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1)那道深深的裂縫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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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星頂樓,她是前幾天才發現這個地方的,這裏沒有人經過,所以十分的安靜。
    從這裏望向天空,天,很藍,純淨的藍,藍得耀眼,藍得讓人想哭。陽光還是暖暖的,很明媚,又帶著點悲傷的色彩,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站在這裏,雖然感受不了大自然的氣息,但是就多了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
    回想起兩個月前,她還跟一般人一樣上學,逛街,聊天,上課,每天與小藍見麵,而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同了,她每天呆在恒星,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每一件作品都得不到別人的認同,甚至被視為是垃圾,即使她有再堅強,再不服,也總有軟弱的時候,漸漸地,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留在這裏。
    想到這裏,強忍的淚水頃刻間湧滿眼底。
    陽光是溫暖的,她的心是冰冷的。
    ……
    陽光透過陽台照進排舞間。
    董飛了站在大鏡麵前輕盈地跳著舞師為他排練的舞步。
    坐在一旁的餘心蕊,目不轉睛的望著飛了,仿佛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她的心悸似的,神情恬靜溫柔。
    這時。
    董飛了停了下來,他喘息著,汗水延綿地從他的額頭流到他的脖子,全身濕漉漉的,發絲緊緊地貼在他的臉上和脖子上,由於細長的睫毛被小汗珠沾濕,所以他的眼睛是處於半開的狀態的。餘心蕊眼見如此,飛快地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毛巾,走到董飛了的身旁,為他擦拭臉上的汗水。
    也許她沒有發現,桌子上的咖啡早在她拉扯毛巾的時候,已經翻側在地上了。
    溫熱的咖啡散發出濃烈的焦味,杯子的碎片七零八落地平躺在地上。
    舞師可能是被剛才打破杯子時的聲音嚇倒了,沉靜了許久。
    餘心蕊微笑道:“飛了,辛苦了。”她一邊擦拭董飛了的臉,一邊用另一隻手觸碰他的臉上的每一寸肌膚,由發絲到眼睛,由眼睛到鼻子,最後,她的指尖停留在飛了的嘴唇上,她憐惜地望著他的嘴唇,毛巾從她的手中墜落到地上,正當她要吻他的時候……
    她的手被一隻冰冷的手捉緊,有一股強烈的不詳從她的手心通到她的全身。
    董飛了死盯著她,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相反,力量比剛才還要大。
    “你……”餘心蕊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她開始覺得,眼前的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眼中隻有她的男孩,在他身體的某一部分,有一股很強的力量。
    他也盯著她……
    “你就沒有其他事可以做嗎?那有那麼多空餘時間在這裏?”他質問。
    “……”
    他從她抿緊的嘴唇中發現,她早已被憤怒衝得險些咬破嘴唇。
    就在他想輕輕放下她的手的同時。
    她用力地掙脫開他的手,轉頭跑出了舞蹈室。
    望著餘心蕊漸漸遠去地身影,他調皮地瞪了舞師一眼,好像命令,也好像是囑咐。接著,他扯下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走到舞師的身旁,保持著招牌笑容說:“今天就到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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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未有舉起手,敞開五指,透過指間望向天空,陽光從間隙中穿進她的眼睛,有種刺痛的感覺。
    “到底是月亮比較亮,還是太陽呢?”
    “當然是月亮啊,你笨啊!”
    突然,她的身子一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是他……他怎麼會來這裏呢?她茫然地望著眼前那個人。原本以為這裏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可是怎麼也不知道他也知道這個地方,所依當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時侯,她的思想有點亂。
    “呃……你要發呆發到什麼時候啊?”他用食指挑起她一撮頭發,輕輕地揉搓著。
    “……”
    這時……
    他把一隻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而另一隻則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你……”
    “董飛了……你想怎樣啊?”李未有慌忙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羞紅的臉頓時滾燙的,身體條件地奔跳了幾下。
    董飛了目不轉睛地觀看她的每一個動作,他用力地咬緊嘴唇,雙手環抱著腹部。
    這時侯的李未有更加驀然。
    她望著他,他也望著她。
    “哈哈……”
    兩人同時仰天大笑,董飛了再也忍不住了,整個身體翻側在地上,眼睛裏灌滿了淚水,他笑得像小孩,她笑得像天使。
    “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他側過頭依靠在她的背上,然後望向藍天。
    “應該我問你怎麼發現才對吧?”她鋸傲地回答。
    “我早在四年前就發現這個地方了。”
    ……
    他沉默了半晌,繼續說:“你忘了嗎?我從小一個人生活,對安靜特別敏感,隻要是沒有人的地方,很容易就能夠被我發現。”
    “嗯!”
