜帶著雷歐力去小鎮附近的河邊特訓時,被一時心血來潮想要關心下自己可愛學生的娃娃給跟了過來,正巧就見到了兩個人的練習。再加上突然想起至今仍處於失蹤狀態的曉晴曾偷偷跟蹤過飛霜,且飛霜的身份還是金的養女的這一情況,她就起了要幫忙特訓飛霜的心思。好歹大家都同為協會的獵人,幫忙培養一下女兒,這也沒什麼好猶豫的。
她絕不承認是因為學校裏的那些學生們太朽木了、太不可雕了,她無聊透了頂才想要教導飛霜玩的!絕對不承認!
而以飛霜身為蜘蛛的驕傲和自尊,又豈會容許別人來對自己的訓練指手劃腳?對於娃娃的提議,自然是完全的反對。於是在雷歐力無意中的一句“誰更厲害就聽誰的不就行了”,兩個人定下了一場純技巧性的比試。
最終,比試竟以飛霜的慘白而宣告結束。
於是,每天的訓練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雷歐力也無辜地陷入了娃娃的地獄中。當然,飛霜的才是真正的技巧訓練,沒什麼基礎的雷歐力則隻是最簡單的基礎加固練習。
娃娃除了教導飛霜的技巧之外,偶爾也會兼職陪練,以期讓飛霜能更好地掌握那些技能。
在經過最初的兩次對練之後,飛霜就已經從娃娃的動作上看出來,事實上她的速度並不會比自己的快。與其要說娃娃的速度快,不如說是她的爆發力比較強,她總是能夠在極動與極靜之間轉換自己的狀態,在由靜至動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速度,才勝過了飛霜的速度。但這並不是她本身的速度,如果雙方之間進行的是一場追逐戰,隻要時間一長,娃娃絕對是輸掉的一個。
雖然認清自己的速度其實要比娃娃來得更快,但飛霜同樣也清楚,麵對娃娃,自己輸得並不冤枉。一則是技巧上,娃娃完全要勝過自己,二則是一旦被娃娃纏上,她絕對會從頭到尾地纏住自己,不給自己任何可以施展速度優勢的機會。她僅僅是靠這一年裏的時間在貪婪之島、天空競技場和流星街裏磨練出來的殺人技巧,果然算不得有多麼的強悍,對上那些真正厲害的人依然有很大的差距。
不過沒有關係,她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讓自己變強,她也絕對會讓自己變得更強!
因為她是旅團的蜘蛛!
四肢癱軟,無力地癱倒在河邊的沙地上,望著頭頂上被夕陽染紅的天空,飛霜無奈地感歎著自己的境地跟數日前的雷歐力完全置換了過來。
雷歐力十分乖巧地坐在飛霜的身旁,雙手撐在膝蓋上拖著腦袋,晶晶亮的眼神看著飛霜,很天真很鬱卒人。“呐,飛霜姐姐,我們聯手把那個拉闊愛打敗,趕出維格尼斯吧!”
年紀小小不諳世事的雷歐力之所以提出如此的建議,完全是因為娃娃不僅僅霸占了他們下午到晚上的這段時間,拚了命的操練他們,連在學校的時候,也總是找些莫名其妙的借口占用他們的時間,把他們當作免費勞力使用!不是替她澆花拔草,就是替他打掃屋子擦窗子!他們又不是她的仆人,太可恨了!
飛霜把視線從紅雲上移到雷歐力的身——後,然後持續著保持她的沉默。
雷歐力啊雷歐力,你說你雖然不是什麼天才,可長大後也明明是一個謹慎仔細心思縝密的人,現在怎麼就大大咧咧的呢?你口中的那個“拉闊愛”,現在可就在你的背後啊!
“小雷歐力,你這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嗎?”娃娃的聲音乍然響起,臉上掛著看似無害的笑容,卻因為逆光的原因,自鼻子以上部分全都籠罩在陰影裏,愈發地顯得陰森怪異起來,嚇得剛剛回過頭去的雷歐力下意識地就撲到了飛霜身上。
“哇!鬼啊!”
“嘿嘿,小雷歐力,看樣子你今天的訓練量還完全不夠呢。我看你現在的精神還好得很,是該給你再增加些訓練了。幹脆,今天就提前對你進行你的技巧訓練吧!”
【所以說,這個世界其實是充滿了腹黑的世界吧,這個娃娃也是具有隱性腹黑細胞的一丫啊!】
同情地看著雷歐力被娃娃單手倒提著越走越遠,飛霜在心中不無感歎。
“這個世界,果然隻適合黑暗啊……”嘴裏喃喃自語著,飛霜從沙地上爬起來,也沒有伸手彈去衣服上的碎沙,轉身背著夕陽大步往前走去,隻是臉上卻始終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妖異笑容。
背著光,看著自己被夕陽拉長的影子,她突然地想起了庫洛洛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上帝在北,而我們,一路向南。
“娃娃·拉闊愛……是嗎?”已經回到自己家裏,在走往收藏著與煉金術有關的書籍的地下室時,路過武器收藏室看著那滿屋子的武器,飛霜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握上了那一把曾經跟隨了她兩年的掌心雷。
娃娃·拉闊愛的確很強,但她的身上缺乏足夠的殺戮之氣,不像是那種經曆過很多生死危機和血腥殺戮的人。而一場拚上性命的戰鬥,更多的時候並不是靠誰的實力更強,而是看誰對自己更狠,誰更能夠豁出一切!所以,如果要動手殺掉她,其實飛霜足足擁有六成以上的把握!
飛霜把小巧的掌心雷在手心裏轉了兩圈,然後又重新放回原位,收斂了自己臉上詭異的笑,重又恢複到恬淡的表情。
【看在你目前對我還算有用的份上,你的腦袋,就暫時借放在你的脖子上吧……娃娃·拉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