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獵人篇 第二卷 羅刹路 第十六章 流星街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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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怎麼一個兩個都跑那麼快!”看著已經人去樓空的2122號房間,俠客抱怨著鼓起了一張包子臉,認命地又走回了2119房間,重新麵對被他像死豬一般扔在床上的飛霜。
繃帶、消毒酒精、止血劑,差不多也就是這幾樣東西了。然後,俠客惡趣味地直接撕裂了飛坦身上的上衣,附帶把她沾滿鮮血的麵罩也扔到了一邊,故意地用棉簽沾上酒精用力地擦拭飛霜身上的傷口,結果卻是未能如他所願的聽到飛霜的低吟聲。
“啊咧,原來小飛坦你不隻是虐待狂,還是受虐狂麼?我都這麼用力了,你竟然吭都不吭一聲?不過話說回來……”一邊說著,俠客一邊掃了一眼飛霜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膚色,臉上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來,“倒是沒想到你人這麼瘦小一個,竟然也有幾分胸肌嘛!”(某越:俠客狐狸,要是讓羅伊知道你這麼肆無忌憚地看了寶貝女兒的胴體,你丫的死定了!俠客:什麼胴體,不就隻是上半身麼,而且都還沒開始發育呢,害我即使是看到了也沒有懷疑過她的性別問題,有什麼好看的!羅伊:……{響指打響,某騷狐狸變成燒狐狸一隻})
躺在床上原本已經意識有些散亂的飛霜,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無神的雙眼聚焦在俠客的臉上,金色的眼眸裏第一次露出的冷然和殺氣,而是一絲微不可查的柔和。“俠客,隻剩下你們了,隻剩下你了,不要背叛我。”
【可是,背叛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存在了】。
碧色的瞳孔裏露出幾分詫異,俠客識時務地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隻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表現異常的飛坦。【這個,算是她終於表現出來的弱點嗎?看來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呢,不過是作為同伴,還是以備將來成為敵人的可能……】
“啊,我們是搭檔嘛。”俠客微笑著回答,手上給飛霜上藥的動作也放輕了不少。“所以飛坦,你得快點好起來才行,你的搭檔我可還需要你的保護呢~”
【團長給的任務要求太苛刻了,少了你的“保護”,我一個人怎麼可能能夠按時完成呢?所以,不能放任你這樣繼續傷下去呢。】
“俠……客……”哽咽著叫出俠客的名字,無視掉身上的疼痛和腦袋裏陣陣的眩暈感,一個直撲撲進了俠客的懷裏,雙手死命地環住他的腰,讓俠客大呼受不了懷疑自己的腰在下一刻就會被扭斷。
感覺到身前人不斷抖動的雙肩,顯然是在無聲抽泣,俠客強壓住他人近身的排斥感,收回剛才下意識彈出來的天線,視線下掃落在胸前墨綠色的腦袋上,綠色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暗起來,一絲狠厲之色隱藏其中。
【小飛坦今天的表現可相當地非同尋常呢~竟然真相信了我剛才關於同伴的那番說辭嗎?而且……流星街這地方,可是沒有眼淚的。小飛坦的來曆……】
正當俠客準備再開口說些什麼,飛霜卻看著他那外表上看來和飛坦昔日如出一轍的笑容之時,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仿佛要將這一輩子的委屈與痛苦都發泄出來。因為她的過錯,那樣的笑容,她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那曾經隻屬於她一個人的陽光。
飛霜的聲音嚎啕,第一次讓俠客意識到,其實飛霜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雖然一直都說,流星街沒有孩子,那也隻是因為流星街裏的孩子為了能夠生存下去,不得不逼迫自己更早地成熟起來,變得比那些大人們更加狠厲,因此他們從不哭泣。
在這一點上俠客曾一度認為飛霜做得很好,隻是看著現在在自己懷裏嚎啕大哭的飛霜,他覺得他自己的看法並非全對也說不定。流星街的孩子不是不會哭泣,不會軟弱,隻是他們將之隱藏得很好,他們隻會一個人躲在角落裏默默地舔舐傷口,絕不將自己的軟弱示於他人之前。
就好像幼年時的他一樣。
俠客還記得,在飛霜曾經失蹤的那一段時間了,他剛入團就被庫洛洛要求他調查飛霜的來曆。在流星街裏生長了十多年的他,卻也隻能夠調查出她一年前開始出現的跡象。也許是在那之前,她將自己都隱藏得很好,直到自己強大起來才開始高調行動起來;又也許,她並非流星街人,而是來自外麵的世界。
雖說飛霜從頭到腳都流露出濃厚的流星街氣息,甚至比他這個土生土長的流星街人尤有過之,俠客卻依然更加傾向於後者。
【來自流星街之外……嗎?】俠客伸手像安撫受驚的小貓一樣,輕輕地撫摸著飛霜那一頭墨綠色的頭發,不發一言。
等到哭聲終於漸漸弱下去,飛霜已經熟睡在俠客的懷裏之後,他才放開她,小心地讓她在床上躺好。然後才無聲地走到另一張床上,打開他今天才弄來的電腦,連接上網絡。
今天從伊斯曼別墅回來之後,庫洛洛就下了命令要他在一天之內找到關於七大美色之一液態礦石的所有資料,弄到現在他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可不能再耽誤了。已經猜到是因為之前沒有提醒他們要注意飛霜的絕招而慘遭報複的俠客,自然是不敢超時完工,否則到時候隻會換來加倍的工作量。因為庫洛洛那家夥絕對是個比自己更加腹黑的終極腹黑王!
然後,還要順便調查一下有關飛霜的身份。
液態礦石的情報並非十分難弄到手,在天將明之時俠客就已經輕鬆搞定,轉頭把全副精力都拿來放在了調查飛霜來曆這上麵。隻是,他除了查到一年之前出現在天空競技場的“飛坦·馬斯坦”符合飛霜的形象之外,竟然再也查不到更多的信息了!
在天空競技場之前,沒有任何關於飛霜曾經出現過的跡象,所有的線索在此斷裂。曉晴與飛霜的合作效果也終於是表現出來了,在他從流星街裏逃出來之後,他就開始著手消除飛霜曾經存在的一切痕跡。而因為天空競技場見過飛霜的人不少,不可能完全消除,他這才留下了這麼一絲痕跡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痕跡可循!就算從小飛坦的方向查不到,我還可以從其他方麵入手!”手指停留在鍵盤上,俠客在腦海裏快速搜索著可能有用的信息。“伊馮·詹克森!往前追溯小飛坦出現在天空競技場半年內伊馮的下落,絕對可以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