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十六章 第2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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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妍想發難時,門鈴響起,她走過去開門,看到安德魯,怎麼連他的助理辦事能力也這麼高。安德魯顯然對卡斯帕在這間小如鬥室的屋子過夜感到十分驚訝,而且對這件事感到很好奇,可是當安妍邀請他內進時,他還是禮貌的拒絕了。
安妍聳聳肩關上門,把衣服遞給卡斯帕,電話也響起來,是她的爸爸媽媽打電話來說,他們直接到茶樓,讓他們自己過去找他們。
所以當安妍帶著卡斯帕進茶樓的包房裏,不意外看到她所有的長輩已經齊集在那裏了。
卡斯帕故意為她拉椅子,借著彎腰的機會在她耳邊低聲說“這就是你的計劃?”
安妍轉過身對著他甜蜜的笑笑,音量適中的說“你工作忙可以先走的,我爸爸不會介意,工作要緊……”然後以隻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耳語道“走了後就不要回來了。”
卡斯帕笑笑,在她旁邊坐下“再忙的事也可以交給助理,世伯的七十大壽,我是你的男友怎能不到呢。”
卡斯帕此言一出,在坐眾人皆發出驚呼“啊,還會說粵語呢。”
安妍二姑姐忙問“是專門為妍妍學的嗎,哎喲,真厲害啊,說得這麼好,你和我們妍妍拍拖多久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你是那裏人啊,今年多大,一年賺多少錢!”
三姑姐也接力道“妍妍啊,這是天掉下來的好事啊,你要大富大貴了,錢怕多得花不完吧,不要忘記了你的表姐表弟,他們小時候可照顧你呢。”
“是啊,還有你表哥呢……”
“我說,他們茶還沒喝上一杯呢,你也看看要吃些什麼,這裏的蝦餃很好吃的。”安媽媽覺得這些人真的太失禮了,婉言的提醒著,可是安妍卻跟媽媽作對。
“不,媽媽,姑姐她們好奇嘛,不要緊,你們隨便問吧,他隨和的很,是嗎,男朋友。”安妍帶著微笑挑畔的看向卡斯帕。
卡斯帕感到她真的太可愛了,以為這種親朋的失禮就會讓他退縮嗎,他先是點點頭笑說“當然,我很樂意,可是現在應該先把賀禮送上。”他恭敬的站起身把手上的一卷似是畫卷的東西送到安爸爸麵前“世伯,祝你身體健康,老如鬆柏。”
他借著坐下的動作不著痕跡的貼著她耳語道“我可是做了功課來的,沒說錯吧。”
安妍怔了怔,她想不到卡斯帕會下功夫討好她的家人,她輕咬嘴唇,他真的做得該死的好。
“是米芾的《虹縣詩》”安爸爸展開,細細鑒賞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的說“這……這……是真跡?!不可能,可這……”
安妍知道老父一向好書法,喜歡研究米芾和王羲之,他本身是這方麵的專家。可是卡斯帕怎會得知。
在她的疑惑中,安爸爸已經一邊仔細查驗一邊說“米芾的大字行書傳世極少,而這件又是其最晚年的大字代表作,因而十分珍貴。米芾嚐自稱其書為‘刷字’,這一點在他的大字中表現得比較明顯。該帖輕重緩急,節奏感極強,用墨則幹濕濃淡,渾然一體,得天成之趣。如起首‘虹縣舊題雲快霽一天清淑’十一字,一氣嗬成,筆雖幹而不散。帖後有金大定十三年劉仲遊跋。”
安爸爸小心翼翼的、顫抖的,雙眼含淚的摩挲著字卷“這的確是米芾的真跡,可是它應該在東京的國立藝術館裏,為什麼你能……”安爸爸由於激動而哽咽著。
“我想這本來就是中國人的東西,世伯又是這方麵的專家,隻是把它拿回它的祖國,並不是太難的事情。”雖然卡斯帕說得雲淡風輕,可是安妍知道他為此肯定付出了不少代價。
“那麼我代表中國人謝謝你了。”安爸爸的動作十分的輕柔,仿似隻用稍稍用力這字卷就會損壞一樣“終於物歸原主了。”
安妍夾了塊點心放到他碗裏,有些不滿可是更多的是感動“你不會認為這就能收買我爸媽讓我孤立無門吧!”
