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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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車輪不知疲倦的向前行駛
曆史的軌跡卻在悄然間改變。
轉眼間,神州大地迎來千禧之年,2000年元旦之夜,中國北部青河市。
清河市萬家燈火,鞭炮隆隆,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天空中飄著雪花,這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一整天不知疲倦的下著,地上、樹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積雪,街道靜靜的,隻有個別身影急匆匆的往家趕,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地聲音,非常地悅耳。
中山路新華書店台階上,蜷縮著一個乞丐,身上裹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棉襖,蓬頭垢麵,唯獨一雙眼睛在夜裏散發出妖豔的光芒。
一個月前,青城的街道上出現了這個乞丐的身影,也不乞討生活,白天在城市裏漫無目的的遊蕩,夜裏隨便哪裏倒下就睡,久了,人們發現這個可憐的乞丐是個不會說話的傻子,於是好心人給他衣服穿,給他食物吃,不然,在這寒冷的冬季早就凍死街頭了。
這時的他躺著書店前寬敞的台階上,手探在半空,看著一片一片各種形狀的雪花飄落在手中,又慢慢的被身體的熱量融化,就這樣呆著、看著,身上漸漸變成了和大地一樣的白色,要不是眼中閃爍著光芒,和個死人沒什麼兩樣!
由遠而近駛來一輛小轎車,刺眼的大燈在白雪的反射下分外的奪目,感受到燈光的刺眼,乞丐下意識眯起了眼,縮了縮身體,用另一隻手擋在眼前,突然,乞丐瘋狂的喊叫著,雙手抱住頭,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從並不高的台階上滾了下來,在雪地上不停的翻滾、撕吼。乞丐的腦海中慢慢顯現出一幅塵封已久畫麵:茫茫的草原,一樣的大雪滿天飄撒,不同的是肆無忌憚的北風象刀子一樣吹著,一隻白狼低下頭用身體緊緊的護住懷裏的幼崽,暴風雪中傳來摩托車引擎突突…的聲音,一束燈光刺穿風雪的圍牆照了過來,白狼懷中的幼崽倔強的抬起頭向車燈看去,燈光照射下,白狼的懷中赫然是一個幼童稚嫩的臉……
“我是誰?我是誰?啊……”青河市安靜的夜裏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叫聲,書店前乞丐歇斯底裏撕吼著,佝僂的身軀漸漸直起,身體有淡淡的光芒時隱時現,不知何時,叫聲變成了長嘯,嘯聲衝天而起,滿天的飛雪為之一滯,續而洋洋灑灑飄下。
青嘯聲依然但已不再刺耳,書店前物是人非,乞丐渾身上下光芒四射,遮體的衣物破成碎片,光芒更盛,在雪夜裏尤為耀眼。突然,不遠處的召廟中傳來陣陣梵音,絳黃色的光芒從召廟中升起,漸漸掩蓋了嘯聲,遠處傳來警車那刺耳的聲音,就在這時,“當…”夜空中傳來悠揚的鍾聲,世人期待已久的千禧之年到來了,鍾聲繼續想起,傳的很遠很遠,梵音和嘯聲漸漸掩去,乞丐身上的光芒隨著鍾聲忽隱忽現,當第12聲鍾聲還在夜空中回蕩時,乞丐身上的光芒不見了,確切的說是收回了體內,一個赤裸的人影立在雪地中,清秀的麵龐上粘滿淚水,向梵音響起的方向打了一個緝手,白光一閃,已然不見。
100米外,兩輛警車疾馳而來,在書店前急刹車,車輪上的防滑鏈與地麵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車上下來幾個警察,看著書店前灑落的衣服碎片,疑惑不已!
在城市的上空,淩空立著一個人,正是那個乞丐,換個稱呼――無極。通過市中心鍾樓上醒目的電子日曆,無極知道已經過去了10年,10年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變成乞丐,無極不想知道了,他隻知道10年前靠著外丹逃過了一劫,然後就傻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因果報應,沒死但是代價也是巨大的。無極摸著左手無名指,一個閃著青光的戒指緩緩出現,心下暗喜,心念一動,一套衣服出現在手上,麻利的穿戴整齊,一個清爽的小夥子出現了,現在的無極修為僅僅是元嬰期,可想當時的九天重劫是多麼的可怕!
再一次看了一眼這個喚醒自己的城市,還有那掩在高樓中滄桑的召廟,無極不由心中一暖。剛才受熟悉的景象刺激無極漸漸恢複記憶,身上的修為也被慢慢的喚醒,激動之於仰天長嘯渾然忘我,幸虧召廟中人及時出手壓製,才沒有釀成大禍,即使如此,也驚動了不少市民,當然還有人民警察。
今日之恩,來日一定報答,無極心中暗道。
算算時間,不由著急,距離自己跌落山穀已然過去近7年,那白狼是否健在,那蒙古族漢子是否安好,無極不由一陣著急,大概辨別一下方位,在滿天飛雪中向北飛去。
召廟中的大殿內,圍坐著五個喇嘛,四下無人,良久,上首的喇嘛緩緩睜開眼,看著其餘四人還沒有完全恢複,不由一陣心驚,一向安靜的小城中何時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五人使出全力才拚個平手,如不是那人突然退去,後果不堪設想!搖搖頭,閉目養神去了!
