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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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財回到家,進了屋,便看見樓玉已經起來,正坐在桌邊看書。
“媳婦,我買了米和菜。”朱財舉起手上提著的東西,對著樓玉邀寵般叫道。
“去做飯。”樓玉抬頭看了朱財一眼。
“媳婦餓了!”朱財趕忙提著東西進廚房張羅飯菜。不能讓媳婦餓肚子!
起先樓玉還在認真的看著書,慢慢的就坐不住了:這從廚房裏傳來的味道真是……
樓玉放下書,向廚房走去。
廚房裏,朱財站在灶台前,拿著鍋鏟子正在賣力的翻動著大鍋裏的一堆東西。
那是人吃的嗎?樓玉微觸柳眉,“你做什麼?”
朱財聽到樓玉的聲音,回頭看向樓玉,咧嘴笑,“媳婦,廚房髒。飯菜快做好了,你出去等一下就能吃了!”
“我來做。”樓玉走過去,拿了朱財手上的鍋鏟子,把朱財推到一邊。
“媳婦!”朱財看向樓玉。
“你看火,我來炒菜。”樓玉把鍋裏一堆看不清形狀的東西盛到一隻大海碗裏,接著用水缸蓋上的木瓢舀了一瓢水倒下鍋,再用柳條綁成的小掃把把鍋鏟子和鍋都洗了一遍……
朱財坐在灶台前的長條凳上,折了幹柴往灶裏添火,看著樓玉熟練的洗菜,切菜,炒菜,整個廚房裏都是好聞的菜香味……
娘說,媳婦都會給漢子做飯!朱財嘿嘿的笑了起來。
“把飯菜端出去。”樓玉做好幾道菜,看見朱財手上拿著柴火在傻笑,踢了朱財一腳。
“吃飯,吃飯!”朱財扔下手上的柴,站起來把飯菜端到外邊的桌子上,臉上的傻笑更大了:娘說,媳婦打漢子就是對漢子上了心!
整頓飯吃下來,朱財都是一臉的傻笑,扒一口飯,看樓玉一眼,再扒一口飯……
當天晚上,樓玉睡了朱財的床,狐狸小白狗躺了床前的空地,朱財隻得縮在角落邊打地鋪。
兩人一狗一夜無夢,睡得安心!
第二天,朱財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洗了洗,帶上殺豬賣肉的行當出門謀生去了。
直到太陽高掛,樓玉才起了床。
正當樓玉給自己和狐狸小白狗狗弄飯的時候,已經賣完豬肉的朱財回來了。
“媳婦,我肚子餓了,飯好了嗎?”朱財走進廚房,把手上提著的一個豬頭放到靠牆的砧板上。自從昨晚樓玉攬下了做飯的活兒,朱財就此認定樓玉給他做飯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樓玉見朱財回來,隻得又多洗些米下鍋,菜也多洗了些。
“媳婦,吃了飯我們去給爹娘上墳,上墳用的豬頭、紙錢和蠟燭我都準備好了。”朱財說著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錢袋,拉過樓玉的手把錢袋塞到樓玉手裏,“今天賣豬肉的錢。”
樓玉接過錢袋隨意的往旁邊一放,繼續切菜。
“媳婦,錢要數清楚,放好!”朱財見樓玉連看都不看他一上午掙來的錢,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樓玉,不滿的說道。他為了媳婦,今天可是很努力的賣豬肉啊!
“你……”樓玉回頭看見一旁的朱財露出了一個與整臉凶相、高大個兒很不符的委屈神情,隻得放下菜刀,拿起錢袋回房裏找了個能藏東西的地方把錢袋裏的錢好好的藏了起來。
樓玉藏好錢回到廚房,看見朱財在切菜,盤裏切好的菜擺得整齊有序。
“媳婦,我把菜切好了!”朱財把最後一個蘿卜切完,放下刀,對樓玉說道。眉眼上盡是等著樓玉誇獎的欣喜樣。
“切得很好!”樓玉把切好的菜端到灶台邊上。
朱財聽了樓玉的話又是一臉傻笑。
……
把飯吃了,把狐狸小白狗留在家裏看家。朱財挑著兩個裝滿東西的大籮筐,帶上樓玉出門上山給朱老娘和朱老爹上墳。
朱老娘和朱老爹的墳在鎮尾西邊的雙林嶺上。
兩人至打出了朱財的院門,一路行來,遇到無數對朱財媳婦好奇的人們。他們看樓玉就像看從山上下來的猴子般,外加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互通有無……
“朱財,你這帶著媳婦上哪去呀?”鎮上賣包子的李大媽搖著葵扇對著朱財擺手。現在鎮上的人都曉得朱財的媳婦喜歡帶著個白花花的帽子,所以在鎮子裏見到帶帽子的人那十之八九就是朱財他媳婦兒。
“給爹娘上墳。”
“你這孩子啊!就是孝順!哪像我家小三,天天去來錢樓賭錢搖色子……”李大媽長籲短歎,直到朱財和樓玉已經遠去還繼續嘮叨著自家不幸。
“兒子是羨慕不來的!給我包五個芝麻包。”鎮上出了名的媒婆何大姑搖著小步子來到李大媽的包子攤前。
“說得是這個理兒!你沒看朱財他媳婦身上穿的那些個衣服鞋子,哪件不是好料子做的?那可不是我們平常人家穿得起的!你說,這人的命啊!就是不一樣!”李大媽包著包子,搖頭說道。
“我看啊,朱財他媳婦一定是個美人兒,你瞧人家走路的那個身段,那個姿勢就跟春風似的好看!也隻有大戶人家出來的才會有這樣的氣勢!也不知朱財一個殺豬的,上哪討了這麼個有錢又有貌的媳婦兒……”何大姑看著樓玉的背影說道。
“還說我呢,你不是也羨慕嗎?拿著,你的包子。”李大媽把包好的包子給何大姑,笑話道。
……
到了墳地,朱財除草擺祭品,樓玉把從樓玉山莊帶回來的玉蘭花種在墳地周圍。朱財原是想著帶幹花回來的,隻是回來的路上樓玉用藥水浸泡過花束,讓花枝根部長出了根須,可以進行種植。
“媳婦,過來給爹娘磕頭。”朱財擺好祭品點了蠟燭和香,拉過樓玉,兩人雙雙跪在墳前。
樓玉想朱財爹娘畢竟是樓玉山莊的大恩人,磕頭是一定要的,就隨著朱財的口號子和動作,一齊給朱老娘和朱老爹磕了幾個頭。
磕完頭,朱財拉過樓玉的手,對著麵前的兩座墳認真的說道:“爹、娘,我和媳婦剛剛已經在你們麵前拜過堂了,晚上我可以和媳婦洞房了!你們要保佑我和媳婦平平安安,白頭到老!”
在朱財看來,拜堂就是要拜過自己的父母親,現在他和樓玉算是拜完堂了,樓玉已經是他真正的媳婦兒了,就等晚上天一黑就可以和樓玉洞房了!
朱財的一番話讓一旁的樓玉驚呆住:這個楞子在說什麼?拜堂?洞房?他們倆?這一路過來,他無法糾正朱財喊他媳婦也就罷了,他還真認定他就是他媳婦了嗎?不行,他要離開,這裏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