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chap118 十六夜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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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寺的宅邸裏。
天王寺莉莉絲坐在最前端,兩旁則坐著一男一女,女的看不清臉麵,男的則是伊賀組的堂主。
“哼!想和我玩?”
“大小姐!這不是重點吧?那些資料,那丫頭是怎麼拿到的?”那女人開口問道。
天王寺莉莉絲氣道:“我怎麼知道?你懷疑我們的保安係統嗎?那些都是最先進的科技,不可能有人能闖進的。”
“哼,真是愚蠢,難道你認為電腦比你自己還要可靠?就因為是機械,才靠不住。”
天王寺莉莉絲氣得咬牙切齒,反駁不了。
一個握著刀的男人靜靜地靠在牆上,閉著眼睛,仿佛置身世外。
“亞曆克斯,你怎麼不說話?”伊賀組的堂主問道。
“無聊透頂。”
“聽說你找到一個好對手了?”
天王寺莉莉絲更氣了,罵道:“哼!你為什麼不把她給抓回來,讓我好好折磨那家夥!”
亞曆克斯頓時瞪著天王寺莉莉絲,說道:“除了我之外你們誰也沒資格動她!就算你是雇主,要是敢動她,我也會殺了你。”
三人都是一凜。
天王寺莉莉絲又驚又氣,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什麼都贏我?南宮熾眼裏心裏隻有她,現在就連自己雇用的殺手也這麼維護她。
“哎喲,你該不會是愛上人家了吧?”那女人曖昧地笑道。
“我心裏沒有愛這個字,她是唯一有資格和我決鬥的對手,在她死或者我亡之前,誰都不能碰她。”
“唉,真是瘋狂的男人啊。”
天王寺莉莉絲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別提她了!現在我們的資產被凍住了,接下來隻能靠你們了。”
“啊,你放心,我們決不會像你這樣開門給小偷進來的。”
天王寺莉莉絲又是一氣,猛拍桌子站起來喊道:“沒事情的話就解散!”
三個人陸續離開,天王寺莉莉絲這才歎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心裏頗為鬱悶與氣惱。
天王寺莉莉絲打開手機,猶豫了一陣後,才撥打電話。
“喂,南宮熾,你在做什麼?陪我出去走走。”
電話那頭傳來:“抱歉,我沒心情。”
“你!這是我的命令,你敢不聽!”
“我隻想問你,打傷水無月琉璃的家夥,是不是你的人?”
“是又怎樣?”
“啊,那實在抱歉了,再見。嘟嘟嘟。。。”然後就掛掉了。
天王寺莉莉絲氣得將手機猛力丟在地上,從來沒感到這麼累、這麼疲倦。。。這麼難受。
啊,原來就連一個能夠說廢話的朋友都沒有。
××
一場大戰,MAIDEN餐廳也被迫休業裝修。
“啊!終於能休息了呢。”千羽愛莎鬆了一口氣。
室內的風扇旋轉著,在炎熱的午後帶來陣陣涼爽的微風。
安藤莉娜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疊有待批閱的文件,說道:“姐!你怎麼又忘了主任交代的工作啊?”
“啊,對不起呢,我還有其他事嘛!”
安藤莉娜被委任為學生會副主席,與安藤薇娜一同處理學校裏的雜務。
葉月十六夜也坐在學生會會社裏,表情甚是嚴肅。
“莉娜,先放下工作吧!”安藤薇娜說道。
安藤莉娜歎了一口氣,坐到沙發上倒茶來喝,問道:“有什麼事啊?”
葉月十六夜站起身,鞠躬說道:“對不起,薇娜小姐,我一直隱瞞著你。”
“沒事沒事,比起這件事,我更好奇你的經曆呢。”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自我懂事以來,我就隻知道我是天王寺家族隱秘組織的人。。。”
原來,葉月十六夜便是那夜暗殺寒夜雨未遂,被沙耶未來打得重傷的刺客。
十四年前戰火爆發時,葉月十六夜在天王寺家醒來,她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並感謝收留拯救她的天王寺家,自此效忠於天王寺家。
因為失去了記憶,就連感情也丟失了,葉月十六夜更被天王寺家當作殺手來栽培。
從小,葉月十六夜就是個隻懂聽從命令行事的殺手,毫無感情。因此,她比誰都出色,每次任務都沒失敗過。
即便是麵對老弱婦孺,她也絕不會有半點遲疑。
她手上沾染的血腥,實在太多了太多了,她所犯下的罪孽,也實在太多了。如今的她,真的有資格平凡快樂的過日子嗎?
