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73章 孟之涵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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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孟之涵,在一家IT公司上班。原本我過著平淡的庸碌生活,也打算過娶一個賢惠的女人,然後生個乖巧的孩子。人就這一生,過著傳統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說什麼愛情都太矯情了,我一個男人還真是對這些不上心。
但是不得不說,有時候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我愛上了一個男孩。很陽光的男孩子。我做了這二十幾年從來沒做的事,那就是私奔。
D市的風景好美。仰起臉望著湛藍的天空,看的到朵朵的白雲。
“之涵哥,你看那朵雲彩像不像小兔子?”念念攬著我的手臂指向了天空。
“我看著像小狗。”
“嗬嗬嗬,你看的不對。”念念直接否認我的說法。
我們此刻坐在海邊上,吹著陣陣清涼的海風,聽著海浪的聲音,心裏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我的世界隻剩下一個叫念念的人。
“念念,喜歡嗎?”我轉過頭問他。我也不知道問的是什麼,隻是想要這樣問他。
“喜歡。”念念回到的很簡單。
念念很陶醉的看著大海,深深的呼吸著海的味道,“之涵哥,都說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是呀,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以後我們就在那裏買下一套房子,然後天天看海好不好?”我指著不遠處的房子說道。
“恩,天天看海。”念念笑彎了眼睛,“我們就呆在D市吧,之涵哥。”
看著這般明亮的眼睛,我有什麼理由不幸福?低頭吻上了他的眼睛,我輕輕的說,“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我們的家。念念和之涵哥的家。”念念調皮的勾起了我小指,眨著大大的眼睛。
我也回應的勾著他的小指,“我和念念的家。”
勾起的手指,我幸福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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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疲累的捂上了臉,今天是我的婚禮,而作為新郎的我卻躲在衛生間裏。靠在門上,我一直想著念念,想到了我們還沒組成的‘家’。很堵,我幾乎要透不過氣了。
都說結婚是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對我來說這是一種折磨,一種非人的折磨。我要娶的人不是我的愛人,要和我組成家庭的不是我的愛人,即使她是我孩子的母親。那麼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我已經沒力氣去想這些了,都已經到了今天的地步,我隻能硬著頭皮完成父母的心願。我愛上了同性,我對不起我的爸媽,那麼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婚姻又能怎樣?是我對不起他們的。爸媽的心願就是看著我的孩子出生,那麼,我就等待孩子的降生好了。
好累,我好累。鬆了鬆領帶,我想大口的呼吸,我想呼吸有著念念的味道。
‘鈴鈴鈴’電話一直再吵,我索性將它關機了。已經吵了這麼久了,結婚之後還有的我煩的,那麼,就現在讓我靜一靜都不可以嗎?我抱著頭,慢慢滑坐到地上,念念,念念,我的念念……你在哪……
我低低的哭了起來,我要徹底的失去念念了,以後他的生命裏就再也不會有我了。可是我又對此無能為力,除了罵自己沒用我還能說自己什麼?
“念念……”不知不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之涵哥。”
我猛地抬起頭,回頭看著門板,我試探性的問了句,“念念是你嗎?”
“是我。”
我的念念就和我隔了一道門,原來他也來我的婚禮了。
“別開門,之涵哥。”
念念製止了要開門的我。
“在外麵沒見到你,我就來這找你了。”
“你怎麼來了?”額頭抵著門板,我的心髒跳的好快,現在就帶著他逃走怎麼樣?