“為了能在那張床上留一個位置,我可是無所不用其技。”卡斯帕也耳語道,手在桌底伸到她的膝蓋窩輕輕的搔著。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厲害,連日本人也要買麵子,隻要願意有什麼買不到!”安妍的二舅舅一臉諂媚的奉承著。
“是啊,聽說你是富豪,到底有多富,是不是天天吃龍蝦喝洋酒……”安妍的大舅媽話還沒說完,安妍已經因為努力的克製笑意而嗆著自己了。
卡斯帕為她輕輕的掃背,望著她溫柔的說“對不起,她今天早上喉嚨有些不舒服。”雖然說得十分的抱歉,可是安妍還是從他眼中看出了幸災樂禍,閃著笑意的眼睛在說這是害人中害己。
安媽媽當然知道是什麼問題,為了防止自己的親戚們再出醜,於是便做了一件一開始就想做可沒時間做的事情--讓安妍把卡斯帕介紹給眾人。
安妍本來的如意算盤是,打算讓卡斯帕見識一下她的這群長輩的煩人本領,他們全都為人不錯,可是說起話來有的凡善可陳、有的囉嗦、有的喜歡拍馬屁、有的俗不可耐,她是打算放任他們自由發揮,把卡斯帕煩得隻想找借口消失。
想不到卡斯帕簡直應付自如,無論對方是極其誇張的阿諛奉承,抑或是鄙陋粗俗,還是愚味無知,他都一一忍受,態度平靜且愉快的和他們交談。這讓安妍恨得牙癢癢的,更過份的是他的手沒有停止過撫摸她的大腿,這讓她要集中精力來克製自己的興奮感,以致一整個早上都以一副小鳥依人的狀態偎在他身邊。
晚上的壽宴十分樂也融融,很多人看到她第一句問的是什麼時候派喜糖了,然後就不停的向她和卡斯帕勸酒,最終的結果是卡斯帕醉倒了。而讓安妍大跌眼鏡的是,她媽媽竟然主動的讓她把卡斯帕帶回她家中,並且幫忙把他扶到她的房中。
她為他換了衣服後到了客廳,果不其然看到媽媽坐在沙發上,她走過去坐下抱著了媽媽,有些撒驕的輕叫“媽,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傻女,媽媽說過隻要他能讓你幸福,我就滿足了。”安媽媽拍拍她的手,並把她的手拉下來握著“你愛他,是嗎?”
安妍點點頭,然後加了句“很愛很愛,可是他不愛我!”
這倒讓安媽媽意外了“他說的?”
安妍側著頭想了想“我曾經親口問了他兩次,他都沒有說愛我。”
然後安妍便把卡斯帕的事一五一十的向媽媽說了,更把自己和他的事大概的說了說,安媽媽靜靜的聽了,許久才低低歎息一聲“可憐的孩子,不能怪他,妍妍。”安媽媽放開手把女兒擁入懷中,撫著她的秀發說“他自小就不懂什麼是愛情,長大了一直也沒有遇上過能讓他開竅的人,所以當愛情來臨時,他不懂得這就是愛。而且他媽媽的病令到他自小也沒感受過家庭的溫暖,他的心裏當然就沒什麼家庭觀念。”
“那麼,我隻能放棄,是嗎,我嚐試了,媽媽,我逃到加拿大去,可是十幾天裏想的看到的全是他,我能怎麼辦,他要我做他的情婦,我做不來,我不會成會那種依附男人的女人,這是你們自小教我的,已經根深蒂固了,改不掉。”安妍傷感的說。
“是的,我們是這樣教你,可是,他喜歡你,女兒。”安媽媽說得很肯定,安妍懷疑的看著媽媽“媽媽做了這麼多年人,這個絕不會看錯,隻是他在逃避,他害怕的是感情本身,而且我想他不懂如何處理愛情這東西,而他又是一個事業成功的人士,可能很小麵對失敗,不會承認有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所以他的意識便選擇了寧願去麵對一樣他熟悉的東西--欲望、性愛。”
“真的嗎?”安妍十分的沒信心“媽媽的意思是,我應該去嚐試嗎?”
“媽媽不是說讓你安心去做他的情婦,而是以平等出發,去做他的女朋友,不花他的錢,待在他身邊,他想通過性來保持和你的關係,你就通過這個來慢慢的融化他吧。”
安妍點點頭“其實我在加拿大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有時會認為自己太固執了,自己隻是一味從自己角度出發,從來沒有站在他的立場想過,他的感情一直處於灰色地帶,我不應該就這樣一下子的就把所有通路堵得死死實實的,應該給時間他適應,可是……”
“是道德觀在作崇!媽媽明白,你是怕我們傷心,你是放不下我們,孩子,你長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世界,我有你爸爸,你爸爸有我,我們會好好的,你就飛吧!”
“謝謝你,媽媽!”安妍緊緊的擁了媽媽一下,眼眶濕潤起來。
“隻是有一件事,你要答應媽媽的,你要設定一個時限,或者設定一個界限,當那個時候到來了,他還是懦弱的不敢承認心中的感情,你就回來吧,假如沒有膽量去承認愛一個人,這樣的男人也不值得你愛他,明白嗎?他連承認愛你的勇氣也沒有,其他的也不用說了。”
“我會的,你和爸爸要好好的,我如果和他一起,可能經常要飛來飛去,你們要健健康康的。”
安媽媽眼眶發熱的拍拍她的手“去吧,女兒,去找你的幸福吧,你幸福,爸媽就會幸福的了。”
---未完待續
PS:昨天對十五章描寫房子的那裏作了小小修改,今次大改,除了張欣和高森的一段(原先是打算放到番外說的),還有加多了齊薇格的戲份,因為我記得有位親曾留言說,很期望齊薇格的使壞,當時因為趕更,所以沒有寫到,現在大修了就把她更重了,這才是我的原意。接下來她還會繼續有所行動,大家不要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