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獵人篇 第一卷 修羅道 第十八章 複仇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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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霜買了個最靠近擂台的位置坐下,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站在台上的兩個人。她沒有念力,自然也無法看清楚台上伊馮·詹克森與克萊米·金特的交戰具體情況,她隻能夠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台上兩人的動作。
伊馮·詹克森和克萊米·金特的戰鬥讓她充分地認識到,她一直引以為傲的速度,卻讓她發現在這兩人麵前也隻能堪堪跟得上他們的動作軌跡,好似永遠都會慢上那麼半拍。她在貪婪之島那幾個月的辛苦特訓所換來的成果,還遠遠不夠!
在飛霜現在的眼中,她看到的擂台上隻有兩道身影在迅疾地靠攏,然後一觸即分,彷佛兩條射線在不斷地交彙、分開,然後再交彙、再分開,如此往複。激烈而又枯燥的戰鬥,讓緊張的汗水一個勁兒地從她的毛孔裏麵滲透出來,打濕她的衣衫,她的右手緊緊地握著藏在寬大衣衫下麵的匕首,身後其他觀眾瘋狂的呼聲已經入不了她的耳。要找準時機,找準攻擊的最佳的時機!
她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身旁不遠的地方,全身釘子的伊爾迷同樣端坐在第一排的觀眾席上,全神貫注地關注著擂台上兩個人的戰鬥。而他掩藏在衣袖下麵的右手,同樣握著一枚念釘。
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兩個不同的人因為不同的目的而做出了相同的隱藏動作。他們兩人的目標,一個是伊馮·詹克森,一個是克萊米·金特,這場戰鬥是偷襲他們兩個人的唯一機會。
“砰!”物體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克萊米·金特被伊馮·詹克森一擊摔倒在地,地板被砸碎,升騰起一片濃厚的灰白色煙霧,阻隔了觀眾們望向擂台上的視線。趁機抓住了這一時刻,飛霜和伊爾迷同時動了!漫天的念釘中夾雜著兩枚匕首瞬間沒入煙塵之中,兩道身影以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速度緊隨而至。
身形晃動,伊爾迷分了一部分的念釘去分開伊馮·詹克森的注意力,在接下來卻是迎上了還未爬起來的克萊米·金特,左手連揮念釘不要命地往外拋,右手卻是直接化作了貓爪,以迅雷之勢朝著目標的胸口襲去。然而克萊米·金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一個挺身堪堪躲過他的致命一擊,壓縮到極致的兩枚念彈同時反方向襲來,在擂台上製造出了更多的煙塵。
一擊為中,伊爾迷立即發動肢曲,隱身在周圍的環境中,伺機準備下一次的襲擊。他從出現到消失,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
而和他同一時間衝上擂台的飛霜就沒有他那麼好的運氣了。在異變發生的那一瞬間,伊馮·詹克森就已經用硬防住了自己的全身,伊爾迷為掩人耳目而扔過去的念釘一枚也沒有傷到他,而脫離了飛霜的手的未加持任何念力的匕首更是早早就失去了力道,被他的濃厚的念給扭曲得變了形。
一咬牙,飛霜索性直接拔出了綁在小腿上的軍刀貼身迎了上去。她知道,完全不會念的自己,要想對伊馮·詹克森造成傷害就必須得利用自己排斥念的體質與他近身而戰,否則,所有的攻擊都會是多餘的!這是堵上了自己性命的拚命一戰!
一刀砍向伊馮·詹克森的脖子,成功地劃破了他的念力防護,卻不曾想他竟然用雙掌夾住了刀身,硬生生地製住了飛霜的攻擊。“嗬,能夠排斥念嗎?你的能力似乎很有趣呢!”
沒有理會對方的話,飛霜尚在空中的身子一個旋轉雙腿連踢,逼得伊馮·詹克森不得不放開了手,還給她暫時的自由。
另一邊已經站起來的克萊米·金特在失去了伊爾迷的身影之後,隻得把矛頭對準了飛霜,有些惱怒地開口道:“喂喂,這是我對伊馮·詹克森的挑戰賽,你們這些小老鼠別來給我搗亂!”這樣說著,他輕輕甩了下手便是兩枚念刃朝著飛霜直飛而去。
雖然看不到念忍,當飛霜也不會笨到毫無所覺,於是也不猶豫扭身就是一個騰躍,避開與克萊米·金特的正麵相對,繞身到了伊馮·詹克森的另一邊再次貼身而上。
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明麵上是以右手的軍刀進攻伊馮·詹克森,實際上那卻隻是一個幌子,她的左手藏在身後,緊緊握著從藏在寬大衣衫下摸出來的又一把匕首。伊馮·詹克森作為流星街的第六街街長,其戰鬥經驗是飛霜所遠遠不及的,她的這一點小把戲他早已看透,樂得隻等她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我記得我半年前也遇到一個能夠讓我的念力攻擊無效的小家夥。讓我想想他是怎麼死的來著?嗯……我好像是捏碎了他的全身骨骼哦,怎麼樣,你也要試試嗎?”
“你去死吧!”聽著伊馮·詹克森充滿挑釁的話語出口,飛霜的記憶又一次飛回了半年之前。飛坦滿身鮮血、四肢盡碎卻還憑著一股意念支撐著殘破不堪的身軀把她被固定在牆上的身體解救下來,然後把她護在身下防止被頭上坍塌的房子砸傷的畫麵一再地在她腦海裏浮動,讓她美麗的金色瞳孔裏發出噬人的紅光來。
放棄了要躲避的想法,飛霜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也會受傷,隻一個勁兒地以各個刁鑽的角度發起攻擊,完全不做任何的規避動作,她的攻擊已經不像是要殺了伊馮·詹克森,而是在自殺!
進攻的軍刀被從自己的右手上卸掉,整個手臂一陣碎裂般的痛楚瞬間傳達至大腦中樞,劇烈地痛楚讓她幾乎要全身抽搐起來。
當時你的感覺就是這樣嗎,哥哥?
【呐,小霜……即使是一個人,也絕對要好好地活下去……】飛坦臨時前的最後一句話再次清晰地在耳邊響起,他所殘留下來的念力開始波動,竟讓飛霜才剛被捏碎的右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愈合起來。
忘記了要動彈,飛霜靜靜地站立在原地,低垂著頭輕聲低喃:“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如此痛苦地活下去?”她也想要就這樣死掉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