“你的婚禮,我一定要出席的。”念念說的很淡,笑的卻很傻,“明天我就高考了,來沾粘喜氣。嗬嗬。”
“你……考試準備的怎麼樣了?”我想起了我沒辦法實現的約定。
念念卻和我開著玩笑,“很好啊,我替你去D市,你不用擔心的。”
“替我去?念念,你帶我去吧。”我顫抖的摸著門板,就好像能直接碰觸到念念一樣。
“不行,之涵哥又不是小寵物,怎麼帶啊。”念念輕輕的笑了出來,“之涵哥,以後你的孩子可得管我叫叔叔。”
“行,叫你叔叔。”
“想好叫什麼名字了嗎?”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但是卻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孟守蘇。”
“孟守蘇啊……”念念重複了一次,就沒了聲音。
守著蘇念達,是我這一輩子唯一的奢求了,守蘇,守蘇,孟守蘇。我似乎期待著孩子早一點出生了。
“蘇蘇,小名就叫蘇蘇吧。”念念說道,“男孩女孩都可以叫的。”
“好,就叫蘇蘇。”
“之涵哥,我是來和你道別的。”聽到這句話時我的心就像是掉進了黑洞,空蕩蕩的,不見底。
“之涵哥,我眼睜睜的看著辰哥和顏哥在一起了,又被人硬生生的把你奪了去,我想,我是需要換個環境休息下了。”
“……恩。”
“今天我能來可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隻有這樣,我才能死心吧。”
“……恩。”
“之涵哥……”
“你心裏還是有著予非的吧。告訴我吧,念念。我在你心裏有多少分量?”我閉上了眼睛,等著念念的回答。我不知道我期待著什麼,難道是想聽到他其實不愛我?然後我就可以死心了?還是我想聽到他其實是真的愛我,然後我就可以和他逃跑了?
“我隻願意和我愛的人在海邊組成一個家。”念念的低泣聲傳了過來,“之涵哥。”
眼淚不可製止的奪眶而出,我用左手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右手已握成了拳頭,不停的不停的捶著門。哭泣聲從手中傳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嗚咽聲。
我跪在地上,抵著門板,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哭。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這麼哭了。太過絕望了,我甚至想就此死去。
“之涵哥,你隻要記得我就好。”念念說著這樣的話,“我們這種人,要的其實不多,隻要你們記得就足夠了。”
我咬著手,瞪著眼前的門,我想透過它去觸摸念念,想透過它去擁抱念念,可是我做不到,我隻能懦弱的聽著念念的話。
“之涵哥,我會把你的婚禮參加完的,嗬嗬。”我聽到了念念站起來的聲音,“我先出去了……待會見……吧。”
不要走……念念……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嚐到了血腥味,我伸出已經被咬出血的手打開了門把手,我要抱一抱念念……
門外站著一個人,他看著我的眼睛是充滿哀痛的。他咬著好看的唇,抓起我的手,心疼的皺起了英俊的眉。
“哥!”
我抱住了他,抱住了我的表哥。為什麼每一次念念不在的時候,會第一時間安慰我的就隻有表哥呢?
“哥!我,我……”
“我明白的,明白的。之涵,剛剛見過念念了吧。”
“哥,他說他來是為了死心。”
“恩,他應該死心的。”
我也知道是這樣,可是為什麼我聽到念念要死心的時候,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死去了呢?
“一切都會好的,你要挺過去!知不知道?”表哥把我抱的緊緊的,“你要做的很好!你必須做的很好!”
“我支持不住了,哥。”我軟軟的回道。
“念念在看著你!你是男人就給我撐下去的!聽到沒?”
我要撐下去,我要撐下去,我要做好兒子,我要做好丈夫,我要做好父親……可是我卻得不到我愛的人。我已經如此的努力支撐了,已經撐到這一地步了,還不夠嗎?
“哥,我還要怎麼做?”
“把今天挺過去,之涵。”
我點頭表示明白。今天的婚禮時爸媽他們的心願。爸媽,為了你們我要撐下去,撐到我死的那一天。
“之涵,簡單包紮一下,婚禮就要開始了。”
我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鏡子。一個男人,哭紅了眼睛,臉上還掛著淚水,緊緊的抿著唇,眼睛裏除了絕望就沒有別的了。這樣的一個男人,是我?
曉曉:經過兩天的休息,曉曉總算是找回一點點精神了。但是每天還是會往東往西,作業經常忘帶……還有,《已道惘然,燊始惜非》改名為《情已入骨深》。大家請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