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吹柳枝鬧,雨細桃花香 第十六章 人情恨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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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時節。滿目都是繁榮以及不經意間的凋零。幾度紅塵來去,回首瀟瀟暮雨。紅顏獨憔悴,臥笑桃花間。
阮蝴蝶慵懶的度著春日。很久沒這麼清閑了。可是,平靜的異常,總讓人心神不寧。暴風雨前的寧靜。她似乎能嗅到一絲不安。
情絲入夢。寧非罹遠遠的守望。躲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她總是那麼平靜,似乎不然煙塵的仙子一般。可又怎知,這份獨自苦守平靜的苦痛。
阮蝴蝶毫無目的的整個城轉,每到一處便留下特殊的印記,方便聯係之人傳達任務。可是,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樣也好。
腳步不自覺的走到湖邊。十天前的那一夜。他在此停留過。
風吹皺一彎湖水,阮蝴蝶笑笑。招呼著船夫。“帶我去湖心亭吧……”
“姐……”寧非罹不敢追上前,眼看著小船從眼前劃遠。你是如此在意那個人嗎?那麼,我便讓他消失……
萬思量幾天之前已經住進了相府。萬思量這個人有讓人不得不敬佩的地方。他若是不來替你謀劃則已,若是答應了,便一定是竭盡全力,並且無論是好是壞。這便是他做人的準則,很多年前,他便是因為跟錯主子,才落得妻離子亡,腿也被打瘸了。幸好當時邱成浚經過,保他一命,隨後安置在郊野之外。萬思量此後遁隱於外,不在進入官場之中。邱成浚每月會去拜訪他一次,也隻談風月,不談政事。萬思量慢慢對他也就放下了戒心。這麼多年過去了……
邱成浚看滿園飛花,背手駐足。不過,找萬思量絕對不是個錯誤。他的智謀,還有他的野心。雖然萬思量不說,也一直表現的漠不關心,可是,喪子之痛,殺妻之恨,還有他那想出人頭地的眼光,邱成浚看人,一向有把握。所謂戒心,不過是被利用的後遺症,隻要時間足夠,那麼,這戒心也會便成忠心。
夕淩是個聰明的人,可是心智卻未成熟。這是在溫室長大的必然結果。這溫室的苗,馬上麵對的腥風血雨,需要有人出謀劃策。萬思量,我把淩兒交托於你……
萬思量恭敬的朝邱成浚鞠了一躬,現在,他是主子。
邱成浚忙不迭的將他扶起。淡然道“萬兄不必如此拘禮。你我多年交情。來來,坐下,我想,有些事,是不能瞞著你的。”
他態度神情謹慎,肅穆,萬思量不由的也凝重起來,是何事如此。
“淩兒,萬兄覺得是個能成大器的人嗎?”
“少爺不是一般之人,眉眼英氣勃然,虎龍盤繞。且天資聰穎。”
“萬兄還請坦言,這些讚美之言不說也罷。”
“不,相爺過慮了,老朽說的乃是實情。”
“相爺歎了口氣。天意,那麼……他俯身在萬思量耳邊輕說一通。隻見那萬思量的瞳孔慢慢放大,最也開始不能自主的張開,到了最後,竟不主的跪到在地。他的心跳的激烈,似乎是興奮的難以自拔。
“難怪相爺曾說,這潭水,太深。老朽不才……不才……”
“快快別這麼說。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請萬兄你,現在想來,實在對不住,以前未能坦誠相告,還望萬兄見諒……”邱成浚是真誠的看著眼前的人。
萬思量這才緩過口氣,慢慢站起身,試圖挺直腰杆,“老朽雖然不才,到也想試試,何況,這乃……”
邱成浚製止了他。即使是相府,有些事也不能明著說。
“少爺,他知道嗎?”萬思量問到
“淩兒這二十多年來可一直都準備著呢……”
此刻邱夕淩正在衙門之中視察。經過邱成浚提醒後,總兵大人明顯提高了辦事效率,不出幾日便將嫌疑人抓獲。當然,此嫌疑人絕非寧非罹。夕淩則是代表左相來看看情況,走走過場罷了。
一切都結束,那人乖乖畫押受審,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才讓他如此順從,不過多半是殘忍的。邱夕淩一陣惡寒。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可是這麼果斷的手法,絕非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可見冤死的人有多少,一旦自己事成,那麼這一切都要解決。工程還很浩大啊……
他思索著走出衙門。眉頭還是緊鎖。
寧非罹離開湖邊,直接奔向粉黛處。
“稀客啊稀客,你不是應該在蝴蝶身邊麼。”粉黛有些嘲諷。
“像你打聽一個人,在這盟京,應該是沒有你不認識的人吧……”寧非罹也不管她的態度,直奔來意。除了阮蝴蝶,他根本就不願與人多打交道。
“嗬嗬,那要看你問的是誰了。”粉黛也懶的與他交集,索性快些告訴他,快些能做自己的事,馬上便要選妃了啊。
“這個人……”寧非罹從袖中抽出一張畫像。本來學畫隻是因為想把蝴蝶的樣子畫下拉,現在竟然用到了。
一個模糊的背影……“還有什麼明顯的特征碼?”粉黛問道
“蕭音吹的不錯。”
粉黛思量一番,搖搖頭。“對不起,沒有印象。不過,你看他的衣料,定是個貴族少年,在看他是身形勻稱,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是個會武功的人。”
寧非罹收起了紙卷,他要盡快解決掉此人。多留一天,心就不踏實一天,雖然,這沒什麼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