此刻無極在青河市北方200公裏外,神識撒開方圓百裏盡在掌握,雙目如炬,搜尋著那熟悉的片段,停留片刻,向東北飛去,就這樣,找找停停,轉眼天已然蒙蒙亮,無極消耗極大,想想10年都過去了,不著急一時,先下去找個地方修整一下。想定,神識一掃,發現前方30裏有一個小鎮,白光一閃,出現在小鎮外,鎮子裏顯然還沒有人起,冬季的北方太過寒冷,無極在小鎮後麵的樹林中打坐恢複,感覺到小鎮慢慢的喧囂,無極起身,已然恢複到最佳狀態,漫步走進小鎮,街上人多了起來,上班的、上學的、叫賣的好不熱鬧。走在人群中,這就是生活,無極略微急躁的心平靜下來,信步走到一個早點攤坐下來,老板招呼著:“小夥子第一次來吧,羊雜湯、羊油烙餅是咱的招牌,行不?”看著笑容可掬的老板,早已辟穀的無極點點頭,很快,冒著熱氣的羊雜湯、散發這香氣的烙餅端了上來,無極看著食指大動,羊雜湯上麵飄著一層辣子,點綴這幾根青菜,無極嚐了嚐,味道不錯!風卷殘雲,兩張大餅一大碗羊雜湯打掃的幹幹淨淨,拍拍肚子扭頭看向對麵的幼兒園,門口送孩子的人駱繹不絕。
突然,無極呆住了,直直的看著一個碩壯的背影,那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蒙古族人,目送著自己的女兒蹦蹦跳跳地進了幼兒園,招了招手,轉身直奔早點攤來。
“老王,老三樣!”洪亮的聲音響起。
“我說老弟,你就不怕弟妹發現了收拾你,哈哈”老板打趣著張羅去了。
中年人隨意的坐在了無極的對麵,發現無極看著他。
“小兄弟,麵生啊!”並不順暢的漢語,無極急忙收回目光,低頭掩飾眼中的水霧,笑著說:“第一次來,找個人的。”
“哦!找人,鎮子上的人我都認識,什麼名字,我幫你找”。
說話間,王老板上了“老三樣”,一碗羊雜湯,烙餅、白酒
無極看著“老三樣”對中年人說:
“大叔,喝酒對身體不好,這還是早晨呢?”
“習慣了,小夥子貴姓啊?”
“我…姓。。狼”無極猶豫的答道。
“郎?很少見的姓。”喝了一口白酒,接著說:
“你說找人,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叫什麼,家裏失散多年的親戚。”
“哦!”中年人看了看無極繼續吃著,酒喝的很快。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片刻吃完順帶著半斤白酒。
“大叔,您怎麼稱呼?”
“嗬嗬,格日勒圖”中年人笑著說,邀請無極到他家裏做客,草原上的人好客,尤其無極在這裏沒有認識人,無極巴不得和他一起,聽了馬上答應下來中午過去吃飯。
格日勒圖高興極了:“好好好,我就喜歡爽快的,老板結帳!”
一聽結帳,無極傻了,丹藥倒是有不少,行嗎?
“這小兄弟的算我帳上”看到了無極的樣子,格日勒圖忙說。
無極感激的笑了笑,兩人走出小鋪,無極問清格日勒圖家的位置,約好中午見便分手了。
無極快步出了小鎮,兩人閑聊是無極有意無意的問清了格日勒圖原先放牧的地方所在方位,二人這輩子是無法相認的,無極著急找白狼,出了小鎮走到林中,飛身而起,西北方向40公裏上空,無極遠遠的望見了蒼茫的群山,那裏就是自己穿越時空的地方,神識所過,不見白狼那熟悉的氣息,無極身形一閃出現的群山上空,在一片鬆林裏,無極原本並不平靜的心頓起波瀾,下一刻,無極直接出現在鬆林之中,出現在一隻奄奄一息的白狼身旁。
在這片遭遇猛虎的林子裏,白狼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它老了,被老虎打斷了腿使它無法捕捉到獵物,那個管他食物的蒙古人也走了,去小鎮生活了,沒有辦法帶它一起,於是,這片遼闊的草原上常常能看到一匹孤獨的狼。也是常常聽到孤獨的嚎叫。
終於,它走不動了,嚴冬裏食物找不到,它已經忘記自己幾天沒有進食了,躺在這片充滿回憶的地方,等待著死神的來臨。
來了,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眼前,是死神嗎?肯定是的,人是不會飛的,而這個人會飛。
好熟悉的氣息,好熟悉……
這個人在幹什麼,雖然我是草原上的狼王,但也不用這麼看著我吧!還流淚…好熟悉的味道!像是兒子的味道,兒子!
白狼暗淡的眼睛突然發出熱烈的光芒,無極緊緊的把白狼抱在懷裏,眼淚止不住的流,一滴滴落在白狼的身上,手裏出現一把丹,捏碎放進白狼嘴裏,沒用的,已然晚了!
白狼的眼睛變得慈祥,伸出長長的舌頭舔著無極臉上的淚珠,似乎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不哭,聽話啊!”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轉動,白狼安靜的躺在無極的懷裏,眼神裏透出喜悅,在這最後的時刻,見到了自己的孩子,碩大的淚珠滾落,高傲了一生的狼首一垂,伴隨著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徹天地。
半空中,無極抱著已然死去的白狼在空中飄舞,下方,整個鬆林已然被夷為平地,正當中,數百根鬆木搭起一個巨大的木塔,天漸漸黑了,無極把白狼輕輕的安放在鬆木塔上,良久,飛身躍起,體內真火射向木塔,片刻,整個山穀烈焰飛揚、濃煙滾滾!
有些事人力不可及
有些事非人亦不可及
相通了,心中就會少了些許牽掛、少了些許悲傷。萬事皆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