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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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薑頭兒見勢不妙,立刻退兵。
血淋淋的楊戩一被人抬進城門,立刻詐屍站了起來,嚇了眾人一跳。
我連聲道:“假的!假的!楊大哥他使的是障眼法,沒真給那馬元吃了人心!”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楊戩點了點頭,對老薑頭兒一禮,道:“驚著師叔了。”
老薑頭兒卻不管這些,急切的連聲問楊戩:“如何?你去太華山問到那陰陽鏡之事了嗎?”
楊戩點點頭,回道:“果然如師叔所料,那殷洪的確是赤精子師伯的徒弟,而他手上的陰陽鏡也是赤精子師伯所給,但卻是令殷洪持寶下山助武王伐紂之用,但不知為何會中途改了主意,現下師伯聽說殷洪之事,已去了殷洪那裏,勸說殷洪歸順我西周。”
話音才落,有人便喊——
“赤精子道長來了!”
赤精子是給人扶著進到相府裏來的,而那模樣……
是相當的狼狽!
鞋子掉了,道服爛了,頭發散亂,就連那兩撇假胡子也都歪到了臉上,神情更是驚恐而慌亂,聽扶著赤精子進來的人說,赤精子一腳踏空,竟是從雲上掉到相府裏的。
老薑頭兒見赤精子這番狼狽的模樣,與我跟楊戩對視一眼,想必心裏也有了底,卻還是問道:“師兄你這是從哪裏來?何故如此狼狽?”
赤精子一臉羞憤,卻是連聲歎氣,直呼:“那孽徒……孽徒啊!”卻是欲言即止,吞吞吐吐。
老薑頭兒也不催促,隻命金吒木吒將赤精子扶於座上,又對我跟楊戩道:“你們去我房中給你們赤精子師叔伯拿件道服換上,好讓你們赤精子師叔伯好好打理齊整。”
我跟楊戩趕忙取來道服,發簪,道鞋,一一給赤精子換上,赤精子抹了一把臉,複又把胡子貼好了,這人才稍微緩過了點兒氣來,慢慢的跟我們講了事情的原委——
這人都說赤精子不靠譜,沒想到教出來的徒弟更不靠譜,赤精子給了殷洪他洞府中所有的寶貝,本是想讓他下山歸服西周,誰知中途卻給申公豹說動了心,反倒用赤精子的寶貝來對付我們。
赤精子去找殷洪,本想勸其改變心意,誰知那殷洪利欲熏心,隻想著憑借戰功,可以將功補過,在他父王那裏討好,以便可以繼承紂王的江山天下。
這赤精子自是勸不動殷洪了,於是三言兩語不和,赤精子便要拿劍砍殷洪,殷洪身上本就身穿赤精子所賜紫綬仙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赤精子拿劍看殷洪,也不過嚇唬嚇唬殷洪出出氣而已,誰知那殷洪早已不顧師恩,竟真與赤精子動起手來。
而赤精子早就在九曲黃河陣中被消去頭頂三花,哪裏打得過殷洪?
三下兩下便給殷洪奪了手中寶劍不說,還給殷洪刺破了道服,最後,竟還用赤精子所給的陰陽鏡來照赤精子,赤精子隻得逃走。
“那孽徒!我怎的就看走了眼?將這孽畜救回了山?!”
赤精子一派痛心疾首。
眾人麵麵相覷,嘰裏咕嚕起來。
“哪有徒弟打師傅的?”
“實在太不靠譜了……”
“赤精子師叔也太弱了,竟被徒弟欺辱至此……”
赤精子聽著滿堂的嗡嗡聲,無言可答,沉默不語,半晌才道:“當初這孽畜在我麵前發下毒誓,若背師命,他日俱身成灰……”
老薑頭兒沉默片刻,隻得低聲問道:“那殷洪已仗著陰陽鏡損了我幾員大將,數百兵馬,既然那陰陽鏡是師兄你的寶物,師兄可有何應對之策?”