過去就像影子般纏著你,除非你躲在暗無天日的黑暗裏,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但是那樣,與死人有何分別?
曾經,葉月十六夜是不會想這麼多的,她隻會完成上麵下達的命令。但是,她卻改變了她,那位神秘而美麗的神宮千代大人。
葉月十六夜開始厭惡黑暗沒有未來的生活,她已經被櫻都那些爽朗善良的居民給感染了,她也想像他們那樣,平凡卻散發著光輝地生活著。
“過去如風,吹過就不再回頭,隻留下它的涼爽,未來卻由你自己去決定,去創造,誰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可能是一片雲,也可能是一朵花,這些都由你自己決定。”
葉月十六夜決定,不再回到那個組織,她想要重生。
“是嗎?既然如此,你就叫葉月十六夜吧!我們是在晚上遇到的吧?”
她給了她名字,給了她希望。
葉月十六夜可以說是背叛了天王寺家,可她卻找回了自己的良心,她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無法彌補,便決定接下神宮千代的最後一道任務。
“給我好好地守護這個櫻都,在你的生命消逝前,決不能讓現在的櫻都消失,同時你也要好好地守護著你自己的性命。”
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會讓櫻都遭到破壞。
“嗯,我真是越來越愛慕神宮前輩了。”安藤薇娜微笑道。
“喂,你清醒點!”千羽愛莎罵道。
“沒想到天王寺家這麼黑暗啊!竟然抓小孩子來培訓成殺手,還暗殺政治人物。”
葉月十六夜眼底盡是憂鬱,說道:“實在對不起,薇娜小姐。”
“別再道歉了好嗎?之前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傷得更重呢。神宮前輩說的對,過去如風,就讓他隨風而逝吧!現在的你是作為葉月十六夜而活著,作為我們的朋友、MAIDEN的侍應生而活著!”
千羽愛莎斜睨道:“最後一句可以不用說的,那實在是丟臉。”
安藤莉娜氣道:“那個天王寺為什麼要刺傷姐姐?”
安藤薇娜苦笑道:“看來是給我的一個警告呢!唉,差點被寒夜雨給害死了。。。但是,決不能讓他們把櫻都搞得烏煙瘴氣,腥風血雨的。”
葉月十六夜點頭說道:“是!我已經答應神宮大人,會盡力守護這個櫻都。”
“姐姐!不要再涉及那些危險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但是托天王寺的福,我現在終於明白恐懼和死亡是什麼滋味了。沒有明白恐懼的人,是不能戰鬥的。”
“喂喂,你看漫畫看多了吧!”千羽愛莎嚷道。
安藤薇娜苦笑道:“你們聽說了嗎?那個人。。。是之前大戰的雇傭兵,浪跡天涯的職業殺手,也是水無月前輩的。。。殺父仇人。”
千羽愛莎和葉月十六夜都是一驚。
“唔,可想而知,那天的決鬥一定是水無月前輩輸了,可是那個人並沒有傷害她,反而要和她決鬥。嗬,看來。。。那個男人,是一心求死呢。”
“哈?你這什麼理論啊?他想死的話自己解決不就行了。”千羽愛莎說道。
“小愛莎真的很少看小說呢!在極致的戰鬥中壯烈死去,才是武士最渴望的死法。”
“喂。。。你看的是什麼小說啊?”
葉月十六夜卻皺眉道:“但是。。。水無月同學要是輸了,不就很危險了嗎?”
“她會贏的。”安藤薇娜堅定地微笑道。
千羽愛莎失笑道:“啊!沒錯,因為她是水無月琉璃啊。”
葉月十六夜一怔,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