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2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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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讓我自己發現,那些你想說又恥於說的事情,是嗎?”她進一步問道“我隻是理解到,你母親愛你父親,可他不愛她,愛的是另一個人,不知是什麼原因,兩人又沒有離婚,想必這幾十年來,你母親過得很壓抑很不快樂,而你從小就目睹了這個,所以才會如此憎恨虛偽的愛情和不相信婚姻。”這是安妍從他對高森與張欣的態度猜測到的。
她繼續推理下去“後來五年前發生了一件讓費列儂家族感到羞恥的事,這件事更讓你知道了,造成你母親如此痛苦的原凶原來就是一直對你和你母親很好的祖母,而你母親恰在這個時候過身了,這一連串打擊,讓你認為你祖母這些年的關心都隻不過是虛情假義,或者是因為內疚,或者是因為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所以,你才會說那天你失去了兩個至愛!”
他在她說完後沉靜了好一會,才沒頭沒腦的開始了“她一早就知道賈斯汀不愛母親(痛恨得連父親也不願叫了,安妍心裏歎息著),可是因為當時母親狂熱的愛著賈斯汀,而母親很溫馴、閑靜,是那種很優雅,很為人著想,思想簡單的人。她的解釋是認為婚後,賈斯汀會被母親感動從而愛上她的。可是,她錯了,他一直以來隻愛他的……”
他停頓了一下“情/人。因為費列儂家族還有她家族的聲譽,根本不能接受他的情/人,而他又隻是一個三流的畫家,為了繼續享受榮華富貴,他便接受了她的安排,把我母親娶了回家,卻一直與情人保持關係。這件事賈斯汀和她一直瞞著祖父和我母親,後來當我五歲的時候,他的情人受不了他這樣,主動找到母親坦白了。”
一支曲終止了,可他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母親要他拋棄情人到美國重新開始,想不到這正合他意,他正想找個地方與情/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便假意答應了。於是母親便開始籌謀離開這裏,於是我們就移民到了美國。”
“可是,你不是費列儂家唯一的男孫嗎,為什麼你祖父母會同意。”
“我祖父的確是有意培養我,可我母親說服了祖父讓賈斯汀到美國闖一闖,並假意向祖父承諾幾年後一定會回來。母親天真的以為賈斯汀和情/人那種惡心的關係……”那種厭惡的語氣,讓人感到這關係有如地下汙水溝一樣肮髒不堪!
“隻要永遠離開這裏,他就能擺脫掉。事實是他到了美國後第二年,就把情/人也搞到美國去,然後就變得無所顧慮。”
“天哪,你母親肯定受不了!”
“她本來是想帶著我離開的,可是偉大的拉法尼夫人知道後,馬上趕了過美國,用斷絕供給生活費來要脅賈斯汀,要他在母親麵前繼續裝出一副好父親的麵孔。另一方麵,以為了我的幸福著想來勸說母親,這一次她又勝利了。因為剛移民到美國的時候,我們相處得……很開心,這讓媽媽心存一點希望,選擇了留下來。可是亦因此過了幾年後,媽媽患上了抑鬱症,幾年前因為……這個病而過身了。”
“拉法尼夫人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家族的聲譽?這難道比人的生命、幸福更重要嗎?”
卡斯帕嘴角藏著濃濃的嘲諷和不恥“你不了解拉法尼夫人,她把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她瞞著祖父這一切,動用自己名下的基金,承諾賈斯汀隻要可以安撫母親、不離婚,她就會一直給錢他,讓他可以過上想要的日子。她經常從意大利飛去美國,以前我還一直以為她是真的關心我們,可是,事實是除了內疚和監察外,她還一直在想把我弄回意大利。”
雖然因為憤怒,他的敘述有些淩亂,可安妍還是聽出了全部因果。這可真是安妍聽到過最惡心的事情,他的祖母怎可以這樣,為了名譽迫兒子和情/人分開,而他父親又怎可以懦弱和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犧牲一個無辜的、深愛自己的人。他母親又怎樣的在婚姻中掙紮。
蘇菲實在是太可憐、也很悲哀,她隻是希望和深愛的人簡單的過日子,可是得到的卻是侮辱和謊言。她委曲求全,為了兒子為了拉法尼夫人為了費列儂家族,而不得不維持這段虛偽的婚姻。拉法尼夫人經常探望他們,對她們這樣的好為的就是要這個效果,天啊,這些人為什麼能自私、惡心到這種地步!
