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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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來見你吧,費爾丁小姐!”門外居然傳來切爾西的聲音!我憤怒地看著這個製造神秘場景的人物,我昔日的好友切爾西!
“切爾西,枉我一直把你當成最親密的朋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我的姐姐被你害死了……你得償命!”我顫抖地指著切爾西邊哭邊說。
“那是她命薄,消受不起威爾森先生的愛!她奪走了我的愛,她活該!”切爾西聲嘶力竭地叫喊著,麵孔變得猙獰可怕,再也不是那個常與我抱枕而眠的可愛室友切爾西了,我悲痛地坐在沙發上。
“切爾西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從來就沒愛過你,何來奪你所愛?今生我隻愛水.費爾丁,即使她死了,我的靈魂也將追隨她而去。”一得冷冷地說。
“不,你是愛我的,平安夜裏,我們倆個共舞是很開心,不是嗎?如果你不遇到那個中國女人,你就是我的,就是那兩個中國女人,害我不能幸福!”切爾西說得太無道理,難得男女一相識就非得相戀嗎?
“切爾西小姐,我看你是誤會了,平安夜所有的人玩得都很開心,不是嗎?況且我與藍藍早就相識並且有約,怎麼她也礙著你了呢?”梅爾說著緊緊的摟住我的肩膀。
“這還不是她的錯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可她開始還欺騙我,說沒愛上你,可事實上,你倆暗中一直有來往,在我知道你倆相愛之後,我隻好放棄了你,可是,一得呢,他原本是我的,卻被她的姐姐奪去了,你們中國人不是喜歡奪人所愛嗎?好啊,所以我先與桑老頭合作,費爾丁小姐,你以為你的那次受傷是偶然嗎?哈哈,你太天真了,如果不是我在暗中配合,那彼得又怎麼會輕易受傷?而他把你拉走了,我會一點也看不到嗎?也怪那老頭利欲薰心,想要更多的錢,否則他早就殺了你。桑老頭失敗後,我隻得又請了一個中國藝人來拆散你們!哈哈!”切爾西瘋狂地笑著,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別說了,我明白了,這兒不是我們的故土更不適合我們,我們過幾天就離開這裏,永遠地離開這裏!”我倒在梅爾懷裏,傷心欲絕。
“那個中國老頭的手藝不錯吧,稱得上是天下一絕,幸虧有他,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拆散你們!哈……哈……哈……你可忘了那逝去的?它可有一些幽靈,會出來替它複仇!它有記憶,會把心變為墳墓,還有悔恨,溜進精神底濃霧會對你陰沉地低聲說:快樂一旦消失,就是痛苦。”
“別念了,讓她走!讓她走!”我捂著耳朵尖叫著。
“藍藍,冷靜點,警察會帶她走的,他們一直跟在她的後麵,你看。”順著梅爾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兩名警察帶著切爾西走了。
“剛才她在背雪萊的《往昔》,她是不是也瘋了?”望著切爾西跌跌撞撞離去的背影,我小聲翼翼地說出“瘋了”二字後不覺一陣驚悸,太可怕了,在桑菲爾德鎮短短的一年裏,居然經曆了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建希說得對,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得離開這兒,回中國去。
爸爸的意思是我們暫時離開桑菲爾德鎮,可以搬到沙田頓他的表姐那兒或者倫敦去居住,可媽媽堅持要回中國,媽媽眼淚汪汪地對著爸爸說:“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我不想藍藍再遭到任何打擊,這兒不適合我們,清歡,回中國吧。”爸爸見媽媽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問我舍得離開這兒嗎?我一時語塞,說實話,我一刻也不想待在桑菲爾德鎮了,可是梅爾,我舍不得梅爾啊。
爸爸和媽媽都明白我的心思,爸爸讓我自己選擇,媽媽則認為選擇已無必要,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回中國,況且她已寫信與建希他們聯係好,大家在香港碰頭。
我獨自走在石子路,聞著路兩旁熟悉的老橡樹發出的陣陣清香,想起了去年第一次遇到梅爾時的畫麵,其時夕陽將下,百合花香中,一位騎士騎著馬從旁經過……
“小天使,你又在神遊嗎?”遙遠的聲音隔了一年怎麼還恍如就在剛才?我抬起頭,天,真的是梅爾!我一下子撲到他懷裏,使勁嗅著他身上的香草味,梅爾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這種被人愛撫的感覺真好,可是過不了多久,我就要離開這裏,離開梅爾了,想到這裏,我的淚水不由自主湧出來,感覺到臂彎裏的熱量,梅爾托起我的頭,我雙眼模糊地看著梅爾,新一波的淚水又湧出來。
“你們中國有句話說女人是水做的,看來一點也不假,別哭了,藍藍,我的心快被你的淚水打潮了。藍藍!”梅爾貼在我耳邊輕語,感覺到渾身燥熱但卻很渴望,梅爾緊緊地抱住我,用他溫濕的嘴唇溫柔地吻著我將要幹澀的嘴唇,好久沒這樣溫存了,我閉上眼睛,盡情地回應著……良久……良久……。
“真的舍得離開我嗎?”看著梅爾發亮的眼睛,我又想哭了。
“不要哭,再哭,我就把你吻窒息!”梅爾笑著用手指在我的嘴唇上摩來摩去。
“我舍不得,舍不得,可是……可是我不能再留在這裏。”
“我也舍不得你走,藍藍,替我想一個法子留住你!”梅爾輕聲說。
“我若有法子還在這兒哭?我是想請你與我一道回中國,可是這兒有你的家人你的事業,我不能自私地隻顧自己,而不為你著想,如果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麵的,梅爾。”我難過得要死。
“機會要靠自己去把握,藍藍,我不相信你若走了,我們還會有緣再見麵。什麼今世來生,我隻知道珍惜現在,珍惜我所擁有的。”梅爾堅定地說。
“可是,我們別無選擇。”
“真是個笨孩子!”梅爾輕括我的鼻子。
“我會與你一同走,藍藍,決不會有機會讓你拋棄我逃走的,事實上我早就在處理我的私人事情了,就等著你爸爸一聲令下,我就與你們一道上路了。”梅爾的聲音就象一支優美的華爾茲。
“真的嗎?你說的可是真的?”我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聽:
不知不覺地,
有如憂傷,
夏日竟然消逝了,
如此地難以覺察,
簡直
不像是有意潛逃。
向晚的微光很早便開始,
沉澱出一片寂靜,
不然便是消瘦的四野,
將下午深深幽禁。
黃昏比往日來得更早,
清晨的光彩已陌生—
一種拘禮而惱人的風度,
像即欲離開的客人。
就像如此,也不用翅膀,
也不勞小舟相送,
我們的夏日輕逸地逃去,
沒入了美的境中。”
“你也喜歡這首《夏之逃逸》?”
“是的,藍藍,我要與你一起逃逸!”