赤精子沉思片刻,突然連聲哀歎道:“罷罷罷!我也隻當當初未將此孽徒從刑台上救下!”話語一頓,赤精子對老薑頭兒道:“那陰陽鏡實在是非同小可,我這就去請文殊前來西岐商議。”
“有勞師兄。”
赤精子一道金光閃回。
戰後,老薑頭兒重點人馬,僅此戰而已,那馬元竟僅憑一人就折損我一員大將跟五百人馬,好在楊戩使的障眼法騙那馬元吃下了我給楊戩的毒水藥丸,鬧了瘟病,興許現在正在殷洪大營裏上吐下瀉,一瀉千裏呢吧。
不日,文殊隻身一人來到了西岐,但文殊似乎也對陰陽鏡無甚辦法,赤精子隻得又親自動身去找幫手,而文殊則留在西岐,幫老薑頭兒對付馬元。
老薑頭兒因著有文殊撐腰膽子也壯了,竟不帶一兵一卒,隻帶了楊戩一人跟著文殊一起出了城去。
回來的時候,老薑頭兒的那根打神鞭赫然出現在了他的腰間,而那馬元的生死下落,三人皆閉口不談。
他們不說,我心裏卻清楚,我看過封神榜上的名字,上麵沒有馬元,換言之,馬元還活著。
至於,馬元去了哪裏……
哼哼……
老薑頭兒有封神榜,而我則有存檔在自己腦子裏的《封神演義》。
如果我記得不錯,馬元應當是被文殊做了人情,送給了西方教的準提道人做了徒弟。
所謂西方教,也就是以後的佛教。
此時的佛家勢弱,比之道家根本不值一提。
可道家如今正鬧內訌,而佛家卻在廣收教眾,就連文殊跟普賢後來也都改投了佛家。
“你不告訴我也知道,是不是準提道人?”
楊戩詫異了,脫口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故作高深莫則,胡謅道:“我師傅有一本無字天書,上下五千年的事全有記載……”
“無字天書?”文殊從暗處走了出來,問道:“你師傅何時有這種寶物了?本天尊怎麼沒聽你師傅提起過?”
嘁!真是無良,居然偷聽別人說話。
我在心裏暗罵一聲,故作驚訝的叫道:“耶!?文殊師伯,慈航師伯怎麼來這裏了?”
跟在文殊後麵的慈航道人走上前來,一臉的怨氣道:“還不是赤精子那慫貨的徒弟惹的貨,倒要人家來收拾殘局,討厭死了!”
在場的文殊跟楊戩包括我在內,全被慈航真人這一聲聲嗲聲嗲氣的音調刺激得雞皮疙瘩一抖,於是借著慈航真人這麼一出,文殊也忘了追問我無字天書的事。
話說回來,在所有的仙家當中,這慈航真人絕對是一個奇葩,其性別不詳,就連元始天尊都不知道這慈航真人到底是男還是女,倒不是因為說這慈航真人相貌長得多美若天仙,驚為天人,相反的,這慈航真人最多也隻算得上是相貌清秀,眉目和善而已,可說他是個女子吧,偏偏比女子多了一絲英氣,說是男子吧,可偏偏一開口,便是撒嬌發嗲,花枝亂顫的用疊詞造句。
在仙界時候,曾經就有窮極無聊的仙人以慈航真人之性別打賭,誰知竟一呼百應,就連天帝都驚動了,而最後,一次偶然機會,天帝“恩賜”慈航真人特在天池聖地沐浴淨身,而那時偷看過慈航真人真身的人卻得出了兩種說法——
慈航真人是女人!
慈航真人是男人!
然後,那場賭局便不了了之,慈航真人的性別自此便成了千古之謎。
而這千古之謎,卻也不是謎,以我現代人的智慧,隻用三個字便可概括——
雙性人。
“你!過來!”
我正想得出神,被慈航真人一喊,愣了一秒,瞅著慈航真人朝我指著的那隻蘭花指,整個人猛打寒顫,卻也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慈航真人上上下下的瞄我一眼,口氣鄙夷的道:“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學那陸壓老鬼嗜酒如命。”
說著,慈航真人的蘭花指徑直戳在我的腦門上。
這招比段王爺的六脈神劍厲害,戳得我恍惚覺得額頭上破了個大洞,腦袋都要炸了。
“這是老君托我帶給你的化酒丹,拿著!”
慈航真人拿出一個包囊塞進我懷中,我一掂份量,夠我用個一年半載的了,於是,也不怪慈航真人的那一戳之仇了,隻喜笑顏開的對慈航真人連聲道謝:“多謝師伯!有勞師伯!師伯真是大大的好人!”
說著,我一溜小跑,跑出了相府,踏著風火輪去了封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