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獵人篇 第一卷 修羅道 第二十八章 赫蒙克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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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解決掉兩個前來偷襲的敵對勢力,飛霜甩了甩沾在手上的血,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垃圾堆上坐了下來。之前在會見安迪·拉裏的時候,她終於還是理智戰勝了憤怒,沒有再做出其他會引人注目的動作出來。隻是她當時不自然的舉動,卻也依然沒有逃過房間內另外幾個人的眼睛,因此才有了現在她雖然歸屬於安迪手下,卻依然派了匏輝賈跟她同組行動。名為協作搭檔指導新人,實為監視。
至於俠客,則被分到另一個人手下,呆在安迪·拉裏住宅內部負責處理各種情報。
低頭用刀在地上畫了一個記號和簡單的地形圖,再用幾片廢棄的塑料片掩蓋之後,飛霜又用兩個斷裂的木棍交叉著斜插在上麵,算是完成了留給庫洛洛他們的訊息。偏頭看了看匏輝賈所在的方向,她確定他注意到了自己的動作。然而看他現在沒有任何表現,她基本已經確信了他的身份了。
匏輝賈,正是庫洛洛所說的潛伏在目標內部的暗樁!暗自嘲諷了一下安迪·拉裏的愚蠢,飛霜起身準備返回了。相信收到消息之後庫洛洛一定很快就會擬定好行動計劃,她現在有必要提前回去做好準備,調整身體到最佳狀態之中。
她的遊戲,就要開始了!
飛霜在回到安迪·拉裏的住宅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房間裏,再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而與此同時的,原本應該在處理情報的俠客卻並不在這裏,而是在看到“不死鳥”也出現在了第五街區的情報之後,主動找了出去。
情報來源是最新最可靠的,再加上自己方便的操控能力,因此俠客很容易就找到了被稱為“不死鳥”的另一個飛坦。
俠客覺得從來不曾出現的神終於難得地出現了一次,讓他運氣極好地不止找到了“不死鳥”飛坦,在他正準備露麵上前去搭話的時候,又看得焰和他的黑發女保鏢從遠處急速往這邊趕了過來。三個讓他極為感興趣的人物同時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用天線操縱了一隻老鼠靠近三個人,俠客可以十分清晰地聽見三個人的對話,同時將念力凝聚在眼睛使用凝,他也可以將三個人觀察得一清二楚。上一次見到飛坦的時候隻是匆匆的一瞥,他還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特別的,而直到現在他刻意觀察,他終於看清楚了!完全符合之前飛霜詢問他的問題,這一個飛坦的裸露在外的左邊鎖骨上印刻著一個有著翅膀的紅色咬尾蛇紋身!
看到這裏,俠客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不少。【果然,這兩個同樣叫“飛坦”的家夥是有聯係的呢~隻是,不知道誰是真的,誰又是假的呢?】
坐在高高的垃圾堆上,看著向自己跑來的兩個人,飛坦沒有動彈。已經五個月了。從他有意識以來,他除了能夠知道自己是叫做飛坦之外,就隻剩下一些斷續毫無連貫的記憶片段,以及十分清晰的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算是什麼。殺不死,五感也隻剩下視覺和聽覺,其他一無所有,已經不能算是停留在人類的範疇之內了。
而眼前這兩個人,也許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焰和他的保鏢在飛坦前方約五米處的地方停下來,在看清飛坦的第一眼之後,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並失聲叫了出來:“坦子?你還活著?”
“你認識我?”雖是疑問句,但飛坦卻是用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他剛才判斷對了。
然而隻是下一瞬間,在焰看清楚飛坦身上的咬尾蛇紋身之後,卻立刻將驚訝和驚喜的表情轉化為了一種複雜而堅定的敵視表情,並在同時做出了準備戰鬥的動作。他抬起左手,拇指食指於中指相觸,是一個清楚的準備打響指的動作。
“不對,你是赫蒙克魯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也從亞美斯多利斯過來了。為了取得足夠使用的‘能源’,這次把目標放在了流星街上麵嗎?”
“能源?你是說紅石。”飛坦慢慢站起來,也擺開了準備戰鬥的姿勢。“那東西我不需要。還有,不是‘我們’,就隻有我一個。”
仿佛是沒有聽見飛坦的話,焰左手輕輕撫上覆蓋在眼睛上的眼罩,壓製住內心的顫抖,右手用力地打響了響指。“砰!”熾白的火焰瞬間襲向飛坦所站立的地方,整整一座垃圾山,眨眼間間便變成了一堆灰燼。即使是遠如俠客,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熾熱的火焰好似近在咫尺一般灼烤著他的皮膚。
【既然是小霜煉成了你,那麼這份罪孽就由身為父親的我來承擔!坦子,抱歉,我不能允許赫蒙克魯斯占據你即使是一絲一毫的記憶1坦子,我將親手將你送回門的那一邊!】
焰——飛霜和飛坦失蹤長達七年之久的羅伊·馬斯坦——他的攻擊雖然快,然而飛坦的反應也並不慢,在他的火焰襲擊到達前的刹那,飛坦就已經跳往旁邊避開了這一擊,熾烈的火焰僅僅隻是將他的衣衫一角燒焦。
當羅伊正準備再度展開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很少下雨的流星街卻突兀地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隻一瞬間,就將在場的四個人淋得渾身濕透。羅伊的響指打出,聲音清亮,卻隻見到一陣有氣無力的白煙飄起,然後迅速被清涼的雨絲消逝幹淨。
一直站在羅伊身旁沒有說話的黑發女子也終於忍不住開口輕聲笑了出來:“喲,我親愛的‘廢物’大人,似乎連神都不願意讓你來動手呢!嘛嘛~剩下的就交給我來吧,我也好久沒有對手練手了呢~”
聽著女子的話,原本下定了決心一臉堅毅的羅伊,忍不住眼角抽了抽,滿頭的黑線亂飆。“那就由你來吧,止水。赫蒙克魯斯並非殺不死,他的不斷再生需要有能源支撐,要小心一點。”
“嗨嗨!我的‘廢物’大人,你有點囉嗦誒!”
“動作快一點,別耽誤了那邊的行動計劃。”扭頭再看了一眼飛坦所在的位置,羅伊轉過身背對著戰場的方向,淋著雨一步一步往著安迪·拉裏的住宅方向走去。有灼熱的液體從他的眼角滑落出來,混合在冰涼的雨絲裏,讓他分辨不清哪裏是雨,哪裏又是淚。
“放心啦,如果是封印結界的話,我已經提前畫好了陣法,隻要等我回去添加最後一筆,將之啟動就OK了!”
【謝謝你,止水。】
飛坦是他的兒子,他要下多大的決心、多大的痛苦才能夠強裝無事地對他展開攻擊、痛下殺手?再怎麼堅毅的一個軍人,內心中也會有一方柔軟的脆弱。也許,如果他在剛才真的親手將飛坦殺死,他會就此崩潰。
流星街的氣候,素來很少下雨,而且即使下雨也是下的酸雨,而絕非是如同現在的這般冰涼清澈。他知道,這是剛才止水看出了他內心的顫抖,才用水遁忍術製造了一場人工降雨,把他唯一能夠於飛坦戰鬥的資本壓了回去。
發不出火焰的他,就隻是一個“廢物”而已。
【坦子,伊馮·詹克森,我不會讓他再活多久的。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