安妍死死的咬著嘴唇以阻止自己哭出聲來,她那副如此難過的表情,那熱淚盈腔讓卡斯帕的心狂烈跳動,呼吸也似乎停頓了“別這樣,安妍,這樣會很複雜的。”
她哽咽著“對不起,我真的為她感到難過。我想我要呼吸點新鮮的空氣,因為我有點想吐。”
卡斯帕蒼白著臉,可也馬上帶著她旋轉到舞池邊,然後扶著她朝門外走去,一離開宴會廳安妍便控製不住的幹嘔起來,卡斯帕掏出手帕給她,並扶著她走到了室外,來到噴泉池邊。
在卡斯帕寬闊的懷裏安妍稍稍感到舒適了點,可是還是渾身的顫抖“噢,卡斯帕!這太殘忍!這是我聽到過最自私的行為!”
她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的奔流而出,她馬上想推開他可是他卻緊緊的擁著她“卡斯帕,我會弄髒你的衣服。”
“比起我經曆的,這個不算得什麼。”他苦笑著,可也悸動著,這個女人!
她仰起臉問他“我們現在離開這裏好嗎,我不想再進去了。”
他沉吟半響然後點頭答應“嗯,可是你還有一件事沒做,總不能失去禮節的,趁這個時間我也去安排我們離開的事情。”
卡斯帕掏出電話打給飛機師,安妍皺著眉想了好久,才想到他指的應該是那個鼻煙壺。她從包包裏拿出鼻煙壺時,卡斯帕也掛電話了“我去讓傭人把行李拿來。”
“那一會兒這裏見。”安妍稍稍整理了一下妝容,便昂首挺胸的向著那萬惡的宮殿走去。走進宴會廳,好不容易才找到拉法尼夫人“夫人,能單獨和你說說話嗎?”
拉法尼夫人看了她一會,才對著身旁的賓客道了個歉,兩人走到了一個較隱閉的地方。
安妍把小盒子送到拉法尼夫人麵前“這個,是祝賀你與費列儂先生六十周年紀念日的禮物。”
拉法尼夫人打開小盒子(意大利人的習慣收到禮物當場打開),拿了鼻煙壺欣賞了一會“謝謝你,很美麗的東西。”
“鼻煙壺是東西方完美結合所產生的藝術,中國人有寬容開闊的胸襟,為了遮掩醜陋的事物而打造了一個如此華麗精美的外表,中間所付出的努力和犧牲,不知道夫人能否從中感受到呢!”她不知道卡斯帕選這個東西的本意是什麼,可是她真的非要借這個說點什麼!
“看來,你是想借你的未婚妻告訴我,不是每一個中國人都那麼的容易馴服是吧!”安妍吃了一驚,轉過身去,卡斯帕站在身後,是剛到的?“你在為你母親抱不平,在控訴我對她殘忍是吧!”
拉法尼夫人痛苦而又哀傷的冷笑幾聲“看來,你還是對她有所隱藏,怎麼,說不出口嗎?你連說也感到痛苦,那麼我要麵對它,我要想辦法擺平它,我又是怎樣的難過。可是為了兒子,為了費列儂家族,我還可以怎樣做。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假如能重新選擇,我還是會這樣做的。你一直不相信的是,我看到你母親是真心愛他的,我當時是衷心希望他們幸福的。”
安妍吃驚的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怎麼了,其中還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卡斯帕臉色鐵青的拖著安妍的手“我們走吧,飛機準備好了。”
當兩人轉身的一刹那,身後傳來拉法尼夫人的嘲笑聲“卡斯帕,你不能永遠逃避的,你的父親還在加州和他的新婚(冷笑了聲)……妻子快活的過著日子!”
安妍感到手臂吃痛,是卡斯帕因為憤怒而不自覺的用了力。他父親再婚了?噢,不會是五年前吧,該死的,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現在她根本不敢問,在接下來的整個過程他的臉色都鐵青著,她甚至連笑話也不敢說一個。
可是,當他重新帶著她登上他的私人飛機時,她才不得不問道“我們要去那裏?”
“法國裏昴!我們要到附近的拉普拉涅滑雪。”卡斯帕顯得十分的疲憊“我想到那裏過上幾天,可以嗎,安妍。”
假如沒有經過今天,安妍可能會為他的擅作安排感到不滿,可是現在她又如何能拒絕一個充滿傷疤的靈魂呢!她握著他的手溫柔的道“我說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也會在這!”
“謝謝你,我要休息一會,要不,等會兒沒法開車。”卡斯帕放開她的手,走到門邊“你也要休息嗎?”
“哦,不用了,我想看看書。”她知道他需要私人的空間,他明了的看了她一眼便走進去關上門了。她也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這一天都夠他們受的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