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獵人篇 第一卷 修羅道 第七章 破滅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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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逐漸指向十二點,莉莎也即將下班回家,飛霜把最後一樣菜從廚房裏端出來放到桌子上,再用相應的盤子倒扣上,避免香氣散逸出來,等莉莎回來之後失了味道。
早上才送走了飛坦,不管是否願意承認,飛霜也清楚莉莎心裏麵肯定會多多少少有些失落,所以她今天中午才親手下廚做了三菜一湯,決定等莉莎回來之後好給她一個驚喜,要讓她知道自己也是很懂事、會做家務的乖孩子!
【媽媽看到了,一定也會更加喜歡我的!】
然而……時針早已經偏離了12,距離一點鍾也隻剩下五分鍾,莉莎卻還沒有回來,桌上的飯菜早已經涼透。坐在餐桌旁,雙手撐著頭,飛霜的眼睛盯著對麵牆上的掛鍾,視線隨著秒針一點一點的移動。肚子裏不時地想起打鼓聲,宣告著她早已餓了的事實。
【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砰!轟隆——”劇烈的爆炸聲夾雜著奇怪的坍塌聲從外麵傳來,大地不安地震動著,一絲絲、一縷縷,隨著奇怪的聲音越來越近,震動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並開始隱約可以聽見人的慘叫聲。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小孩的,間或還夾雜著火力威猛的槍擊聲。
【聽這聲音,應該是SSG04狙擊步槍。】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外麵的槍聲,飛霜做出了如上判斷。
外麵正在發生著激烈的戰鬥,而且戰鬥的地點在逐漸地往這邊轉移。不安的感覺開始在心裏麵一點一點的在飛霜的心底舔舐、蔓延。維格尼斯小鎮位於鯨魚島南麵臨海,一向生活安穩平和,這裏怎麼會突然發生如此激烈的戰鬥?在她逐漸模糊的記憶裏,她也清楚的記得,即使其他所有的地方發生動亂,鯨魚島也絕對會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在當初見到雷歐力之後,她在利用網絡查出維格尼斯小鎮在鯨魚島上時,還暗自偷笑了好久,慶幸自己出生在了一個和平安寧的地方。
可現在,外麵發生的事情,正在推翻飛霜的記憶,證明著她記憶裏的鯨魚島並沒有那麼安全。而她又怎麼能忘記,獵人世界,是一個絕對的高危世界?!
外麵的槍聲漸漸弱了,可是房屋建築被破壞的聲音卻依舊不斷響起。【媽媽、媽媽還沒有回來!】
如此想著,飛霜匆匆跑到樓上飛坦那間麵對著大街的房間,透過窗戶我清晰地看見前麵街角方向處升起的漫天塵煙。早上還是完好無損、作為維格尼斯小鎮標誌性建築的威斯頓學院鍾樓已經被削去尖頂,學院的其他部分也完全被近街這邊暫時還算完好的建築遮擋,無法判斷其現在的情況。除了那偶爾騰起的煙塵和地麵愈來愈強烈的震感,我再感覺不到其他。
【到底是誰在戰鬥?!好害怕……怎麼辦……媽媽上班的地方在那個方向!】
看到了!逃竄的人群之中,從街角衝出來的那個把金發盤起來紮起在頭頂的人,是莉莎!她右肩上背著一把SSG04狙擊步槍,右手同時捂著左肩正快速地一邊尋找著遮掩物,一邊往這邊跑來。看到越來越近的身影,飛霜這次緩緩地籲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喃喃出聲:“太好了,媽媽沒事!”
一旋身又匆忙跑到樓下的地下室,順手抄過距離房門最近的一把M82A1狙擊步槍,她又快速跑回客廳打開大門衝著外麵莉莎回來的方向奔去。
才剛剛跑出院子,迎麵就碰上已經跑過來的莉莎,她捂住左肩的右手指縫間有些許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小霜!你跑出來幹什麼?快,快回屋去,然後從廚房的窗子逃出去,一直往碼頭跑!”
“可是媽媽……”
“沒有可是!馬上逃到碼頭上去,時間到了,船都會開走,這是唯一的生路!”莉莎把飛霜一直推進了客廳、塞進廚房,然後就又往地下室衝去,直接抗了一直未曾使用過的火箭筒上來,扳下隱藏在掛鍾後麵的機關閘。緊隨著而來的是一陣猛烈的搖晃,窗戶、大門、牆根出緩緩升起一道厚逾20公分的金屬牆來。飛霜不用猜也知道,那絕對是比防彈玻璃要強上數倍的合金。
莉莎在金屬牆特意留出來的洞口出埋伏下來,一邊還低聲自語著:“維格尼斯竟然來了一個如此危險的家夥,普通槍炮的攻擊對他竟然完全沒用,開車也逃不出他的攻擊範圍!必須得先拖延住足夠的時間!”
躲在廚房的門後麵,聽著莉莎的低語,飛霜的心在顫抖,她因為莉莎口中透露出的幾個關鍵詞彙而怔愣在原地,幾乎忘記了呼吸。“槍炮的攻擊無用……開車……攻擊範圍……是念能力者……媽媽說要拖延足夠的時間,難道她是想要憑借那一個還不確定是否會起作用的火箭筒來對抗對方,隻為了讓我能有足夠的時間逃跑嗎?”
“媽媽的左肩,還在流著血啊!傷口處那麼的怵目驚心!”
衝動地又跑回莉莎身邊,她把剛才背在身上的狙擊步槍取下來瞄準在門外的大街,並不看著莉莎說:“媽媽,要逃的話,我們一起逃!”
“胡鬧!你這點能力什麼忙也幫不上,快走!我稍後會跟上來的!”
“媽媽為了小霜可以犧牲生命,小霜也可以為了媽媽留下來。媽媽,就算你是一個再怎麼出色的軍人,可是對方是念能力者,普通人的我們打不過他的!所以小霜要一直陪著你!因為,小霜最愛媽媽!”
“你……”
“媽媽,目標已經出現了。就是那個全身上下冒著一層土黃色光暈的家夥對吧?”瞄準方向,飛霜做出了隨時準備開槍的準備。
見拗不過她,莉莎隻得歎了口氣,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麵的人,側對著她說:“小霜,下去換火箭筒上來,狙擊步槍對他幾乎無效。”
無奈地收起了狙擊步槍,飛霜隻好又匆忙跑下了地下室。可是看著那一堆比她塊頭還大的金屬塊,她徹底糾結了。如果隻有幾十斤還好,她勉強還可以搬得上去,可是這幾百公斤的東西要她怎麼搬?她現在才八歲啊,雖然連續不間斷地進行了兩年的超強度訓練,可這樣不代表她就能強悍得能夠搬動這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