    從小就一個人?那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她暗自想到。
    “不可能……”突然,嘴裏不自覺得說出那句話。
    “what?”董飛了驚訝地望著李未有,然而,李未有仿佛受到威迫似的,條件地與飛了拉開身體間的距離,失神地看著飛了淺藍色的瞳孔。
    相反,董飛了顯然沒有理會她,他進一步拉近與她的距離,直到手掌觸及李未有身後的一條水管般大小的圓柱,他的手貼緊那條圓柱,另一隻手支撐在地上,整個身體扭曲成弓字型。
    他俯視著她,她仰視著他。
    他的眼神美麗如月,她的眼神清淡如水。
    在視線間映來的是一道溫暖,微黃的陽光。
    “白癡……”董飛了瞪了李未有一眼,然後轉身坐到她的身旁。
    李未有咬緊嘴唇,一肚子的氣往體內跑,她反瞪他。
    隻見這時的董飛了一言不發,頭發緊貼在圓柱上,他的眼睛閉上,呼吸柔弱地喘息著。
    她望著他的側臉,這是她第一次如次近距離地、安靜地觀察他,她發現,從側臉看他,他更美……
    他的輪廓很分明,下顎尖而細,睫毛長地讓她覺得有點自愧不如,通透的皮膚沒有一點瑕疵,陽光低下的他美得妖嬈,那個慵懶的表情,那個可愛的睡姿,讓她頓時窒息……
    應該是累垮了吧,李未有暗自想到。
    時間轉迅即逝。
    良久……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經是下午的七點了,這時的天色有點黑,陽台上多了幾分冷風,少了幾分光明。
    當李未有正想站起來離開的侍候,她的裙子被一樣東西扣住了,這時,她才發現原來飛了得手一直捉緊她的裙子。她俯下身子嚐試鬆開飛了的手,當她觸碰他的手的時候,他的手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頭發被風吹得有點亂,嘴唇蒼白如泥,然而,他呼吸也越來越急速。
    她整個人怔住,一種不祥的預感劃過她心頭,她輕輕地把手心放在飛了額頭,然後迅速地收回,緊張之下,她用力的搖晃著董飛了的身體,當她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他的衣服濕漉漉的,緊緊地貼在他的肌膚上。
    慢慢地……
    她把心情平複下來,開始尋找飛了的手提電話。可是,她沒有找到,更可惡的是連她自己的她也沒有帶上。
    “飛了……飛了……”慌忙之下,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飛了……”又一次叫到。
    他的眼睛緊閉,他想用力睜開眼睛,看看那個不會因為嫌棄他而舍棄他的人是誰,可是無論他多用力,他也不可能看到那個人。
    他的心好像被撕碎般痛,眼前一遍黑暗,沒有人可以幫他,沒有人會關心他,甚至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一直都是。
    “飛了……你醒醒吧!”她的聲音有點沙啞,隻知道大聲地喊他的名字。
    他的身體是冰冷的,卷縮地依靠在圓柱上,眼角間流出了一絲的晶瑩的淚水。
    李未有見此,漸漸地,她的眼睛模糊了起來,甚至忘卻自己的行為。
    夜空下,他依偎在她的懷裏,慢慢地,他感到溫度的傳來,身體開始溫熱了起來。
    她擁緊了他,由於生怕他被寒風吹襲,她用自己的身體包圍著他。
    一小時過去。
    董飛了仍然沒有醒來。
    怎麼辦,她害怕了,比剛才更害怕。
    她清楚地知道,她能夠做到的隻有等待,等待他醒來。
    一次又一次的撥號,聽到的是同一句話:“羽晨,真不好意思,未有她還沒有回來,你晚一點再打過來吧!”另一句就是:“你好,你撥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在撥。”
    聽到伯父的歉意,他實在不敢再追問下去,隻好保持鎮靜地說:“嗯!謝了。”
    但是他的心早已被未有遲遲未回抽打得無力呼吸,他曾經想過不讓她去恒星,也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不安,就不會擔心她的一切。他也曾想過,到底自己是不是瘋了,隻要她不在自己身邊,他就會忐忑不安,像瘋掉一樣給打電話給她,為的是聽一下她的聲音。該死的是,他居然想放棄設計,轉頭去當明星,讓她留在自己身邊,當自己的專署設計師,現在的他有多頹廢,她能夠明白嗎?
    “砰……”
    手機撞擊牆壁發出了清脆的嘶叫,好比他現在的心情----心急如焚。
    門外。
    葉羽易安靜地站在那裏,看著房內的一切。
    那是他第二次看到這樣的葉羽晨,沮喪,無助,落寞,孤獨……
    這一切,讓他無法不回想起那個傷感的故事。
    記得那年,正是初春,初春是希望的開始,同時,也是噩夢的開始。
    “對不起,我並不喜歡你。”女孩並沒有看著他的眼睛,相反語氣卻是冷淡的。
    “為什麼?”他不斷地追問。“為什麼……”
    女孩不語,目光一直停留在足球場上那個男孩身上。
    其實男孩早就知道女孩喜歡的不是自己,隻是他一直不敢接受事實,寧願選擇自欺欺人。
    “可是,他不喜歡我。”女孩含著淚說。“她說他不能夠接受我。”
    那天晚上以後。
    女孩曾經有找過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卻被狠狠地拒絕了。
    最後的結局是:女孩在那天晚上意外離開了。
    從此,那兩個男孩之間出現了芥蒂。
    葉羽易苦笑。大概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樣的結局吧!
    “咯咯……”
    “哥!”
    葉羽晨沒有回頭看他,而是把頭垂得更低。
    “哥!”羽易繼續叫他,這是六年以來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叫羽晨哥。
    “……”
    “去找她吧!不要再有讓自己後悔。”說完以後,羽易轉身離開了羽晨的睡房。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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